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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不知从哪里突然蹦出来一群黑衣人，伏芊略略一数差不多有二十来个人。这些人手握着兵器，直接就冲过来了，同凤飞语的人打成一团。
伏芊瞄了眼凤飞语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指腹还在搓他的扳指，似乎并不紧张，便知道没什么大不了。
果然，不多时，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便一个接一个被杀。只剩下两人，被凤飞语的人刀架在脖子上押了上来，跪在了凤飞语面前。
面上黑巾被扯掉，露出两张平凡普通的脸。
“主子，这些人嘴里都塞了毒药，方才准备咬毒自尽。只留了这两个活口。”属下回禀道。
凤飞语居高临下看向两人，笑了笑：“谁派你们来的？就这么点人来杀我，岂不是看不起我？”
被抓的两人一言不发，牙关很紧，一副忠于自己主人的坚定模样。若不是先前被人打断，他们早就干脆利落赴死了。
凤飞语突然抬脚将面前一人踢倒，随后一脚踩在那人脸上，他脚下用力，那人面上直接被他踩出血来，面上青筋暴起。
凤飞语脚底如碾尘一般扭了扭，碾得脚下人发出含糊的惨叫。
伏芊被凤飞语的动作吓了一跳，再看地上的两人时便心生不适，觉着脸也跟着疼，太惨了。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顿住。
是了，这不是她熟悉的世界，这里的规则同她原先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
伏芊慢慢看向凤飞语，见他唇角带笑，和风细雨般说着话：“你那主子人没什么出息，却不想背地里养的狗倒是忠心得很。既然不想开口，也不必再开口了，打量着我不知道么？”
好一会儿，凤飞语收回脚，语气平淡：“既然不想说话，舌头也就没用了，割掉吧。”
旁边人应声，当即伸手拽起两人，掰开嘴巴…
伏芊放下帘子。
先前心脏突然剧烈跳动了几下，这会儿是觉得自己舌头跟着有些疼。
突然又听到外面凤飞语的声音：“好了。”
他道：“既然没什么用处，这两人便剁碎了喂野狗吧。”
伏芊：“……”真是凶残。
好一会儿，外面停下了动静。车帘重新被人掀开，凤飞语手里提着一条野兔腿上来递给她。
伏芊不动声色瞟了眼他鞋底。凤飞语换了双干净的鞋子。
凤飞语支着一条腿坐下，见她不动，挑眉：“怎么？”
伏芊摇头：“没什么。”
凤飞语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玩味道：“怎么不吃…怕了？”
奇怪道，“先前见了那么多死人你不怕，这会儿怕了？”
他略一思索：“觉得我残忍？”
伏芊内心默默，这大概算残忍吧，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场面看起来着实有些血腥，那些人叫得也惨。不过面前这位不是一般的少年，他是冷血无情的反派。
现代的规则并不适用于这里。
她无奈道：“直接杀了他们不好吗？”
“你要我直接杀了他们？”凤飞语更是新奇，打量她道，“你竟这般冷血，不想让我放过他们？”
伏芊闻言不由反省了一下自己，是哦，她这样好像挺冷血。
她又疑惑，为什么凤飞语就认为她会求情？那些人不是来杀他要他命的吗？她亲眼见到杀手来杀人，然后会求被杀的人放过杀手？
这什么脑回路，真够清奇的。
纵使她起初的确有一两分不忍，不过她又不是没带脑子，所以也还是算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我求你放过他们，你会答应吗？”
凤飞语想也不想地摇头：“当然不会。”
伏芊默默看他。
凤飞语突然笑了，开始似是忍俊不禁，随后变成大笑。
他重新打量了伏芊一番，说：“有意思。”目光又变得有些探究。
凤飞语自己小小年纪便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物，不曾想，他竟然会再遇到一个这样的小姑娘。奇也怪哉。
伏芊忍受着他奇异的目光，好一会儿，她又想起手上捏着凤飞语给她的兔腿来，然后默默拿起往嘴里送。
凤飞语说：“你竟还能吃得下东西。”
伏芊嚼着肉，心想，这不是因为我冷血吗？
凤飞语继续说：“看了方才那血腥一幕，我还以为你食不下咽。”
小小年纪，心性如此，她若是有朝一日知道自己便是使人屠她全家的人，不知会作何反应。
他手指在桌上轻弹了弹，直接反噬？
凤飞语年纪虽轻，雷厉风行，却也知行事稳妥，想到此，竟有一瞬间想要将危险掐于萌芽。
他抬眸，目光危险地扫向伏芊，瞥见她慢条斯理的吃相，无端透着一股子乖巧。
不知为何，方起的杀意却零星散去了不少，凤飞语有些犹豫起来。
意识到这点，他不由皱眉。
伏芊莫名想起以前，她曾经用欧美的恐怖片下饭，欧美的那种片子其实更多是血腥，里头有个画面是一男的手从另一个人血肉模糊的腹部钻进去，扯出肠子来当秋千荡下了楼。
影响食欲？并没有。
伏芊心想，她有时大概真冷血。
不过那又如何，世上的人实则皆是如此。
善与恶总是共存于同一具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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