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里脊烹饪大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零中文网sanling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当发觉自己开始不自觉注意一个人、开始觉得和那人的相处变得没有原先那般自然、开始将那人排到自己的‘优先选项’之中、这个时候就要冷静的思考一下,是否在两人原本没有任何私心的关系之中,萌发了什么不一样的情愫。
若是参考更直观的例子,可以看看突然就爱上上学的情窦初开的少年。
因为去上学就能在班上看到心仪之人,那人一颦一笑都会牵动着少年的心。少年开始早早地到达学校,却迟迟地离开。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少年爱上了学习,但少年爱的哪里是学习,少年爱的是学习的表象背后对自己含义特殊的那个人。
甘遂开始享受教授徒弟自己创造的玄术、自己从未外传过的秘术,享受和重台一起解决邪祟、精怪的过程,享受对方一本正经说着的玩笑话。
看似他习惯并接纳了师徒的关系,但是否也是因为他享受着与重台这连甘家老祖、玄术协会都没有认证过的师徒身份背后,他与重台的联系。
重台亦是如此,虽然一开始他就告知过甘遂自己对玄术师很感兴趣,但作为工作占据了自己大部分生活的重氏继承人,重台毫不犹豫的从生活中,工作中划分出时间分给学习玄术、秘术的时间。
在梦境的之中惊恐发作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甘遂,即便他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对于这个师父的信任与依赖早已超越了他过往的人际交往中会有的程度,但事实已经很明显的展示出了他在心中将甘遂置于的位置。
就连来x国出差的安排,也是重台早在知道甘遂要将伊凡送回故国的时候,就有了想法。
正在埋头趁着余晖未尽寻找着复苏安妮的踪影的甘遂和重台,似乎都很专心的投入在眼下的工作之中,但内心想着什么或是说分析着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小黑因为既进入不了水下,又不想沾到河岸边的水,一直蹲坐在河岸边的大石头上。重台在场,它也不想说什么,只不过这昏昏暗暗的光线很是催它入眠。
眼珠子转向甘遂的方向,又转向重台,它不知道二人为何要隔这么远,即便是分头行动,这个距离,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都来不及出手实施救援。
想到此,小黑伸了个懒腰,前爪刨了刨身下的石头,不论是甘遂还是重台,活着的价值远比死去更高,它现在可不能就这么睡着。
人类果然还是蠢了点,还得靠它。
重台在河滩和桥柱的交界处的石块儿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疑似人类肤色的物体。转身招手向甘遂示意。
甘遂虽然没直白的将视线时不时便将视线放在重台身上,但却一直将重台置于余光能够注意到的方向,因此即刻便注意到了重台的示意。
“你确定那不是什么垃圾之类的?我没有感觉到一点邪祟的气息。”甘遂看向重台用手电照去的方向。
“我确信是与复苏安妮同样的气息,只不过……有些奇怪。”
重台一边说着,一边攀上了石块儿堆挤的河滩。今天出事的时候,重台刚与合作方做完市场视察工作,他脚上还穿着商务皮鞋,着实有些不好做这些踩水、爬石块儿一类的活动。
甘遂看着重台将西装外套脱掉后,又挽起衬衫袖子,准备直接下手捞那意思复苏安妮的物件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这人把该做的都做,他还能做什么?在一旁加油鼓劲儿?
甘遂用嘴巴叼住手机,保证光源可以照向水面,但手机多少有些阻碍视线,这也使得甘遂以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攀下压着复苏安妮的石块儿,和重台协力一起将复苏安妮从石块儿缝隙中扯出。
一会儿的功夫,二人膝盖以下都湿透了。下肢有些冰凉,上肢却因为搬动石块儿、拖拉模型的动作出了汗。
将模型拖拽出来后,甘遂解放了双手,拿下被嘴衔着的手机。
“即便是见到了这复苏安妮的真面孔,我还是没有感受到它身上的邪祟气息,与一般的模型没有任何区别。”
重台将复苏安妮模型平摊在河滩上,仔细端详着它的脸。是笑脸,并非他在水下的时候见到的悲伤的神情。
眼前的模型只有头和胸腹部,没有四肢。此时太阳已经全然落下,靠着两人手机的灯光以及远处微弱的路灯照亮,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见,只怕是会误认为这两人是什么残害少女的凶手。
见两人已经离开了有水的区域,小黑也靠近了这处,看着地上没有任何活动迹象的模型,用爪子拨弄了几下。
许是因为手感好,没忍住又踩了几下。
重台来不及制止,就见模型的微笑表情有了变化。
小黑收回爪子,甘遂和重台始终注视着地上的复苏安妮,虽然仍旧是紧闭着双目,但原本安详的微笑却变成了苦涩的哭泣面孔。
自神情开始出现变化开始,这具模型之上的邪祟、精怪气息便一点点的泄出,再也无法让甘遂承认这只是一具普通的模型。
但以现在的状态看来,或是无法与之交流了。
“既然只对你有反应,小黑你试试看能否与之对话,确定它就是造成多起车辆落水事故的罪魁祸首。”
小黑发出颇具威胁性的低吼,但模型不为所动,没开口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不过苦涩的面孔变得更为悲伤了些。
不知想到了什么,甘遂半跪在模型身旁,一只手的掌跟置于另一只手上,双肘伸直,垂直按压在模型的胸骨中下处的位置。
甘遂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给这具模型做心肺复苏的,脑子里只是闪过这个念头,他便着手实施了。
无生命之物出现了对外物的信息反馈或是主动释放信息多少邪祟、魂灵附着,附着物也多与自身有所关联。
既然这邪祟或是游魂附着在用以练习心肺复苏的模型上,那便证明和心肺复苏多少有着些许关联。
就在甘遂进行完心肺按压后,需要对模型进行人工呼吸时,重台不自觉向甘遂的方向迈出一步,想要出声阻止。
身为玄术师,甘遂自然知道,在面对邪祟之物或是精怪、魂灵时,为对方渡了生气是多么危险的事。甘遂并没有真要为对方做人工呼吸,只是为了判断对方是否真的是为了夺人精气才诱人落水。
越靠近模型,模型身上因常年浸泡在水中所沾上的鱼腥、泥土味儿愈发浓烈,甘遂不得不屏息后,就见模型的表情更为苦涩了。
见此,甘遂站起身,踢了踢模型道:“醒了?你也属于特殊的模型,为了模拟接受心肺复苏的对象,特意做了嘴巴,应该能够正常说话吧?”
“咳……”
复苏安妮一出声,甘遂和重台皆是有些别扭:“你……是男的?”
小黑这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它成为精怪已经很多年了,早已脱离了性别这个局限性的划分,哪还有什么公母的分别。
甘遂可不管小黑是如何想的,他只觉得少女面孔的模型却发出浑厚成熟的男音十分怪异。
也幸亏这复苏安妮的模型制作的时候就是闭着眼睛的,不然若是见到了甘遂的眼神,指不定得露出怎样的表情。
“车辆落水事件是否是你造成的?你不是x国本地的精怪或是恶魔一类的吧?”
会有这般判断也正是因为,甘遂在之前和翻译的交流之中以及早几日从恶魔那边了解到的信息得知,这场针对x国的‘神罚’,需要避开来此的外国人。
但在甘遂与重台返回河边的途中,他们稍稍搜索了一下这座桥发生的事故遇害者可公布的信息,发现这是无差别的攻击,不限身份、地位、性别、国籍与种族。
既然如此,可以稍稍确定,造成这些事件的凶手并非是‘神罚’相关的恶魔精怪一类。
也正是有了这个判断,甘遂才会在和复苏安妮对话时,一开始就用的异国语言。
听到甘遂的质问,男版复苏安妮苦涩的表情多了份委屈,好些时候才开口道:“我从未想过害人。”
“从未想过害人,但是全是害人的行为,根本不用经过思考,确实也算是从来没想过。”
甘遂的一番诡辩,使得男版复苏安妮愕然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甘遂和重台才注意到石滩上的复苏安妮抽动着身体,嘴中还发出呜咽声。
“他这是?”甘遂看向重台。
重台走近一步道:“被你说哭了吧……”
甘遂见过脆弱的精怪魂灵但没案经过这么脆弱的,哪有一点精怪灵体应有的样子,就算是良善的精怪灵体,也不会脆弱到因为他的一句话落泪。
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安慰着眼前这个以少女面孔闭着眼哭泣,只有嘴部能做出表情变化,呜咽着却因为模型只有头和胸腹部,连掩面都做不到的男版复苏安妮。
甘遂等了许久,也不见这模型安静下来,只得开口道:“行了啊,我错了,那你说说,既然你没有过害人之心,受害者为何会在水下看到你?”
“……我,我想救人。”
甘遂看着就一个脑袋一个胸腹部的模型,无奈问道:“你如何救?要是你能在水里游动,也不会被卡在石缝里了吧?”
复苏安妮再一次抽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