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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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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柔凌晨时分才躺下,但是却一直睡得不踏实,听着院子里有声响了,她便也起了身,厨房炊烟袅袅,宋婉柔去厨房倒热水的时候,在厨房里见到了大嫂沈氏,“大嫂这么早就起了。”

沈氏笑着道,“婉柔倒水是吧,那锅里有呢,你自己装,爹早上去衙门时间早,所以家里的早食也早。”

宋婉柔拎了热水回屋子,洗了脸后便又去了厨房,挽起了袖子,“我来帮嫂子一起做。”

沈氏忙挡住,拦着她道,“你歇着,这早食我来就行。”

宋婉柔不应绕过她走到一旁,“没事,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帮忙做顿早饭,说起来伯母他们还没尝过我的手艺。”

沈氏见劝不住便不再劝,但也没让人干什么活,只让人坐着烧烧火,别看烧火这事也是得要一个人来,要不然只一个人肯定是要手忙脚乱的。

宋婉柔在王家吃了顿早食,和王灵儿约定了好时间,便回了家。王家吃饭的时间早,等宋婉柔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家家户户都还没开门,宋婉柔很快的走回了家,在大门处和准备出门的郑淮卿撞了个正着,郑淮卿伸出空着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宋婉柔这才站直了身子,没被他撞倒。见她站好了,郑淮卿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宋婉柔站直后微微福了福身子,“郑公子早,多谢郑公子相扶。”

“宋娘子客气”

宋婉柔说完话抬眼看了过去,他今日穿着墨绿色的外袍,但是应该是水洗过许多次微微有些泛白,但他神情淡然,嘴角和似有似无的微笑……

宋婉柔微微颔首,绕过他进了院子,随即关上了大门。

而门口的郑淮卿也抬脚往外走。

两个人子门口只耽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却还是被人瞧了个正着,那人便是隔壁的张平,他早上跟着爹和哥哥一起去上工的,但是想起落了一个家伙是,便让他回来跑个腿,没想到正准备出门,便瞧见了这一幕,他眼底发红,手也握成了拳头。

李氏见儿子在门口还没走,便喊到,“怎么还没走,是不是又落下了什么?”

张平道,“没,我这就走。”说完便出了院子,快走到郑淮卿身边的时候,他快走了几步,用了最大的力气朝他的肩膀撞去。

郑淮卿冷不丁的被人撞了一下,惯性使他身体往前倾斜,他下意识的护住手中的书筐,但好在最后只是脚步乱了几分,并没有摔倒,他站直了身体,往前望去,巷子里只有一个背影,他只一眼便认出了这人是张平,他拍了拍膝盖往下的衣袍,眉头都没皱一下的继续往前走。

宋婉柔回了家第一件事先去看看媪媪,屋内安静得很,她悄悄地将房门打开了一个缝隙,顺着缝隙往屋内望去,媪媪正坐在窗边的书桌前正画着什么,她想着应该是在画花样子,媪媪不仅绣工了得,画工也十分出色,花样子更是信手拈来,可惜自己在画画这方面没什么见解,她轻手轻脚的关了门,回了自己屋子。

这下子事情了了,她心里高兴,想做些什么,但是心静不下来什么都做不好,便坐在桌子前倒了杯水,慢慢的喝水,一点点平复自己的心情。

“卖豆腐?好吃的豆腐,豆腐……”

巷子里响起了小贩的叫卖声,宋婉柔听见卖豆腐的声音,想了一下才想起今儿是十月初三了,每逢三六九的日子,巷子里才会有卖豆腐的来,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自己都快过糊涂了。她随即起身,在箱子里拿了五文钱买了好大一块豆腐回来。

看着手里的豆腐,宋婉柔想起了一道名菜麻婆豆腐,她在一本游记中看到过这道菜的做法,也不算太麻烦,将豆腐放到了厨房,厨房里的菜还有许多,能够张罗出一桌好菜了,她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将豆腐放好就回了屋子。

出去走了一躺,心也静了下来,事情是了了,但人情欠下了,钱也花出去了要抓紧时间挣钱了。她拿出上个月买回来的布料,按照每个荷包的大小剪裁出来,裁出了二十六块,剩下了一点碎头,她也留了下来,说不定以后能用上。

将针线筐罗和布料一起拿到了窗边的小榻上,选择了一个光线最好的位置坐下,开始绣荷包,绣荷包前先要劈线,先用手抽出绣线的一般,再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线头,其余三个指头扣住线,再用左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将线头顺一个方向捻几次,接着将左手捏住线头,右手放松,病迅速往下勒,把线退松。然后用两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分别捏住线的两头,这就可以开始分线了,至于分成多少,看宋婉柔自己的要求,绣花线分的越多,刺绣的过程也就越繁琐,绣品也就越细腻,早先她绣荷包的时候都是分成四根,这次她想试试分成八根的。

劈线是学习刺绣最先要学会的,也是宋婉柔做熟了的,一会功夫就将手里的线都分好了。这便可以开始绣花了,她最先要绣的是牡丹花,先打一个秀气又不易散口的线结,在开始使用齐针勾勒出轮廓来,这要仔细着来,不能又一丝一毫的偏离,得绣的平整均匀才好。她绣的越发仔细,时间悄然流逝着,等她再次抬起头,看向外面,已经是午时了,得准备午食了。

宋婉柔从小榻上站了起来,下了地,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身体,待身体完全舒展开了,将针线筐篓收拾好,去了厨房。厨房的柜子里还放着几个烧饼,应该是媪媪早上吃剩下的。她掰了一小块下来尝了尝,还没坏,中午可以接着吃。家中还有五六个鸡蛋,炒两个鸡蛋便够两人吃的,又在厨房转了一圈,拿了颗白菜,将外面几层看起来不是很好看的叶子摘下来,洗干净,这些叶子都没什么问题,只是看着脏而已,洗干净后煲了一小锅的白菜汤,午饭就齐全了。

午食结束后,宋婉柔回屋子休息了一会,便又去了绣房,上午的荷包绣了一半,接着该绣花瓣了,绣花瓣适合用枪针,在绣道花瓣重叠,叶片交错,根茎分歧的地方时,要格外的注意等整个牡丹花绣好了,这荷包也就差不多了,再加上首位的一些地方,一个简单的牡丹花样式的荷包就绣好了,沈婉柔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现在已经是申时了,她绣这一个荷包就用了将近四个时辰。

自己看着也喜爱的不得了,不知道这个荷包的价钱能买到几何。

宋婉柔将荷包收了起来,不过天色还亮着,现在做晚食有些太早了,绣荷包时间也来不及了,她回了自己的屋子,找出前些日子在书肆拿回来的话本,打算继续抄书。

她自幼随父亲读书识字,只是那时太小了,没什么记忆,都是母亲说的,后来父亲去了,母亲便接着教导她读书认字,书法也是学习的簪花小楷,女子大多都喜欢的字体,经过这么多年的坚持联系,她的字写得倒是有自己的一番风骨。

抄书是无意间的收获,那时候在书肆买书,有书生前来抄书,可是书肆不缺抄书的了,书肆的掌柜又见他家境不算富裕,便拿了话本子让那书生书生来抄,正常的抄书价格在一百字的五十文,而话本子终归是不入流,一百字只得三十文。

那书生听闻让自己抄话本子,说道,“掌柜的若是看不起吾直说便是,无需这般羞辱!”说罢拂袖而去。这掌柜的原本是好心却换来了驴肝肺,心里也气着。

那书生觉得是羞辱,可宋婉柔却不这么觉得,一百字三十文,那若是十个一百字便是三百文,若是二十个便是六百文!那时候自己刚跟着媪媪学绣花,还没办法绣处像样的物件来,家里靠着娘亲去世前留下的银子过活。

宋婉柔当即走到了掌柜的面前,挺了挺腰板道,“掌柜的,我想抄话本子。”

掌柜的心情不虞的瞥了她一眼,“你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娘子会写字么?”

“我会”说罢不等掌柜的同意,就径直走到桌前写了随意写了一段诗经,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看到后也有些惊讶,再加上心里憋了一口气,便决定让自己抄话本子,只是价格便宜了些,一百字二十五文,但那段时间也就是靠着抄书,日子才慢慢的过了起来。

而且因为这话本子大多才子佳人的故事,多是未出阁的小姐们看的,而宋婉柔的簪花小楷也深受小姐们的喜爱,因此这书肆将所有抄话本子的都交给了宋婉柔来做,到今年,她抄书的价钱已经涨了,一百字三十五文。

她想着往事拿起了之前还差一点的话本子,差的部分便是才子和佳人的幸福生活,不过几十个字,对她来说简单的很,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抄完了,纸上的墨还没干,她便将这抄好的书放在桌子上晾干,拿着原本的话本子坐在窗边重温一遍。

这类的话本子看的都有些腻味了,无外乎是家贫的书生遇到了大官之女,捧着一颗真心前去求娶,却惨遭羞辱,然后发愤图强考上了状元,最终不离不弃娶了大官之女为妻,二人婚后和和美美,幸福美满。她往日不认识什么书生,看书全靠自己想,不过最近认识了两个书生,看书的时候不小心带入进去,先带入的是田书生,带入的十分顺利,田书生原本就爱笑,

那书生眼带笑意,手捧野花,见到那千金露出笑容,轻声道,“姑娘,我心悦于你。”

若是将那田书生带入,她想着脑海中浮现出田书生有些傻气的笑,倒觉得有些傻里傻气的。

若是那郑书生,她想着,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一贯风轻云淡的人哪里能露出那么傻气的笑容,她摇了摇头,还是闲了,居然开始瞎想了。

“在那笑什么呢?天色不早了,该准备饭食了。”

“媪媪,我这就来了。”她将手里的书合上,看了眼桌子上的,墨水也已经干了,便将这本书也合上,将两本书放回了屋内的箱子里,关了门去了厨房。

冷娘子见她来了,笑着问道,“刚在屋做什么了?笑的那样开心。”

“没什么,在屋内看了个话本子觉得有趣。”

冷娘子见她往厨房里面走便道,“你要准备什么,我把你先把菜准备出来。”

宋婉柔掰着手指道,“麻婆豆腐、东坡肉、清炒豆芽、鸡肉,再有一个白菜汤”接着问她,“媪媪这几个可够。”

冷娘子点了点头,“够了,你去坐着烧水吧,我来洗菜,别忘了带上手巾。”

“晓得了晓得了,不会忘的。”宋晓柔先是给锅里倒满了水,盖上了锅盖,随后带上了手巾,开始生火。

冷娘子将需要的菜撞到了盆里放在一旁,开始剁鸡肉,一边干活一边说着,“你最近做饭的时候是不是没带手巾,你手看着粗糙了不少。”

宋婉柔惊讶,“带着呢,媪媪且放心吧,我每次都带着,就算忘记了,我回去也会擦护手油,我这手现在可嫩了呢,不过和媪媪比还差了些。”

冷娘子笑道,“我一个老婆子了,都皮糙肉厚了,和你比不了了,不过我年轻时候的手才叫一个嫩呢,那时候粗糙一点的布料都能将我的手刮破了……”

两个人在厨房一边说着话一边干着活,进度到也快了许多,等媪媪将所有的才都准备出来,自己便可以直接烧菜了。烧鸡肉是自己最拿手的,最先做,里面放上配料在锅里烧上,麻婆豆腐和东坡肉是在书中看到的,只有个大概的制作法子,她自己慢慢摸索着做,到也做了出来,不知晓这菜的味道究竟如何,不过她做的味道倒是不错,还好家里的小锅子多,这三个菜都做好了,但还差了一个豆芽,豆芽出锅便吃,那时候味道才好,到时候等着人回来了再做便来得及,

她又将吃饭的桌子搬到了堂屋里,又搬了几个椅子出来,随后直接在桌边坐下,等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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