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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毯子下面瘦弱的身躯动了一下，转过来朝着他，骷髅般的面孔，眼睛睁开了……那个虚弱的人坐了起来，深陷的双眼盯着他，盯着伏地魔，然后笑了，牙齿几乎掉光……
“你来了。我想你会来的……总有一天。但是你此行毫无意义。我没有拥有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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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邓布利多猛地抬头望向格林德沃，面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格林德沃目光毫不躲闪，灼灼地盯着对方，甚至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邓布利多说。格林德沃抬起手来，从邓布利多的袍子袖口取出了老魔杖，将它优雅地捏在指尖。
这副景象带给人危险的感觉，半数人暗自去抽自己的魔杖，邓布利多却一动不动。
“我没有拥有过它，”格林德沃重复了一遍文本内容，“你如何理解这句话，老朋友？”他的脸上仍带着笑，像是见到猎物的猛犬一样期待。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靠回椅背上，恢复了平静：“我在某些方面能理解你，而在另一些方面......我不敢揣测。”
“是不敢揣测，”格林德沃嘶嘶说，“还是不敢面对？”
在刹那间，哈利以为自己在邓布利多脸上见到了茫然。但他随即认为这是错觉，因为邓布利多转眼就移开了目光，不去理会身旁的囚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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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几秒钟，他低头看到的不是奥利凡德，而是另一个人，同样苍老，同样瘦削，但却在轻蔑地笑着。
“杀了我吧，伏地魔，我很高兴去死！但是我的死不会带来你所寻找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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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赫敏重复道。
哈利也觉得这话太......邓布利多了。他望向校长，发现他此刻坐直了身，攥紧了扶手，蓝眼睛逼视着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毫不退缩，饶有兴味地与他对视。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最终是格林德沃轻轻笑出了声。
“能看到你如此困惑，是我的荣幸，阿不思.邓布利多。”他说。
邓布利多问：“你是在伪装吗？”
“你看不透我的伪装吗？”格林德沃反问。
邓布利多不说话了。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无法理解的，天才邓布利多，”格林德沃说，端详着自己手上的老魔杖，“伏地魔不如你我，远远不如。我不愿让他得到我当初费劲心思的东西，这很难理解吗？在五十三年的幽闭后，我以轻蔑的嘲讽、灰尘和老鼠好好招待了这第一位客人，我难道不礼貌吗？”
邓布利多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神：“有什么东西，是你明白他却不明白的？”
格林德沃现在异常兴奋。
“你觉得是什么？”他问，以一种病态的热切地注视着邓布利多，“要不我来提供给你几个选项？是你苦苦守卫的导致如此多悲剧的正义？是你那该死的对任何生命不加区分的怜悯？”
邓布利多还没说话，格林德沃就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老魔杖掉在地上，无人去捡。
“你觉得我是悔恨了吗，阿不思？”格林德沃轻柔地耳语道。
“我觉得，你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邓布利多镇静地说。
格林德沃把邓布利多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处。
“我愿意承认的，阿不思，”他脸上那热切的表情消失了，现在他的脸孔苍老、疲惫、饱经风霜，“你问我吧，你只要问出那个词，我就承认。”
“这是你的新游戏吗？恕我不能参与。”邓布利多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在任何人说出话前，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地上的老魔杖自行飞回了他手里。
“继续念吧。”邓布利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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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瘦如柴的老巫师对他张口大笑，满嘴无牙。他感觉到了召唤，十分恼怒——他警告过他们，至少要抓到波特才能召唤他，如果他们弄错了……
“杀了我吧！”那个老人要求道，“你不会赢的，你不可能赢的！那根魔杖绝不会，永远不会是你的——”
伏地魔的愤怒爆发了，突然一道绿光充满了牢房，老头虚弱的身体从硬板床上被抛向空中，然后落了下来，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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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弹动了一下。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大概可以和听见丽塔传记里阿利安娜的死时相提并论。
格林德沃鼓了鼓掌。
“精彩！”他说，“害虫死掉了。你誓要除尽的邪恶终于灭亡了。胜利的感觉如何啊，邓布利多教授？”
这话显然没有给邓布利多的脸色提供任何帮助。他只是看着格林德沃。
“我没有感到胜利。”他说。
格林德沃扬起眉毛。
“对了，你惋惜任何生命的消逝——说的好像你真的惋惜过一样。”格林德沃说。
“盖勒特，”邓布利多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下定决心要去做什么，“我现在非常缺乏一些东西。”
他没有说更多了。哈利看不出格林德沃有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哈利下意识觉得邓布利多在示弱——尽管他们现在没有决斗，没有争吵，但邓布利多还是在某种听众无法理解的角逐和对抗中示弱了。
格林德沃说：“我曾说过，你所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但你拒绝了。”
邓布利多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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