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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见，这人当初拉着自己的手竟然也大了不少。
那人的温度顺着双手的触碰传递到她的手上。
她并未过多停留，将手从中抽出。
“快回去休息吧。”
“可是师尊，你的手还是很凉。”
“无事，老毛病了。”
“那……”他将衣袋整理好，起身往外走，“徒儿去给师尊煎药。”
白凌本想反驳，奈何那人动作着实快了些，不等她开口，便拉开门窜了出去，而后又贴心的将房门拉上。
待人再次将房门打开，便是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的。
白凌将其喝下，上下打量着眼前人。
“脏兮兮的，记得去吧衣服换了。”
玄冥点点头，接过药碗，竟一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是伺候自己太辛苦了？
也罢，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这多一碗药，少一碗的，也没太多影响。
“本座先前就跟你讲了，这药也不是非得天天喝的。”
“师尊惯会骗人，”他莫名硬气了起来，“阿芸先前可是为师尊喝药这事发愁许久的。”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先前一直穿到大的衣服都是师尊给的，这些天瞧着那些衣服，合身的也没几件了。”
“不应该有很多吗？”
他点点头，“就是有些不合身。”
也是，月梓霁将衣服送上玉尘峰时，他还是个小家伙，如今变得这般大块头，穿着不合身也是应该的。
她笑笑，脑子里窜出一个念头。
“那过几日，你我一同下山去。”
“下山？”
这个词倒也不陌生，常常从几位师兄口中听到，说是山下可比这临虚境快活。只是，自他来了这里，便从未离开过临虚境。
“嗯。”白凌点点头，眉眼弯了弯，带着些许笑意。
“好。”
待玄冥伤好些后，白凌带着他去了山下清水镇。
玄冥跟在她身旁，两人穿行在热闹的街道。
“卖糖画，卖糖画咯！”
街边一个白胡子爷爷要喝着，玄冥见着那爷爷用勺子在那桌上动作，随后用着木棍，将像画一般的东西插进了草堆做的插台里。
身旁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白凌回头，便见着那人目不转睛盯着那小摊。
“好看吗？”
玄冥点点头，“师尊，这是什么？”
“糖画，一种小吃。”
“好吃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就带着人走到摊位边上。
“姑娘……”那老人一抬头，便瞧见她那一头雪白，“啊，是临虚境的仙子吧，还有一旁的公子，要来尝尝吗？”
白凌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什么也不说，那目光却一直盯着那画作。
狗里狗气的。
她垂眸轻笑，这些东西应当是小孩子才喜欢的吧。
而后又转念一想，似乎从未带他逛过集市。
本该是父母宠着长大的孩子，十几岁的年龄，却未有一人相伴。
心里不免泛起一层苦涩。她浅浅一笑，随后转头望向老板。
“老板，我可以试试吗？”
那老板也热情，说笑着，将那勺子递到她手中。
“仙子可要小心些，莫弄脏了衣角。”
“多谢提醒。”
说着，她左手轻轻拽起垂下的衣角，右手有模有样的学着那老板的模样。
“徒儿想要个什么样的？”
“师尊会画这个？”
白凌看了看愣在原地的人，挺呆的。见人不语，也并未气恼，眉眼弯弯，又垂下了眸子。
“应当是不难的。”
说着，控制着勺子在画面上动作起来。
一会儿，那白胡子爷爷帮着她将那糖画串了起来。
“仙子真是好手法，一次便将其描摹得有模有样。”
“谢谢。”
她接过那糖画，随后又似逗小孩般，将其递到玄冥手中。
“师尊……这是画的什么？”
她本是在笑的，听着那人呆愣的一句，眉头一挑，“看不出来吗？”
“两个眼睛，一张嘴……”他认证思索一番，“莫不是狐狸？”
“哪儿来这么多狐狸？”
她不再理会，在小摊上挑了个顺眼的，给钱后转身就走，自顾自将其甩在身后。
“不是吗？”他想了想，急忙跟上那人的背影，犹豫片刻，才试着开口。
“那是狗？”
他走至她身旁，转头去看那人的神情。
是笑的。
那应当是说对了。
“徒儿又说错了。”
“啊？”
那还能是什么？
“徒儿方才也说了，两个眼睛一张嘴。徒儿不也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所以啊，为师画的，是你啊～”
“我？”玄冥拿着糖画，上下打量，“不像啊。”
随着一声轻笑传入耳中，他抬眸，见着满脸带笑的人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稍稍用力，将那糖画往他嘴里怼去。
“吃了就像了。”
他轻轻将那一角的耳朵咬掉，甜的。
只是，哪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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