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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琛久久未闻回音,便在低声道了句打扰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卧殿里间。
行至里间门口,一只脚堪堪还未踏入,眼前的画面便不由得让他脚步微顿。
青灯光晕下,那女子盘坐案前,白袍描金,绣祥云纹,额间一抹艳丽花钿,却并不妖,反而多了一股轻灵之气。
她低垂着眉目,恰如一幅菩萨悲悯相,却不知那双眼专注看着你时,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奚琛愣了愣,眸色微闪,若是此人,自己侍奉一回倒也可以......
刚要轻手轻脚的迈入殿中,却不知被何种无形屏障给拦在了外面,不能再进一步。
只见那女子也在此时缓缓睁开了眼,她眉梢眼角温柔如水,连眸光都似艳阳下雪原初融里,那最惑人的清冽柔风,让人只想沉醉其间不复醒。
奚琛面上端着笑意,手却不可抑制地握得紧了些,她的眼眸比自己想象的竟还要好看许多...
成玥入定还未多久,便感到了周身屏障受侵,不由蹙了蹙眉,看着面前这位陌生男子,心底涌上了些许疑惑。
“你是何人?”成玥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男子,身着合欢宗道服,却不着鞋履,露出的莹润脚面在点点月光照射下,有些白的发光。
屏障消散,奚琛手指相互握住,乖顺着低着头,原本咬紧的嫣红唇瓣终于被放开,“奴...奴家名唤奚琛,是特地来服侍姑娘的。”
成玥难得露出微微意外的神色,虽有听闻合欢宗于两性之事开放,但却没想到会直接送个人过来,莫不是为了致歉?
半晌才轻叹开口,语气有些许无奈,“不必。”
奚琛抬起了头,不可抑制地望向了成玥,只见她神色依旧淡淡,眼眸清透,不掺任何杂质。
并非像自己所表现的那般不谙世事的纯净,那是一种历经岁月的通透,就像是深海中被浪流流过研磨上万年的黑珍珠,遥不可触。
“但奴家是天生媚骨,双修可有助姑娘修行。”奚琛原本可以直接遵循成玥意见,却不知为何竟下意识多解释了一句。
成玥微眯了眯双眼,原以为刚刚拒绝之后便已是结束,却没想奚琛竟未走,不由视线中带上了些探究。
奚琛的圆眼晶莹水润,见成玥明晃晃地望过来,眼尾处不禁水色弥漫,白净的面色也变得红通通的,媚态横生,“姑娘...奴家.....”
“多谢好意,但不必。不管是你的媚术,还是你这个人。”成玥嘴角带笑,眼神却淡淡,语气礼貌却有些疏离。
奚琛怔愣一瞬,随即收了周身媚术,轻轻抬眸。
只见那人始终就这么安静坐着,分明是低着头,却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仿佛...仿佛是立在杀伐果断的高位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生出臣服膜拜的心情。
那样难以湮灭的光亮,那样干净纯粹的,对生活在暗处的人有种独特且致命的吸引力......
“姑娘不需要奴家...”奚琛唇瓣轻启。
脸上再度飘起了几缕红云,赤着脚缓缓向成玥走去。
“只是奴家需要姑娘,可以请姑娘陪我久一点吗?就当是姑娘慈悲...可怜可怜奴家...”
成玥眉心低凝,鼻尖也多了股惑人香气,正是从那奚琛身上传来的,不似香粉,倒像是从骨血中流露出的。
天生媚骨者,于双修者是为最优选,双修时的修为进益速度快过普通修炼数倍,也因此大多命运多舛。
因他们本身骨血便是最猛烈的媚药,据传血脉觉醒后每夜必得交合解毒,否则便有性命之危。
如此之人偏偏生在合欢宗,终究也是无他选择的可怜人......
成玥仿佛无意,神色间却深以为然,“你最清楚不过,能帮你的不是我。”
奚琛软倒在成玥身侧不远,只差一点便能触到她四散的白色衣裙一角,却随着她的起身,瞬间又离远了些。
他眼中难掩迷离水汽,意识有些弥散,“姑娘......”
成玥垂下了眼睑,语气轻的像是一声叹息,“既已选择这般活着,便理应允许一切如其所是,变与不变皆在自己。”
......
意识渐渐聚拢,奚琛感到了有人将自己拥入了怀中。
“姑娘?”奚琛低声嘟囔着,语气带着几分缱绻情浓,却陡然感到了身前人身形一僵。
他颤了颤眼睫,睁眼见到的竟是闻婵。
闻婵眉眼间有些冷意
翩飞。
奚琛瞳孔一缩,不顾被情动搅得有些混乱的思绪,惶恐起身,跪在了床榻边,“主上大人。”
闻婵久久未言,就这般任由奚琛跪着,看着他额头渐渐爬上了些细密的汗,两片唇瓣浸满了惑人绯红,像是稍微咬破一点,便能引得鲜血喷涌。
“你今日毒发比往常还要快许多许多,奚琛...为何?”闻婵眸色有些锐利,她喜欢人干净纯洁,尤其是在情感上。
今夜成玥找上门时,她原以为是奚琛回来了,因为她本也没觉得那样的女子会收下奚琛,只是想借此试探一番,那样难懂的人底线又会在哪。
毕竟日后,自己或许会不小心与那位成玥,牵上一些难解的因果。
却怎么也没想到奚琛会是以这种方式,这种模样回来。
奚琛垂下的眼眸一颤,“奴家只是...想用心完成主上大人所交代的...”
话还未说完,便被闻婵一只脚踹上了左肩,毫不留情,引得他不自主地后仰倒地。
“爬过来。”闻婵神情散漫慵懒,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好孩子,你一贯最会的呢.....”
奚琛面色潮红,汗水打湿了碎发黏在侧脸,他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隐藏着点点灼热,喉结也在缓慢的滚动。
“主上大人...”奚琛四肢落地,爬向了床榻,捧起了闻婵垂落床边的一只白足,炙热的吻落在了那足背,随着他手的向上抚触,亲吻也循迹而上......
房中空气中渐渐有了些莫名湿意,一直延绵到天微微明。
凌乱的床榻上,闻婵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呼吸平稳。
奚琛发丝散乱的躺在床上,喉间干裂,隐隐有些血气。
一点点细微的橙黄日光透过了窗缝照射进来,像是一根根白色利箭,落在了乌色的地面。
日光照不入他的眼,他眸中有些幽深,变与不变皆在自己,姑娘,我这般的人...又该怎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