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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急着回家搂美娇娘的大理寺卿也匆忙赶了过来。
左右不过是个疯子,被强占民女,强抢了地产经营,怎么永宁公主追究不休?
盛淮安不耐道:“人呢?”
大路朝天,盛淮安远没有往边上插一脚,替疯人伸张正义的打算,能让她刨根问底的,是藏在疯言疯语边角料里的沈元善。
她的师父一世功名,勇武难当,盛淮安有那么一丝的希冀,希望三年前那一场沧州的战役另有隐情,来证明她的师父,不是临阵逃脱的懦夫。
青襴袍的大理寺卿强笑着上前:“长公主,这人……我们见是个疯子就放了,实在不在这里。”
盛淮安没有说话。站在她身侧的玄一弯刀瞬间出了鞘,带着点弧度的刀刃正好贴在了官员的脖颈上,擦破了上好缎料的官服,逼上了肌肤。
在上京安逸惯了的人怎么能见那一份杀伐。大理寺卿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脖子被吓得紧紧锁着。
此刻盛淮安没了在上京跟人鬼混那一份野调无腔,居高临下地望着人,轻蔑,冷漠都混杂在眼底里,主簿冷汗涔涔,感觉盛淮安看他们就像是看一堆杂草,即刻就要被她手下人用弯刀收割掉。
“我问最后一次,人呢?”盛淮安抱胸。
太过于遮掩,反而是事出有妖。如果大理寺有二一记录,人不见了,盛淮安也会以为只是行事松散。
所有人都静默着不敢答。
赶来的大理寺卿闭着眼睛不答。他赌盛淮安只是做花架子吓吓他,不敢对朝廷官员动手。
他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是短短几息还是一刻,往上瞟的余光看见女子手往下一压,道:“都杀了呗,不老实的东西。”
一时间肝胆俱裂。
弯刀没有丝毫停顿,往下削去。
一旁的主簿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我说!我说!中书侍郎前几天把人领走啦!”
大理寺卿后脖上前进的弯刀停了下来。
他成了西街大娘凿的土豆泥,整个人被吓瘫软在地,往地上一摸,竟被吓尿了。
盛淮安又重新挂上了笑,道:“辛苦了诸位大人,实在不好意思。”
大理寺卿刚松一口气,盛淮安又道:“地上的那个职责懈怠,官官相护,没有作为,冲撞公主,拿下‘好好审问’吧。”
绛红色的衣袍慢慢远了。
大理寺卿瘫软在地上,狠狠瞪着先前讲话的主簿。
主簿慢慢支棱起来,轻声道:“大人,你收了侍郎的好处,可没有分给我们啊。小官一条命夹在贵人们中间,实在是难以定夺。”
他扼腕叹息。
随后,神武地吆喝仆从,把大理寺卿也给关牢里去,——他可和家里的美娇娘无缘了。
……
盛淮安本意是想要直接去中书侍郎那儿,把人给讨回来。玄一看着沉默寡言,但内里更像个絮叨的婆娘,固执的不行。非要逼盛淮安重新回去看了伤再出门。
盛淮安没有贴身的宫女,拿了药和纱布之后就重新回房间包扎。
沈长序下手虚,腰上他捅的几刀没有大碍,反而肩上被箭贯穿的伤口久难愈合,纱布一拆,鲜血又要滚滚地流出来。
最近的骨头被上京的香风给熏软了,连这点伤势都受不了了。盛淮安龇牙咧嘴的换完了纱布,心里又把沈长序咒骂了千百遍。
她一开门,被她用语言刨空了祖坟,问候了三代的人正好站在门口。
挂在门廊上的灯笼摇晃着。暖黄的光给沈长序披上了一层暧昧的轮廓。对方手里提着食盒,静静站在门口。一双眼无波无澜,就这么温润看着她。
盛淮安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压得低低的咒骂有没有被人听了去。
被听了也没有关系吧?盛淮安转念,自己不应该插着腰泼妇骂街般把他骂上千百遍吗?
她冷声问:“你来做什么?我又没派人看着你,你还自己凑上来了?”
灯辉下盛淮安身型清癯,只穿了件单衣,睨着他。
沈长序轻声道:“看你今天没有吃饭,只吃了些糕点,甜糕不利于伤势,我给你送些清淡食物过来。”
他提着食盒想要进门,盛淮安单手把他拦在了门外:“黄鼠狼给鸡拜年。”
沈长序也不说话,就这么含笑看着她。
眼睛里情意好像可以化为实体绕在盛淮安身上。如果不是知道箭是沈长序射的,局是他设的,盛淮安真要被他“贤妻”做派给骗了下去。她道:“行,那你进来,我出去。”
盛淮安把沈长序推进了自己的房间,自己扭头走了出来,叫上玄一,不顾夜色前往中书侍郎的府宅。
…
已经是亥时了,打更人也歇息了一段时间,街巷的灯火全部都熄了,只有中书侍郎府宅还是灯火通明。
路仁左拥右抱着美人,整个人像肉泥摊在床榻上,他的榜样爹此刻也憩息在美妾的屋宅里。
晚上的温柔乡没泡多久,府宅里就一阵骚乱之声。
盛淮安看着眼前面色冷淡,但恭谨有礼,规规矩矩朝自己请安的侍郎夫人。
中书侍郎和他的儿子加起来,胖得能挤出全上京人一年要用的油,侍郎夫人却瘦的恐怖,颧骨高高,露在衣袍外边的手腕骨直突出来,像是挂着点皮肉的骷髅。也许身上的油水,已经被她的丈夫儿子榨光了。
中书侍郎叫路礼,也算是两朝的老臣了,不是什么大世家的,他从小地方过来,许氏是他家乡父母就帮他求娶来的结发妻。官至上品高途,不弃糟糠之妻,也是溜须拍马之辈惯用的话。
“公主要找谁?”许氏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板一眼地问。
“你知道?”盛淮安坐在前厅的主位上笑着问。许氏身上的衣服看着体面,仔细瞧来,锦绸外套里面的藏蓝中衣,已经浆洗得发白了,外套似也是因为来了人才套上的,是几年前上京贵妇人中流行的款式,盛淮安记得,是在盛淮景登基之前了。
一看就知道,许氏在侍郎这儿,过的也不好。
她嗫嚅着:“家里的账都是王姨娘在管……我知道的兴许不多。”
这般懦弱姿态,盛淮安想起路仁在谢春楼的威胁,“小心叫我娘把你这里砸了”,他亲娘真的是这个形销骨立的许氏吗?
盛淮安挥挥手,玄一逼几个侍郎家的仆从去把父子押过来。
古有“一树梨花压海棠”,那路仁就是“一滩猪油压海棠”。
路仁一双手不安分地在美人的肩膀和腰上游走着。
这些都是妙人坊新来的姑娘,他派人盯着看着,一有好看的就立马给赎回来。妙人坊要价高也没事,侍郎府有的是金银铜臭。
他眯着眼想还有哪些美人,他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箫微兰,上京贵女比起妙人坊的女子,又是另一种风情了。
美人故作娇憨,在他的怀里扭动,脚碰上了路仁大腿,他痛得“咝”了声。他那日被盛淮安从谢春楼丢下去后,右腿就给摔的错了位,走路要靠人扶着,现在都没法子自己站起来。
路仁一下想起了那日的屈辱,他大掌一掀,把人掀下了床:“给我滚!”
他还要继续发怒,就有几个小厮破门而入。踩着地上女子的衣衫,径直把他缚着押出来。月光下,男子转了圈弯刀,瞅见他衣衫袒露的样子,眼里划过嫌恶,道:“把他裹好看点,别脏了主人眼睛。”
在玄一把人提溜出来的空隙,盛淮安一直和许氏聊天。比起聊天,更像是盘问,她问一句,许氏答一句。
路礼出身不算穷困潦倒,他的父亲是个酸臭书生,见没有仕途能挤进去,就在家乡办了私塾,给学童启蒙,路礼也算半个书香世家出来的。许氏,是当地绣娘的女儿,穷人不必说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定下时,总归是合适的。
后来路礼的父亲死了,路礼钱也不知道花到哪儿去,许氏为了供路礼继续科考,挑着灯绣花样卖钱。
十五年前,路礼入仕为官,许氏带着三岁的路仁来了上京。
一朝飞黄腾达,妻后有妾。讲到这里,许氏才叹了口气感叹:“后来孩子也不认我作娘了。”
路仁在谢春楼说的“我娘”,想必就是管账的王姨娘。
押到面前的父子俩均衣衫不整,被人粗蛮地套上了衣服。
路仁路礼,侍郎府铜臭外的“书香”,就是这一仁一礼的父子俩了。
路礼抬头,盛淮安这张脸,他是认得的。
他道:“永宁长公主!哪怕你贵为公主,哪有夜闯民宅,又把主人抓起来的道理?小心有人在皇上面前再参你一笔!”他又胖又虚,这段话被他说的色厉内荏。
盛淮安强词夺理:“夜闯民宅?你是民吗?你是官呀,这就不算民宅了,中书侍郎看到本宫,就自贬为民了,怎么一点君子风骨气节都没有?”
她问:“那个疯子呢?”
路礼嘴硬道:“什么疯子?永宁公主深夜来下官府宅,找一个疯子,究竟是谁疯了?”
盛淮安抽出玄一腰上挂着的弯刀,问:“你说谁疯了?”
路礼不敢再讲话。
盛淮安道:“儿子宝贝吧?我数五个数,你不讲,我就把你儿子刮成水煮鱼片,我自己搜。”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宝宝因为为数不多的收藏-1轻轻破防了我和基友说:我看我前边写的真的是不知所云…基友说:这说明你进步了呀!你写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写的烂?我:对唉!(打满鸡血)(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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