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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渴了。”周覃沉她肩膀,静了静,“晒晒太阳,渴意汹涌。”怀里人身子一僵,偏脸羞话,“野厨子……”他低声笑了笑,“嗯……秘密,外人分享不得,我独占也。”他把手搭她肩上,下巴倏的抬起,看向归来的周寅。
周寅:“鬼打墙。”
“这片萧条,乃大兴土木之状,林间斧凿,笃笃传响,想必有人家。”周覃看他风尘仆仆,眼神得志,短短三字,不似假话,更似甜薯窝里藏,“分头寻路吧,一个时辰后,原地汇合。”
“好。”周寅答应,毫不犹豫,“若遇麻烦,切记小心。”
“一是。”
玉莲心下一紧。按理说,同行食物,大家分享,周覃已是投喂沈务,见她女子一个,饥饿旁观,总不忍心,充裕抑或匮乏,量力分她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可眼下,食物尚未得到,谋来的同行,却遭分道扬镳。玉莲不解周寅的做法,但总归,周寅不是傻子,想必探路一行,探到了宝事,左右衡量,舍兄弟而谋宝事,是为保险。
玉莲不语,朝沈务点头之礼,跟随周寅离去。
“王爷,声音……自林茂幽径,尤为剧烈。”沈务面色凝重,耳边巨响,看着与周寅前行相反的方向,“此去一斧惊山魂,背道一片锣鼓声。前不得,也退不得。”
周覃退步回桩,站她身旁慵懒:“既择路困难,何不坐桩晒阳。”
“固步自封,更是不得。”她睑下谨慎,看着上山的天,“山光稀薄,退至山后,天穹驶黑云,来路阴沉,怕是要下雨。”
“左右为难,依公主所见,当该如何?”金字空间,千变万化,山光挂山持久,却非永恒,眼下被雨势驱赶,林子飘摇,似有征兆。沈务耳力惊人,听非常人所听,定是有决断的。
“向阳。”丹凤眼凝向“一斧惊山魂”,清冷淡漠,话语笃绝。周覃默了一下,哑笑出声,“好,那便向阳。”她一霎回神,眸子瞬间醒神,瞟向周覃,水润可爱,“我猜的。”狡辩的太过明显。
“女子直觉一向厉害,公主更甚。”周覃走她旁侧,圆话自如。
沈务腼腆:“王爷好口才。”不做解释,多说无意。
且那林茂幽径,郁郁葱葱,斧凿至林内传来,孤零响绝。这斧凿声惊动沈务,想必不是小人物,金字空间,乃法牌所藏,若想引起纷争,必得发出指引,七曜人才辈出,何况大千世界各路神通。她武功虽高,但招架不住宿体羸弱,将她实力折损大半。
好在她死前,藏巫拨她两位得力干将,乃武将尚忠,和文臣管忞,据密函记载,法牌分三片,乃法牌碎片,分为“作案的工具”、“生命的延续”和“荚的自供”,碎片寄宿在实物上,须得找到实物,归还“生命的延续”之主,方才得到法牌。
而“一斧惊山魂”正是“作案的工具”。
周寅欲想分道,沈务不做阻拦,一是法牌宝贵,她作为辅助,自然是为星殳宿主考虑,二是她与星殳宿主的身份,在末日混迹,若是暴露,恐遭追杀。
斧凿声近了,黑色林子里红色木屑飞溅,挥斧自如的,是一只矮小、四肢短小的黑天娃娃,身高貌似三岁小儿,力气却大若成年男子。它周围树倒一片,新鲜的树桩,桩面血红,暗色的年轮,木屑铺就地面,黑色的草坪上零星几点小红花,画面诡谲。
他二人站于娃娃身后,周覃打量着红色树桩,沈务低望着娃娃砍树,离得进了,娃娃手里的斧子,倏的显出几行字来,灰色铺成。
【身份:黑天娃娃,木匠一部,黑山城的无籍人。】
【木匠的斧子——作案的工具。】
【吾遗失的证物,散于木匠一部。】
【真真假假,慧眼识珠。】
【汝之归还,许汝夙愿。】
【抱朴含真。】
字体消失。
“元食国的字?”周覃看字一愣,微诧异,却不做深究。娃娃不觉危险,兀自伐木,“这小娃娃生的奇特,芝麻粒的眼睛,视若无睹。”他离开树桩,护在沈务旁侧,低眸探她,含着一股打量。
“啊、是的。”实则为摘星国的字,惊得她身子一僵,只怕周覃发现破绽,恼她用假身份骗他情感。幸得他未曾发觉,“王爷拿手碰一碰,这斧子上有奇效,字体因人而异。娃娃当是看不见我们,身带指引,应是指路。”沈务松了一口气。
“黑山城……”周覃收回了手,揣摩思量,“地名陌生,不过,黑天娃娃既是城中无籍人,从属木匠一部,天黑之前,定得捆木交定。此话重在‘作案的工具’,它既识不见我们,不妨跟它一路,寻至黑山城,瓮中捉鳖,胜过大海捞针。”树倒了,惊起一地灰尘,黑天娃娃挥斧剃枝桠。
“我想应如是。”沈务轻笑,周覃聪慧,不需她多言,自会寻找线索,对她而言,是保住身份的又一益处。
“只是归还何处,还需探究。”黑天娃娃拖木头,五六根绑成一捆,周覃走进观察,看它如何拖走,“夙愿无非法牌。”周覃说的淡然,“公主且看,这娃娃,力大如牛,不可小觑。”黑天娃娃挥斧,斧子扎进木头,嵌紧了,捡起粗绳缠在肩膀,穿过腰际,两只小手拽紧了,朝小径拖走,一路下了山。
“确实。嗯……金字空间开启,七天法牌现世,王爷捡金多年,无有好奇?”周覃言语淡淡,似对法牌兴趣不高,沈务只得旁敲侧击,“经我了解,法牌,乃异世宝器,人人妄求也。”
“这般厉害……公主喜欢?”周覃不答反问,和沈务并排,跟在黑天娃娃身后。
大有爱屋及乌的意思,“喜大众所喜,我易如是。”不好不好,兴致的确微乎其微,“深困此间,恐有法牌才能救赎。”丹凤眼昂望他,“王爷意下何想?”他若兴致低沉,沈务也不可强行塞他怀。宝器无有兴致,那么,得生呢?想必无人反驳。
周覃垂眸,似在思考,望她愣了愣,启唇道:“可夺也。”
沈务心下一松。
“和亲聘礼,予你可好?”
沈务面色一僵:“王爷,此非玩物,赠与不得。”周覃表情认真,她是迷障了,若非确定此人是星殳宿主,她都怀疑,她找错了人。
“我既夺来,便是我的,你是我未婚妻子,我的,便是你的。”周覃自觉天衣无缝,狭眸看她,嗓音低沉笃绝,不似玩笑,“我若想赠与你,你接下便是,如何处置,撕了或是烧了,扔了或是埋了,按你心意,随性便好。”这话强势逼人,听的沈务心跳加速。
这是星、殳、宿、主?
这是强盗行径啊!
歪了,歪了,歪了,歪……
“王爷,据我了解,七天法牌,乃末日七色,临空间而异世兵,启世界而万物生,真真赠与不得。”沈务重语强调,似教家中姊妹,苦口婆心。
周覃不语了。
梅开二度。
“……”沈务捂了捂心脏,辅助难当。
这是甚么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