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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找了过来，他这才察觉，自己已然在此站了许久了。
曲筱筱凑到他面前，“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
“跟丢了魂似的。”
难怪师叔要费劲让自己带他出来。
“行了，我们再去其他地方逛逛。”
曲筱筱向来是个随性的，虽说前几日就将这云阳城逛了个遍，可领着两人乱窜，几乎是好无目的。
“这儿是月老庙呢。”
正直七夕佳节，这儿的人自然少不了。
莫厌晴觉着无趣，“为何要来此处？”
曲筱筱摆摆手，“不知道啊，走着走着就到了。”
“筱筱！”
周遭人群接踵而至，人声沸沸扬扬，可那高声呼唤却格外清晰。
曲筱筱闻声看去，只见一背着配剑的人努力仰头，踮起脚尖与她招手。
“在这里！”
她急忙回应，似是想到有人还在身侧，回头与人招呼，“那个……师兄师姐，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
那衣角随她动作浮起，莫厌晴伸手去够，却并未将人留住。
“……”
留下两人坐在偏僻的角落。
莫厌晴偷瞄一眼声旁默默吃糖的人，随后又扭过头来。
她这玄冥师弟应当比自己小上几届，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极为老沉。
她自认自己不是爱说话的人，可比起一旁旁若无人发呆的师弟，自己还是逊色了几分。
两个闷葫芦凑到了一处，无人发话打破寂静。
“……”
当真无趣。
也就只有自家师叔那种爱找乐子的人才能与这呆子说上几句了吧？
与其跟这个寡言的师弟凑到一处，还不如回温府休息。
她这般想着，也准备这般做。
“师姐。”
她方才起身，一旁沉闷的声音叫住了她。
低头，那人手中的糖画已然只剩下一根木签，正正抬眼瞧她。
“何事？”
“我第一次下山，也是第一次听闻月老庙这种地方。”
他扭头，木签指了指眼前那颗参天大树。
后边的月老庙都要高上几分。
树枝粗壮，却并非印象里那般绿油。枝头上挂满红色的布条，晚风拂过，那大片红色随风摇曳，瞧着极为喜庆。
“这叫姻缘树。”
“姻缘？”
“嗯。”莫厌晴指了指一旁成双的伴侣，“像他们一样，将写上两人姓名的布条丢起，挂上树枝，两人便能长长久久。”
“当真如此？”
莫厌晴瞧他的眼神带上狐疑，不明白这人打听这事做什么。
“不过是民间一些美好的夙愿罢了，世事无常，又有多少人真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挂这个又有何用？”
“我不理解。”她摇摇头，“许是求一个念想吧，与其说期盼长相厮守，更多是求一个当下的欢愉。”
这个话题于她而言，几乎毫无意义。既已入仙山，自当忘却凡尘，摒除杂念，一心修道。
与其谈情说爱，她还是更在乎手头上的那几个丹药。
“好了，多说无益，我准备先回去了。”
“就回去了？”
莫厌晴还以为，这人会同她一样，对这集市好无兴趣的。
“那你自己再逛逛吧，我先回温府了。”
“嗯。”玄冥点点头。
这下，角落里，就只剩了他一人。孤零零望着那颗大树，与热闹的街市格格不入。
他不想太快回去，温府太静，他也怕会撞上她。
“小伙子。”
肩部被人拍了拍，他从呆滞中回神。
是一岣嵝着背脊的老太太。
他将竹签放置一旁，“有事吗？”
“哈哈哈，无事，市井热闹，出来溜达溜达。”
“哦。”他点点头，视线再度被那高挂的红布条吸引。
那老太太见他不语，也不恼，慢悠坐到他身旁。
“为何是你一个人呢？”
玄冥心不在焉，“我本就是一个人。”
“可是约了小娘子，那人却迟迟未曾赴约。”
他摇摇头，“未曾。”
老太太咯咯一笑，“那小伙子，又因何烦恼呢？”
烦恼吗？
许是那日，向师尊提的问题并未得到答案……
这些问题，她分明可以给出不同的结果，有好有坏。
他不知她为何不愿与自己接触，也不知自己为何想与她亲近。甚至……他只是想问问她，那日温府暗室里，她在萧耀耳边都说了些什么。
她分明可以与自己说清，却将自己骂了一通，连回答都从未有过。
“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不喜欢自己？”
“喜欢？”
他有些错愕回头，对上那慈目。
老太太仰头，仍有晚饭拂过花白的鬓发，“看来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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