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目的地是医院,他就不该拒绝掉救援人员的好意的,虽然他因玄术师的身份最好不要进入医院,但至少不用费这个精力,穿着湿透的衣服在街上狂奔三公里。
甘遂撑着膝盖喘着气,看着披着他的外套朝他走来的重台。
“怎么……在你那儿?”甘遂喘匀了气后,接过外套,待因狂奔而冒出的汗下去后,套上了外套,暖意使甘遂舒适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救援人员误以为是我的外套,把我拖上岸后就给我披上了,我身上裹了他们给的毛巾,你的衣服没有被打湿。”
重台看了眼盯着自己脚腕已经被包扎处理好的伤口的小黑,视线回到甘遂身上。
“古有扇枕温席,今有重台暖衣,为师甚是欣慰。”甘遂说着,将手塞进了口袋里,摸到了手机、钱包和最重要的那本被牛皮纸包着的《秘术之书》,勾起嘴角对重台道:“你说要是万一我东西丢了,是不是就可以赖在你身上了?”
“若是有心污化,即便东西未丢也能捏造盗窃事实,一般碰上这种情况我都直接联系公司那边的律师出面解决。”重台掏出手机,看着甘遂认真道:“律师费似乎不便宜,要不要做徒弟的帮师父垫一下?”
甘遂摆了摆手:“不劳徒儿操心了,为师运气不错,东西都在。”
两人这时候倒是你一句师父,我一句徒弟,玩得挺欢快,甘遂在没习惯大自己几岁的重台称呼自己师父以及不想让甘一廷和协会知道自己收了徒之前,可是非常拒绝重台称呼自己为师父的。
“你的伤怎么样?不用再细致检查了吗?程平和那个司机的情况如何?”
“我的伤没什么事,只是划了道口子,并不深,伤口清理过之后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程平已经苏醒了,虽然呛了水,但救助的及时,没有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那个司机还没醒,不过生命体征都还不错。”
甘遂闻言,点了点头:“出事前,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发生吗?”
他知道,以重台的体质,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征兆出现,他应当是第一个察觉的,如若不是因为体质的特殊,他应当会和程平以及那个x国司机一样,被束缚在座位上,丧失意识,连挣扎的机会都不会有。
“异常算不上,就是在司机将车开到那座桥上之前,他曾跟我们提过,这座桥事故多发,每两个月就有一起车辆落水事件。”
“这个频率,很像是恶魔在刷kpi……”甘遂喃喃。
“应当不是,我没有闻到属于恶魔的特殊气味。”重台想起车辆在开上桥之前感知到的邪祟气息,对甘遂说道:“上桥之前我们的车辆没出现任何状况,司机开得很平稳,但是就在开上桥的前一秒,一股邪祟的气息钻入了车内,下一秒车辆就失控冲向水面。”
“你有靠着通感或是共情看到什么画面吗?”
听闻这话,重台抬手按了按眉心,沉默了数秒才开口道:“……复苏安妮。”
“什么?”
重台的回答在甘遂乍一听之下,以为是什么怪谈故事的名字。
“就是那种救援演练的时候用到的模型。”重台拿出手机搜索着复苏安妮的图片。将图片放大后,指着图片对甘遂道:“就是它。”
“这模型竟然有名字?”甘遂看着紧闭双目的女性模型。
“原型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溺亡少女,因为死去后面容安详,没有丝毫死亡的恐惧感,后来就被人以这面孔为原型,制成了各种用作救援演练、心肺复苏的模型。”
重台对复苏安妮的由来稍作解释后,继续道:“就在我们刚落水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复苏安妮的脸,不过这也不能准确算作是对邪祟的通感或是共情,也许也只是我在危机情况之下,大脑为了唤醒我曾学习过心肺复苏的记忆,为我们争取更大的生存机会,才会使我想起复苏安妮的面孔。”
甘遂对于重台后面的分析并不是很赞同,但是在紧急情况之下,重台的求生欲大过于对外界可能存在的邪祟的感知力,是很难去判断是否有邪祟出现。
再者,紧急情况下,大脑会给出最优的保命选择,既然如此,重台记忆深刻的应该是心肺复苏或是落水自保的漂浮动作,而不是用于练习心肺复苏的模型人的面孔。
“你再仔细想一想,在复苏安妮的面孔出现的时候,你察觉到什么了吗?出现在你的脑海里的复苏安妮和图片上的这种平时用作心肺复苏联系的模型,没有一丁点的区别吗?”
甘遂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确了,他不相信复苏安妮的面孔的出现和精怪与邪祟毫无关系。这番结论除了是甘遂通过重台的话语描述的分析和推理,还是他身为玄术师的直觉和职业经验的判断。
重台盯着手机上的复苏安妮的图片出神,猛然一颤,眨了下眼,再次仔细看向手机上的图片,发觉图片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重台将手机塞回了口袋里,看着甘遂道:“她在哭,在我落水看到复苏安妮的面孔时,她并非如同模型一般闭目安详微笑,而是在哭。”
重台这时候也确信当时所看到的复苏安妮定然不是自己的大脑在紧急情况下,给出的可用信息。
以甘遂身为玄术师的职业道德,他断不可能不管这事,虽说这不是在华国境内,但这事被他碰上了,他没有不管的道理,于情于理于甘家在老祖宗前立下的誓言都不符。
即便他此刻更想快些回到酒店,冲洗一下身上残留的河水泥沙。
“去看看?”甘遂的视线看向重台的脚踝。
“估计等到河边都愈合了,走吧。”
理清思路,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后,二人带着几张画着法阵的纸张再一次来到了河边。
这是以临近黄昏,夕阳映照水面之上,波光粼粼的模样,景致极好。甘遂与重台并肩行进在河岸边,配合着夕阳与落日,倒是一点儿也不像因正事而来,更像是来此游玩的情侣。
不过这两人,一人因全身心投入玄术师事业,从未考虑过情、爱、姻缘之类的事情;一人因体质特殊,一点欲念都不得起,更别说恋爱什么的了,毕竟爱与欲总归是相互纠缠、共生共亡的关系。
因不想惊扰此地的那位复苏安妮,甘遂和重台说话时音量都放的很低,这样一来两人也就不得不凑得很近才能听清对方的话语。如此一来,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配合着这恰到好处的绝美夕阳,他们之间的气氛在外人看来有多暧昧。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可以为你们拍个照片吗?我是一名旅行摄影师,很多平台都可以查到我的摄影作品,你们可以看一下,放心我不会拿你们的照片去做什么奇怪的事。”
二人对于复苏安妮的分析被路人的话语打断,这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异国语,估计是因为看着甘遂和重台长着华国人的面孔,就用还比较通用的异国语试探一下,看能否和二人沟通。
甘遂看着背着不少摄影装备的男人问道:“都快天黑了,还不离开吗?”
见能够交流,男人也轻松了些:“我这次的主题就是拍下旅途中遇见的情侣,为了等一个最佳夕阳,我在x国待了一周了,终于碰到了在今天这如此美好的夕阳之下的你们。”
甘遂眼下只想赶紧把男人打发走,这男人所在的位置太靠近河岸了,谁知道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再者有这个男人在旁边看着,他不好与重台开展对复苏安妮的调查工作。
因此,甘遂没有直接否认男人将他与重台当成情侣的话语,而是问道:“你想怎么拍?”
重台看了一眼甘遂,他没有料到甘遂竟然没有解释那个男人的误会,不过在看到甘遂因为丧失耐心而不断看向落日的时候,他也明白了甘遂只是为了尽快把男人打发走。
的确,等光线完全消失了,他们就只能靠着手电和路灯的光亮去寻找复苏安妮的踪迹了,这一片只有桥上的路灯排列比较密集,光照足够充足,河岸边是没有什么光亮的。
“随意自然的效果就足够好了,我与他行走在夕阳之下,你抓拍一张可以吗?天色也不早了x国夜晚也不安全,拍完我们俩也要尽快离开。”
“好的,好的,麻烦你们了。”
男人应下后,拿起了相机。
夕阳下,甘遂与重台迎着夕阳而行,甘遂看着身边的重台道:“你把装着符纸、圣水的袋子换一只手拿。”
重台以为甘遂是认为二人之间提着个袋子的构图不好看,便换了另一只手拎着袋子,未曾想,刚把手腾出来,那只比自己体温稍高、属于甘遂的手就牵了上来。
如此自然地十指紧扣,使重台下意识看向甘遂,目光陷入了甘遂那落日熔金下化作万般柔情的温柔笑意之中。
“ok!好极了,我的意思是,太出色了,只有你们这样般配、恩爱的情侣才配得上如此美丽的落日与夕阳。”
在男人告知拍摄结束时,二人便松开了手,来不及分辨是谁先一步松开,但手心残留的温度足够让人慌了神。
男人离开后,重台问道:“为何看着我露出那样的笑容?”
“因为我看见你在笑。”
一时二人双双无言。
“……继续找复苏安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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