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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少年笑得温和,这样的笑容有时又会让伏芊只把对方当做真正只有十几岁的小朋友。
伏芊对上他的目光:“你总说我爹对你有恩?不知是什么样的恩?我怎么从未听我爹说过?”
伏芊原本便是个成年人,活了也二十好几年,虽然她并非擅长观测人心,但有时也能靠感觉辨认一二。
面前这半大少年,分明年纪不大,但对方一言一行却并非如她在原来世界接触的十三四岁的少年那般。
凤飞语明显要成熟得多,稳重得多,心思也深沉得多,俨然心理年龄同伏芊这个真正的成年人的城府相差无几。
不不,可能对方心机还更深些,伏芊想。
毕竟她曾经是出生并成长在和平年代,没遭遇过什么勾心斗角,同时她运气不错,什么室友不合、闺蜜背刺这些都没经历过。
只能归结于,一来古人平均寿命短,故而多早慧;再则么,这人到底是剧情里最后干掉原男主而上位的真男主,原本的反派人物。
伏芊并没有从61给的崩溃剧情和原身的记忆中得到关于她这具身体同凤飞语的关联之处。
61挑的这具身体本身在剧情里面应当只是路人,她会附身不过是因为意识体适合,方便做任务而已。
不过既然同凤飞语遇到,凤飞语也没有放她走的打算,加之她也无处可去,伏芊便暂时不做其他打算。
之前61呆呆的问她有没有想好要怎么做任务,她也同样回答说没有。
她这具身体年纪太小,根据记忆,她还差几月才满十岁。
对面这反派男主也不过半大少年,至于任务目标则更是杳无音讯。
伏芊不是个急脾气,相反,她多数时候会慢半拍,没到某个地步,她都认为没必要也不会急着折腾什么。
因为对于凤飞语是反派的认知过于清晰,眼下伏芊还处于对其观察的态度。
从剧情里面来看,凤飞语并不是个好人。
他出身好,有野心,同时也骄矜无情,心肠冷硬,为了达到目的常常行事狠辣甚至恶毒。唯一的柔情似乎只给了女主。
大概这也是他最吸引崩溃剧情中女主唐妙妙的缘故吧。
毕竟,世人皆想得到偏爱。
相处这半月来,凤飞语倒看着还算正常,面对伏芊态度还挺温和。
据凤飞语说,他是同原身父亲有旧,原身的父亲对他有恩,那晚是带人去救援的,无奈晚了一步,只能带走伏芊。
伏芊并不十分相信这话。
一是原身记忆里的父亲从未提过凤飞语相关,再则不知她是不是先入为主,总觉得凤飞语不是个会无端行好事的人。
况且,那天晚上,凤飞语的出现过于凑巧,杀手刚走,凤飞语便到了。
揪她出来时,他手下那些人的眼神,她虽然看不出来那种眼神是不是有几分杀意之类的,但那眼神的确让她不舒服。
根据凤飞语的人设,伏芊反而更倾向于凤飞语就是让伏家遭遇灭门之灾的罪魁祸首。
只是,她没有亲眼看见,到底没有证据。
“怎得又问起这个?”凤飞语朝她看来,目光微凝,笑道,“莫非你还是不相信我,怀疑我是你的仇人么?”
伏芊也不回答,只是催促:“你还没说,我爹真的对你有恩?”
凤飞语见她追问,倒也配合,他目光往旁边偏了些,面上似是在回想,边道:
“两年前见过一次令尊,当时是在云州。那时因为某些原因,我遇到些麻烦。幸而遇上伏将军,事情才得以解决。”
他慢言道:“这份恩情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希望能有机会报答一二。这次…可惜了…”
他摇摇头,惋惜。
他说得认真,像是真有这样的事发生过。然实际上追究起来,其中自然是有语言官司。
两年前他的确遇到麻烦,而那正是因为伏宏的缘故。
当时凤飞语吃了个亏,恨得入骨。他心里自然是将伏宏视作眼中钉,盘算两年后得了机会将其拔除,屠了满门以作回报,只有如此心里才舒服。
至于那晚放过伏芊这个伏宏的独生女儿,凤飞语当时不过出于促狭心理罢了。
想到若是将伏宏的女儿养在自己身边,对方年岁小又不知真相,兴许将来只会将他这个仇人认作恩人,如此岂不有趣?
若真有在天之灵,伏宏那老匹夫看着自己女儿天天待在灭门仇人身边,怕是恨不能气活过来。
只是这般想想,凤飞语便觉得好玩极了。
眼底晦色不经意闪过又迅速消逝,不过相处半月下来,这仇人的女儿倒是个讨人喜欢的。
凤飞语心思深沉,虽才十四岁却见惯蝇营狗苟,身边人多又因着身份敬他怕他或是讨好于他,让他不胜厌烦,如今同伏芊待在一处倒难得宁静。
伏芊点头:“原来是这样。”
既然他坚持这样的说法,那她便暂且信吧,免得后面白吃白喝怪不好意思的。伏芊可有可无的这般心想。
见伏芊面上信了,凤飞语笑语:“就是这样。”
他道:“因此你大可不必同我客气,我照拂你,正是还你父亲恩情。”
复又想到什么,他又道:“等再过些日子办完手头的事情后,就回南王府。届时我让人专程给你收拾个院子出来,你安心在王府住下。你从前在家可习字念书,还是做什么?”
伏芊回想了一下记忆,原身先前倒也念了些书,能识得不少字:“你要替我请先生?”
“你不想念书识字?”凤飞语想了想,“既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却也该了解一二……唔,亦或是,我让人请绣娘教你刺绣女红如何?你一个女儿家,将来总要嫁人,女儿家学些针线活计……”
伏芊打断他,摇头:“我想先继续念书识字——”忽然心中一动,她想了想,“有教习武功的先生么?”
“你想学武?为何?”凤飞语挑眉。
伏芊反倒问他:“你可会武功?”
凤飞语颌首。
对上伏芊瞬间亮晶晶的目光,他抿唇忍笑,伸手拿起旁边的一张废纸,伸出右手并拢食指和中指,凝神——
伏芊看他动作,只见他指尖并未触及纸张,但手指从上头虚虚划过后,纸张竟如同被刀切割一般成了两半。
卧槽。
伏芊拿起一半废纸,看着上面整齐光滑的断口,眼眸一瞬间不由睁大了些,对武功的兴趣更大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天来,凤飞语却也知道她大多数时候很安静,甚至有些文雅,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不多。
凤飞语被她的表情取悦,心情颇好:“不过皮毛耳。想学?”
“想学。”伏芊并不掩饰,立时点头,“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厉害,你教我?”
凤飞语轻轻拍了她头顶一记,笑道:“小丫头,想得美。”
嘴上如此,心情却极其美妙,嘴角上扬。
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小屁孩儿。
伏芊暗暗吐槽,心想她有很合理的理由,原身记忆中那道高大威武的身影:“我爹是大将军,大英雄,从前我就想着以他为榜样,本来想让他教我武功,他说有他在他会保护我,可如今……”
她顿了顿:“况且等我长大,学了本事,我还要寻找真凶替他们报仇。”
凤飞语敛了笑容看她,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扯着嘴角重新笑了:“你倒是很有志气。报仇啊…”
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练武可是很苦的事情,你确定能坚持?”
伏芊:“我能。”
有些疼痛没必要忍受,她便娇气,若有必要,那就能忍。
“好。”凤飞语应了。
见他应了,伏芊满意了,很感兴趣的又拿起那两张纸反复看。
旁边凤飞语看着她,眼底晦色一闪而逝。
到了中午,在一处小树林时,队伍停下休整,取了水然后生火做些吃食。
正午的阳光明媚灿烂,透过树叶撒下光辉,在地上形成不规则的光斑。
凤飞语下了马车,在不远处站着,旁边半跪着两人,似乎在给他汇报什么。
伏芊从马车窗口朝外边看去,视线在远近的绿色来回移动,当作眼睛放松。
忽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凤飞语神色一厉,忽然脚尖一踮,整个人像一只鹰隼般迅疾朝马车掠去。
伏芊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直到看到原本应该在那边的凤飞语不知何时到了近前,手里还抓着一支箭。
凤飞语看了她一眼:“进去。”
伏芊听话地缩回车里,放下车帘。
但她实在好奇,想了想,手指又从正面这里边上掀了一点点,透过空隙往外看。
凤飞语这会儿正立在车前,回眸看了她一眼,皱皱眉头,不过并未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