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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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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默收到了顾彦卿的飞鸽传书,要求再留些日子。如今家国盛平,军中本就没有多少事务。庄默也就同意了。

“他还在宜州吗?”庄默问谭颂贤。

谭颂贤收起书信,拿到一边烧了。

“少主在,衢州。”谭颂贤停了一下,才说出那个地址。这段时日他忙于其他事,顾彦卿那边没有及时跟着,所以顾彦卿什么时候到的衢州他也无从知晓。

果然,说出衢州时,谭颂贤低着头都能感觉到庄默的目光。他瞬间就跪了下去。

“属下该死。”

庄默叹了口气,一贯心狠手辣的他,只有在顾彦卿面前,才会有一些柔软。但衢州之事,一定不能让他知晓。

“罢了,等一月之期一到,我与你一同去衢州。不能再让他在衢州待着。”

**

自打顾彦卿想明白之后,便开始了他漫长的追妻之路。

闭门歇业的这几天,他也没有刻意去沈宸伊面前,而是在铺子里把损坏的物件重新修复添置。另外再每日接送沈词安去学堂。

一来二去,云涣就看出了些不同,再想想以前,顿时茅塞顿开。

这小子,是想追我家小姐呢。云涣比沈宸伊还大上一岁,自然在顾彦卿面前耍起了姐姐的威风。

闭门的最后一天,顾彦卿不仅把东西都还原了,还添置了许多新的物件。

“小彦卿,打扫得不错嘛。怎么,想喧宾夺主了?”这几日,顾彦卿直接就睡在了铺子里,省去了云涣不少的麻烦。

“云涣姐,不要拿我打趣。”

“要不要我给你出出主意啊?”云涣挂上一件绣娘刚绣好的罗裙,回过头对着顾彦卿一笑。

“嗯?”顾彦卿不明所以。

“在我面前还装傻呢,你说你到处找小姐,来到这又不走了,想干什么?”

“我……”顾彦卿别别扭扭地站在那里,一时语塞。

“你呀,以前觉得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一到这事上就这么愚钝了?你做这些事,小姐又看不到。兴许她还以为是我做的呢。你要做一些能让她心动的事啊。”

正说着,几个绣娘来上工了。当日闹事之时,几个绣娘在秀玉的安排下提前离开,包括秀玉也是。所以不曾见过顾彦卿。这下,看到顾彦卿后,几个绣娘都羞红了脸,一边去绣间一边暗自回头看着顾彦卿。尤其是秀玉。

秀玉年方二八,长相颇为清秀,是几个绣娘中手法最出众的,深受沈宸伊的喜欢。云涣刚刚挂上的罗裙,便出自秀玉之手,上面栩栩如生的蝶恋花是江尚书府上特地定做的。

两人停止了说话,顾彦卿也背对着那些绣娘,看向了别的方向。等绣娘离开了,顾彦卿又着急开口:“她现在都不愿与我说话,更不要说心动了。”

“那就先让她可怜可怜你,然后,再说然后的事。”云涣看着秀玉的背影,狡猾地笑了。

**

沈宸伊这个绣坊并不大,绣娘数量也不多,所以一般不会承接太大的订单。主要以售卖为主要的获利点,再加上一些大户人家少爷小姐的私服,整体收益还算可观。

将及立夏,天热得快了,扇面的订货量多了起来。再次开店的这日,沈宸伊便要和一家扇坊去商谈订单。

沈宸伊是从后院出来的,三日未出门的她,想多走几步。绕到了前面的铺子外,没想到顾彦卿还在。

时间还早,铺子里没有什么人,顾彦卿正低头收拾些什么。而本应该在绣间的秀玉,此时正站在距离顾彦卿不远的地方,借着检查绣样,不断地偷看顾彦卿。只是顾彦卿并没有察觉。

这一幕却被门外的沈宸伊看得清清楚楚。

六年的时间让顾彦卿变得更加帅气,眉宇之间的戾气平时他隐藏得很好,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更是乖得不行。难免会吸引小姑娘的目光。两人之间遗失了六年的相处,让沈宸伊差点忘记,其实,顾彦卿是个能招蜂引蝶的主。

想到这里,没由得气闷。转身离开。

而铺子里的顾彦卿,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沈宸伊回来时已经未时,她本想进铺子看一看,又怕遇到顾彦卿,转身想到后院去。刚到院门,就看见云涣从外面急匆匆地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包药。

“云涣,你生病了?”沈宸伊叫住她。

“小姐,不是我,是小彦卿。他这几日日日在铺子里忙活,也没有找地方落脚,入夜就直接歇在铺子里。今天咳嗽不止,应该是染了风寒。我这刚给他抓来药,准备给他送去呢。”

他生病了?这几日都没离开?沈宸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沈宸伊没有说话,云涣有些着急,这小姐,怎么还这样从容?难道真的像顾彦卿说的那样,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吗?想了想,云涣试探地问了一句:“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一直睡在铺子里的?”

“是啊,每夜就缩在那椅子上,别提多可怜了。”云涣一边帮顾彦卿卖着惨,一边观察着沈宸伊的反应。但沈宸伊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我知道了,你去吧。”

云涣有些诧异,还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她还是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他这样一直没地方住也不是办法啊,要不要给他准备一间客房?”

“不用,想睡得舒服让他住旅舍。”

不是沈宸伊心狠,与顾彦卿之间,她真的不愿意有什么瓜葛。这几日,她也想过了。在衢州,她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不太想离开。那么,就只有让顾彦卿离开。只要她不对他有任何回应,时日一长,他定会离开的。

时间一长,沈宸伊差点都忘了,顾彦卿是柳砺同父异母的弟弟啊。

她怎么能……

**

装病的计谋这次并没有按照预想的得逞,顾彦卿有些泄气。他细想了下,应该是没有直观地被沈宸伊看到的原因。但是她现在似乎一点都不愿意见到自己,这让顾彦卿很是头疼。他与云涣商量着,不能被动等待,看看如何才能主动出击。

商量之后,决定无处不在,从每一处开始关心。

首先从胃开始。

天气比较热,顾彦卿决定给沈宸伊做绿豆百合粥。虽然他独自生活了很多年,但还从来没有做过饭。在生火那地方就把他难住了。

顾彦卿一口气往灶台里放了许多柴火,他想着挑一些粗壮的木柴能烧的时间长一些,更容易熬粥。结果,刚一点着,还没烧到大木柴上就熄灭了。要么呢就是火苗太小,顾彦卿学着人家的样子往里吹气,没吹旺不说,还把自己呛个够呛。浓烟飘进他的眼睛里,眼睛被熏得一阵火辣,顾彦卿赶紧闭上了眼,可眼泪还是唰唰地往下流。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厨房,所以对于厨房的结构并不熟悉。眼睛很痛,他想找水冲一冲。凭着进来时的记忆,顾彦卿摸索着往左侧走。他记得左侧有个水缸。走过去的途中,他试图睁开眼睛去看一看路,可刚一睁开,又是一阵刺痛。

闭上眼的他,本以为走的是直线,谁想到半路偏离了路线,一下就撞到了案桌上,还撞掉了上面的砧板。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声音比较大,正好惊动了路过的秀玉。她听着声音跑进来,就看见顾彦卿一手摸着腿一手捂着眼睛。

“没事,被烟熏了眼睛,又撞到了案桌。”顾彦卿并不知道来得是谁。

秀玉赶紧扶着顾彦卿坐在了一边的小凳上,他不知道高度,下意识地握住了来人的手臂慢慢坐了下来。

这还是秀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顾彦卿,看得她心狂跳不止。她安顿好顾彦卿,就去水缸里投湿了帕子。

“你别动,我给你擦一擦。”

秀玉半弯着腰,轻轻地把帕子沾在了顾彦卿的眼角,又对着眼睛吹了吹。感受到气息的顾彦卿,顿时往后一躲。

“别动,马上就好。”秀玉用手控制住顾彦卿的肩膀,把另一只眼睛也擦了擦。

“你睁开眼睛试试,看看怎么样了。”秀玉还保持着半弯的姿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彦卿。她向来就是个大胆的女子,对顾彦卿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芳心暗许。

顾彦卿试着睁开眼睛,已经不那么疼了。他知道自己面前有个女孩子,所以在第一时间就起了身,与她拉开距离。

“多谢。”

“不客气,我叫秀玉,是绣坊的绣娘。你叫什么呀?”小姑娘双手背着,摇晃着脑袋,朝着顾彦卿脸的方向伸着脑袋。似欲让他看着她。

“在下顾彦卿。”顾彦卿出于礼貌,对着秀玉拱了手,“在下还有事要忙,就不叨扰姑娘了。”

秀玉噘着嘴,也没有急于求成:“好吧,那我先走了。顾彦卿,我们来日方长呀。”

**

顾彦卿好不容易熬好粥后已经快初更了,沈宸伊房间的灯还亮着。

沈宸伊再次坐在窗前发呆,她已经呆坐一个多时辰了,眼前一直都是不久前看到的那个画面。

她的房间距离厨房不远,所以那个动静传来时她听得真切。她本以为是什么野猫来偷食吃,便过去看了看。正巧看到秀玉走进厨房,想必是和自己一个想法。有秀玉在,沈宸伊便想回去完成她的画稿。还未走出一步,就听到了顾彦卿的声音。

他怎么在?

沈宸伊回了头,放轻脚步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走。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透过半开的窗,沈宸伊看到了亲昵的两人。秀玉弯着腰凑在顾彦卿的面前,似是在亲他?

心中一痛,像是有东西狠狠地抓了一下她的心,刺、戳、挖,好像百般武器都用在了她的心上。她用力捂住,转身离开。

沈宸伊,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追妻之路呀。其实,以前的我在写文的时候都是以虐为主,不知道该怎么去写两人的甜蜜生活。已经努力在改啦。如果想看甜甜的恋爱文,移步现言新文哟。年下小奶狗甜甜的恋爱日常,姐弟恋yyds!!3月11号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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