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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才嘴角听的突然一抽，他是没想到水济舟会承认的这么……坦然大方：“你变//态啊你！”
“你知道吗？”水济舟的手指顺着江怀才的衣领滑进去，“这次去长宁公主的封地，是因为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发生。”
江怀才一把就抓住了对方手腕。
这人说个话还不规矩，昨天以为这人今天能安分些的，没想想到人直接变本加厉了，一副“我错了我还敢”的厚脸皮模样。
“猜猜是什么事？”水济舟侧了侧脑袋，看着江怀才的侧脸。
“你娘要起死回生了？”江怀才试探着问。
水济舟闻言，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她就算不死，我也有办法让她死。”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长宁公主对我已经完全没了利用价值。”
江怀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水济舟说的有趣的事，并不是关于他母亲的。
“是关于宫里发生的一件事。”水济舟也不和江怀才绕弯子，见江怀才实在猜不出来，他凑近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次你想想看，能是什么事？”
江怀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还是被他紧紧搂住。
“我猜不到。”江怀才老实地摇了摇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玉恒失踪了。”水济舟的声音轻飘飘的。
“什么？”江怀才猛地扭头看着对方，“他不是和江霁正忙着争江山么？！”这个时候失踪，这不等于拱手把江山送人。
“宫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都在找他。”水济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他观察着江怀才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你猜猜看，玉恒会去哪里？”
不晓得为什么，江怀才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有一种预感，玉恒的失踪，一定和自己有关。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水济舟的手指轻轻抚过江怀才的脸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真不知道。”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你和落雁离开宫，无疑对他来说是欺君之罪。”
“说不定他心里愤愤不平，出来找你，想要亲手杀了你。”水济舟继续说道，嘴角的笑意带上了几分玩味。
江怀才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
“不，不可能吧。”江怀才嘴上这么说，但是被水济舟一吓唬，心里还真的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
“哦？是吗？”
江怀才的脑海中浮现出玉恒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又想起那次给太后看病时，玉恒得知自己被欺骗后的反应。事是小事，但是玉恒给出的，是一种近乎过度的愤怒。
说听到这消息不慌那也是假的，他不知道玉恒接下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玉恒不在，现在江霁拿下皇位，不是轻而易举之事？”江怀才试图转移话题。
“你以为朝廷会那么容易就放过江霁？”
江怀才闻言，点了点头。
也对，毕竟江霁和玉恒之间的这种争斗，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说不定，在长公主出葬时，玉恒也会混在人群里，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你。”水济舟的语气说到这里，故意带着一些阴森意味，像是在讲一个鬼故事。
江怀才被他这话成功吓到，脸上强撑着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心里指不定怎么恨你呢，说不定之前找的替死鬼死法，就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水济舟凑近江怀才，说话慢吞吞的，故意折磨江怀才，“这次，他可能会依法炮制，用在你身上。”
“不，不会吧……不可能不可能。”他试图说服自己，但水济舟的话杀伤力确实大，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中回荡。
玉恒确实心狠手辣，他和玉恒在一起的时候时刻自留三分余地，就是怕对方那股狠劲，有朝一日，会用在自己身上。
水济舟看着江怀才惊恐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这人还是这么好逗。
他伸手拍了拍江怀才的脸颊，语气轻佻：“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江怀才：更想哭了。
见好就收，看江怀才大脑待机，水济舟这才舍得收回手，靠在轿子的软垫上，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皇宫内，气氛也没好到哪里去。
太后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殿内跪着一排侍卫，个个低着头，身体瑟瑟发抖。
“废物！一群废物！”太后怒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
侍卫们吓得更加哆嗦，头低的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这么多人，连个人都看不住！”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怒火中烧。
“太后息怒。”一个老嬷嬷上前，轻轻地帮太后顺气。
“息怒？哀家如何息怒？”太后指着跪在地上的侍卫们，“玉恒失踪了，你们却一无所获，要你们何用？”
侍卫们吓得面如土色，却不敢辩解。
“都给哀家滚出去，找不到玉恒，你们就提头来见！”太后怒吼道。
侍卫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宫殿。
太后看着空荡荡的宫殿，脸色更加难看。
玉恒的失踪，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她不知道玉恒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她只知道，如果玉恒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江山，就真的要易主了。
旁边的嬷嬷们一个个都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太后。她们心里清楚，太后这是动了真怒，这个时候谁撞上去，那就是自个儿往火口上撞。太后平日里虽然威严，但对下人还算宽厚，像今天这样雷霆震怒，还真是头一遭。
太后闭着眼睛，揉着眉心，试图平复自己狂躁的情绪。玉恒是她一手带大的，是她最疼爱的儿子，也是她心中最理想的继承人。如今玉恒突然失踪，她如何能不心急如焚？她甚至不敢去想，玉恒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夜幕降临，宫殿里的烛火摇曳，将太后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就在太后快要放弃等待的时候，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太后娘娘，柳将军求见。”一个小侍卫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太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快宣！”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铠甲，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大殿。柳清风头戴凤翅盔，身披锁子甲，腰悬宝剑，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只是她盔甲上沾染着斑斑血迹，显然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来不及换洗。
“参见太后娘娘。”柳清风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清风，快起来。”太后连忙起身，亲自扶起柳清风，“怎么样了？”
柳清风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是有要事禀报太后娘娘。”
“可是前线战事有变？”太后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江霁……她们撤兵了。”柳清风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撤兵了？”太后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她们为何突然撤兵？”
“臣不知。”柳清风摇了摇头，“臣等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谁知江霁的军队突然全部撤离，不留一人一马。”
太后也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臣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柳清风附和道，“担心其中有诈，所以连夜赶回来禀报太后。”
太后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这重重宫墙外的迷雾。“江霁突然撤兵，实在蹊跷。莫非……”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柳清风身上，“莫非与玉恒离宫有关？”
柳清风闻言，猛地抬头，英气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又化作一丝了然与无奈。“什么？！皇帝也跑了？”
她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却又像是早有预料，“怪不得这几日一直接不到军令，原来是……”
柳清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虽然看他那痴情种的模样，心里一直隐隐觉得这新帝不太靠谱，但是没想到还真敢做出这事：“真不愧是太后的儿子，为了情爱，江山也不要了。”
新帝竟然也是个情种，这被外面的人听了，是得笑掉大牙的。
太后听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不好明面上表示，只得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
被柳清风这么一调侃，还真是更气了。
真是自己的亲儿子啊。
当初一直辅佐着自己的那谋士之女的心情，她现在大抵也能理解了几分。
“清风，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妄加揣测。”她语气端着几分严肃，“玉恒到底为何突然离宫，哀家自会派人调查清楚。你且先回去，继续驻守战场，切不可松懈。”
柳清风起身，抱拳行礼：“臣遵命。”她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摊上这么个痴情种新帝，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直接丢一堆烂摊子给她，这搁谁身上都难顶。
目送柳清风离开后，太后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玉恒，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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