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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荻弯受伤,季正不顾罗磊的拼命阻拦,奋力推开罗磊的手,加入战局。
荻弯见季正冲上来,不由地瞪大眼睛地怒斥道:“不是让你跑吗?不要命了吗!”
“可是你很危险。”季正朝荻弯笑了笑,然后使劲想要掰开沈伯的胳膊,沈伯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力气比季正这种常年不锻炼的小鲜肉大的多,季正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将沈伯和荻弯分开。
而云霜似乎有些厌倦这种猫捉老鼠的攻击游戏,她突然掉转了目标,向着季正来了。
荻弯这边正在焦头烂额,一不留神就没看住季正,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季正已经被云霜抓住了,摔在了角落里。
罗磊这时候也跑上来,他先是一个手刀砍中沈伯,沈伯的身体立刻软了下来,荻弯才得以脱身。
“你怎才来?”荻弯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他早点出手的话,自己也不至于陷入困境,而季正也不会因为救自己被云霜抓住。
“抱歉,我得优先阿正。”罗磊垂着眼说道。
荻弯抿了抿唇,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握紧手里的桃木剑。
是啊,从始至终,他们本来就是雇佣关系,她和罗磊连同事都算不上,她暗自嘲笑自己,年轻了几岁,连想法都开始幼稚了。
罗磊不敢再看荻弯脸上的表情,他闷头冲向季正,试图将他从云霜的手下抢回来。荻弯见状,也挥舞着桃木剑拦住云霜。
云霜见自己手中的猎物要被人抢走,急忙飞扑到罗磊的身上,罗磊正奋力想要救季正,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了,只一瞬间,云霜那锋利如钩状的指甲狠狠地抓在了罗磊的背上。
罗磊痛的冷汗直冒,他的衣服被抓破了,背上立刻留下几道黑红的血痕,不停地往外渗着鲜血。但他在刚才被攻击的一瞬间,选择了用身体紧紧地护着了季正。
“磊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罗磊勉强忍着疼痛回答道。
季正被罗磊压在身下,即使被挡住视线,他也感觉到罗磊因为疼痛而僵硬的身体,这是再一次别人为他受伤,一股愧疚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他此时非常痛恨自己是这么没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而且总是把一切都弄得很糟糕。
眼看着云霜又要向他们攻击过来,季正奋力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罗磊,但是罗磊仍旧死死地压着他,企图用自己的身体为季正抵挡,就在云霜尖利的指甲再一次挨到罗磊的时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荻弯挥剑斩断了云霜的长甲。
“蠢货,还不快跑!”荻弯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得以喘息之机,迅速松开对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另一个方向跑过去。
云霜对于荻弯的攻击非常愤怒,虽然她作为武器的指甲被齐齐削断,但作为一只厉鬼,她能攻击别人的地方远不止于此,她面向荻弯,眼眸中红光闪过。
眼看着云霜要向自己发难,荻弯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刚才她狠命地再一次咬破自己的舌尖,将血喷在桃木剑上,因为她现在没有纯阳血的助力,即使用了这个方法对付云霜这种有道行的老鬼还是很棘手的,所以刚才的一剑并没有给云霜造成很大的实际伤害。
她将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符箓通通一股脑地甩向云霜,这个方法虽然很笨,但为她争取了一点点逃跑的时间,她转身迅速也朝着门的方向跑过去。
谁也没想到的是,这种时候还是出现了意外,工坊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一时间,屋里兵荒马乱。荻弯忍不住爆了粗口,几人忙着撞门,试图能破门而出。
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一声娇喝:“云霜,你的沈知儒在这儿!”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沈嘉颖悄悄跑到了挂满照片的墙边,她的手中抱着一个相框正是她曾曾祖父沈知儒的单人照片,她的声音也成功吸引了云霜的注意力。
见云霜朝着自己飘来,沈嘉颖马上将相框扔给了云霜,云霜竟然一把接住了。然后如珍似宝地将照片抱在怀中。口中含糊不清地轻声唤着师父二字。
也许是云霜对沈如儒这百年间的爱大过于恨,她的黑气竟然奇迹般地慢慢散去了,眼底的猩红也渐渐消失不见,片刻之后,居然慢慢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见此情景,荻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知道现在的云霜,对他们而言,威胁不大了。
荻弯牵起季正的手小心翼翼地靠近云霜,原本沉浸在爱憎之中的云霜猛然抬起了头,季正见状,迅速将荻弯护在身后。
云霜看着他的动作,却微微一笑,“原来师父也习惯将我这样护在身后,你也爱她吗?”
“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荻弯从季正身后探出头来解释道。
云霜仍是看着她笑,“小姑娘,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师父看我一样。”
荻弯:······
云霜接着说道:“我都想起来了。这位少爷,对不住您,那日你装作师父的样子,我又浑浑噩噩地将你当做了他,和你牵了红线······”
这下大家全都明白了,季正当日在这沈宅里参加了开机仪式,而且又做了沈知儒的妆造,让当时神志不清的云霜误以为他是自己的爱人,便将红线给他和自己系上了,季正这是受了无妄之灾,但事已至此,只能尽快解决了这个麻烦。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误会一场,你就将这红线解开吧。”季正恭敬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解这红线的法子。”云霜有些愧疚地说道。
她话音刚落,季正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熄灭了,荻弯有些不忍,也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云霜思索了一下,说道:“小姑娘,我也不瞒你,这红线本来就不是我东西,我自然不知道怎么解开它,但是我知道一个法子可以帮到这位少爷,只是有些凶险。”
“什么法子?”荻弯问道。
“我上你的身,将我手上这一端的红线转到你的手上,但是这么做的坏处是,你们两个从此就拴在一起,同生同死,而且两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要近距离相处几个时辰,否则可能会出现不好的事情。我与少爷没有在一起过,少爷已经知道那种滋味了吧。”
季正当然知道,之前动不动就要昏迷的日子,他表面上装的风轻云淡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都要被那种无边无际的绝望所击溃了。
“小姑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她不愿意!”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荻弯和季正面面相觑。
“荻弯,我不值得你再为我冒险。”季正很认真地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他知道自己体质,没有了法绳的保护,他的身边总是会有未知的危险降临,他不忍心要荻弯一直面对这些。
“我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再说了,我还能随便帮你解决那些让你头疼的东西,又不是彻底没有办法解决这红线的问题,我已经拿了你姐的报酬,要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我不能砸了我······我师父的招牌啊,咱们慢慢来呗。”荻弯振振有词地说道,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季正仍然是不肯答应,荻弯又接着问云霜:“云霜姑娘,你可以告诉我这红线的来历吗?”
她打算搞清楚红线的出处,虽然自己决定代替云霜和季正绑在一起,可她也真的没有打算和季正绑在一起一辈子啊,所以趁现在能搞清楚还是尽量搞清楚一点。
云霜说道:“我不记得是哪一年了,我在外面游荡时,被人抓走,差点炼成鬼奴,幸亏一位曾大姐和我一起逃了出来,她没我幸运,被打的灰飞烟灭,临了之前她便将红线交给了我。”
云霜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们一群鬼被那人抓了起来。起初,那人并没有对他们动手,只是将他们关在一个炉子里面,大家闲的无聊,便各自讲述生平之事。谁料那曾大姐听了自己故事,便记在了心上,要消散之时,竟将她家传的东西给了自己。
“她只告诉我怎么用这红线,其他的,还没来得及说······”云霜擦拭了一下眼睛,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已经没有眼泪这种东西了,便讪讪地将手放了下来。
荻弯接着问道:“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生前家住何处?”
云霜很快回答道:
“她倒是和我提过,她家住云市一个叫曾家山的地方。”
荻弯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有线索便有希望。
她现在已经做出了决定,“云霜姑娘,请你上我的身吧。”
在季正的反对声中,云霜和荻弯达成了一致,荻弯将自己全身的法器都放在一边,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云霜上自己的身,很快,她便觉得浑身冰冷,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窟之中,而且短暂地失去了知觉。
再睁开眼之时,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赫然多了一圈红线,和季正手上的红线相互映衬,如同两枚红色的戒指一般。
云霜站在一旁,身形渐淡,荻弯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云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撑不了多久了,我在这世家流连的太久了,这次,应该很快就会解脱了,小姑娘,你帮帮我吧。”
荻弯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能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云霜生前为情所困,死后仍然被执念包围不能转生,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并为他而死,谁知爱人却苟且偷生,让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孤魂野鬼,对她来说何其残忍,说到底,情之一字实在是太误人,也太伤人了。
云霜满是留恋地看了看墙上的老照片,而后将手中沈知儒的照片挂回了原处,接着她又将视线转向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沈嘉颖。
“你们沈家的孩子都生的这么漂亮,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沈嘉颖点了点头,随即一只冰凉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只听云霜轻轻说道:“像师父,也像师母······”
不知不觉,沈嘉颖早已泪流满面,她知道,作为沈家的后人,她应该不耻云霜的这种感情,她也没有资格去代替任何人原谅她,可不知为何,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
这段三个人的感情里,似乎受伤害的只有女人,而男人犯的错,却永远可以轻轻地揭过······
一番折腾下来,天就快要亮了,荻弯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帮云霜超度,她郑重地念了十遍往生咒。
希望下辈子,云霜可以遇到一个真正爱她疼她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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