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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皇后顺藤摸瓜找到原身,却按兵不动,后来原身被寰帝带至京城,林皇后顺水推舟改变计划,却阴差阳错,只能说世事无常。
天色已晚,春日的风带着寒意。
钦正五年三月二十五,宫中传出钟声,皇后林氏病重多日,不治而亡。
因其生前曾对太后不敬,乃不孝之人,以妃礼下葬,葬入妃陵。
宜安大长公主丧事后,寰帝就一直缠绵病榻,是有一部分劳累的原因,但他总郁郁寡欢,提不起精神,整个人看上去生气的样子,元嘉对此也是焦急。
寰帝登基才五年,时局才算稳定,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若是频繁的换皇帝,谁都过不好日子。
五月的天气转暖,踏青采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还有不少张罗亲事的,男女相看人家,定亲走礼。
按理说该为国母守孝,但宫内外都是人精,也就没人当作一回事。
加上宫里太后身子也不好,眼见着天暖了,要是挺不过去,进入国孝,各家的儿女就得耽误花期。
于是不少婚事都集于一时,也是热闹非凡。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慎郡王府同宛宁公主府的亲事,办得喜气洋洋,尤其是宛宁公主府,欢声雷动,挂灯结彩。
半月后,乾安殿。
天热,元嘉本就焦躁,还不得不奉召进宫,却迎面撞上了比天气更让人心烦意乱的存在。
“这么热的天气,长公主今日怎得进宫了?”
丽妃明艳大方,年纪不大,很是活泼。
话里还自顾自带着亲近之意。
这位寰帝的新宠,近来很是张扬。
宫里没有贵妃,除了林皇后就属她地位最高。
十九岁,花一般的年纪,本就掌管着宫务,又刚刚诞下皇子,正是得意之时。
然后就赶上林皇后死得悄无声息,宋太后又一直缠绵病榻,丽妃深以为这就是天降大任。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元嘉早已听说这位的张扬作为,很是瞧不上对方自说自话的性格,甚至还往公主府送了不少东西,大肆张扬,给她一种“长公主又如何?本宫已经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你,若是不即刻投靠鞍前马后,就是你不识抬举”。
这下正面对上,她努力掩住眼里的鄙夷。
“原来是丽妃娘娘,娘娘这就走了?”元嘉不答反问。
丽妃难掩得意洋洋,只应付了几句,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可不是,宫里一些琐事而已,忙得本宫是脚不沾地的,没一会清闲的时候。长公主先进去吧,咱们改日再坐一起好好聊,可得走了,不然五皇子哭起来可不得了。”
元嘉没说什么,只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才迈步进了殿门。
寰帝正在看奏折,听见声音,抬头笑了,“元嘉啊,快来坐,怎得才来?正想叫人问呢。”
元嘉照常行礼,才起身坐下,答道。
“外头遇见了丽妃,耽搁了一会儿。”
寰帝道:“她呀,年纪小,太闹腾。这不,整天催着朕呢,见天儿的拿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来跟朕表功,话里话外就想做皇后呢,歪缠倒是有一套。”
元嘉本不欲多言,但是寰帝开口,也只能应付几句。
“皇兄好好说不就行了,年纪还小呢。”
寰帝对这回答却不满意。
“你刚刚也见了她,觉得品性如何,她能否担当皇后之位?”
元嘉看躲不过去,不愿敷衍,一狠心便直说。
“一国之母,皇兄自然要谨慎,三思而行,若皇兄问我,自然是不可。
毕竟,丽妃是扶黎一族战败后送来和亲之人,又有了皇子,虽说扶黎已经归属大越,若丽妃成了皇后,说不得就能死灰复燃,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话到底是我个人想法,哪里说得不好,皇兄别当真,再自己琢磨琢磨就是,皇后虽然是一国之母,到底也是皇兄的妻子,还是选合心意的才好。”
毕竟无论选了谁当皇后,她长公主的位置都不会动摇,况且还有宗令的位置,新皇后但凡有一点脑子都不会得罪她,反而还要讨好。
寰帝轻笑,“白费了丽妃送的金银珠宝,竟然没收买到一句好话不成?”
“皇兄这说得什么话?我也是堂堂长公主,所食所用皆是百姓供上,所思所做也应该皆是为国为民,若几箱珠宝就能收买,眼皮子得多浅呢?”元嘉一点也不客气。
她是有脾气的,得适时提醒一下。
多年金枝玉叶的生活,早已不是出身卑贱的孤女了。
寰帝一下子无话可说,元嘉的神秘身份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半晌才悻悻道,“玩笑而已,朕近几年是没有立后的打算,族里琐事,就都劳烦你了。”
元嘉摇头,“分内之事,怎能叫劳烦。”
“倒是皇兄你,斯人已逝,也该往前看才是,皇兄瞧着脸色不大好,还是要好好保养身体啊。”
寰帝点头,“不说这些,先前朕听说,不仅丽妃那个蠢的,宗弟也给你送礼?还是千里之外的好东西,跟皇兄说说,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寰帝想到那封藏起来的圣旨,不免想了许多。
他一方面怕元嘉有了心仪之人,成亲之后喜乐皆由他人,便想着凑成了同宗弟的婚事。
一方面心存侥幸,倘若元嘉能一辈子不成亲,不嫁人。
一方面想着先皇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又怕日后自己不在,太子控制不住元嘉。
一方面怕若是日后宗弟势大起了别的心思,又觉得对于宗弟,已然足够了解其为人,他应该值得相信。
多种想法来回盘旋,使得对于宗弟试图接近元嘉这事,寰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只是想知道元嘉的想法。
元嘉一脸无奈,“也不知白家表哥是怎得了,莫名其妙的送些礼物来,皇兄问我,我还不知道该问谁去呢。”
寰帝满脸不信的表情。
元嘉继续道,“自从皇兄派了白家表哥出京巡视,我这就收到了不少地方特产,稀奇古怪的都往我府里送。”
她本身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尤其没有耐心,早几年在这地方,地位不稳,她没办法才只能老老实实地。
但本质就不是温柔的人,装也装不久。
尤其是碰上这种人。
这种嘴上只字不提,行动上整出一副暧昧的样子,想用舆论试探她的样子。
京城上下谁不议论纷纷,哪个嫂子姐妹见到都要调笑几句,元嘉只能漠然以对。
因为她知道,要是名正言顺的去问,说不准人家会说她多想了,但这事,带来很多麻烦。
对于麻烦的事,元嘉一向是习惯躲得远远的。
不管是麻烦大小,只要让她心烦,还需要她处理,就会躲。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亲自面对,拖着,也是个好办法。
这种事情,处理不好就惹得一身骚。
元嘉现在就是没办法。
在现代的时候也碰上过这种,是个男同事。
他背地里都传了什么暧昧,元嘉一无所知,直到有人挤眉弄眼地问她,你跟那谁什么关系,方才察觉到。
也是恶心人,最后元嘉只能辞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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