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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青怜第一次收徒，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愿意和外面那些人一样行繁琐的礼节，直接把人带回了苍云峰。
“以后你便是我澹台青怜的弟子。”
“我这里没有什么规矩，但有一条准则，那就是忠心。”
“是。”度渊嘴上应着，心里却偷偷念起他的名字。
原来他叫澹台青怜。
青怜……
两人是乘澹台青怜用灵力凝成的雪莲回来的。
刚穿过结界，度渊便感觉温度骤降，从暖春一下子变成极寒，寒意入骨，冷得他不自觉地抖了抖。
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澹台青怜手指微动撑起了个结界，把呼啸而来的风挡结界外。
度渊这才觉得暖和一些。
“房间里有件流墨神衣，等会换上，能御寒。”许是此时两人站得近，他的声线放得很轻很浅。
度渊没太听清，不确定有没有听错，偏头看他，见他目视前方神色依旧，想来应该是听错了。
等回到房屋。
看到寒冰玉床上叠成四方的玄色衣裳，怔了怔，他这才意识到澹台青怜说的就是流墨神衣。
流墨神衣乃是上古神织，传说是天上的织女用神鸟的羽毛织出来的衣服，冬暖夏凉，刀枪不入。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他……就这么随便的给他了？
“换上吧。”看他傻站在那儿，澹台青怜催促道。
“……师尊还是自己留着吧。”太珍贵，他不舍得要。
澹台青怜以为他不喜欢，眉头微蹙：“我不需要，你若是不喜欢，可以等你能不需要外力抵御风寒的时候再脱下。”
度渊抿唇，僵持了会儿才说：“不是不喜欢，是太珍贵了。”
见他不是耍小孩子心性，澹台青怜面色才缓和下来：“这些东西我多得是，即便再多几个你这样的人，也用不完。”
听到他提别人，度渊的嘴唇又抿了起来，不过还是乖乖拿起衣服。
衣服很轻，拿在手里没什么重量，晃动时墨色的衣服会随着光闪出羽毛形状的流光，不太明显但又能看清。
似乎还有神力在流动。
确实是一件世间难觅的绝品。
澹台青怜见他拿起衣服又不动了，忍着脾气耐心问：“又怎么了？”
忽然发现，狗也不是那么好养。
度渊说：“我想先去沐浴。”
他从秘境出来还没洗过澡，猎过妖兽除过怨，身上脏，他怕弄脏了衣服。
“北边有个天然浴池，你身体弱，不要去太深的地方。”澹台青怜丢下一句话就不想管他了，走出房间，盘腿在梅树下打坐。
度渊原以为要顶着风雪过去，没想到刚走出房间，身上便多了个结界，结界上还有雪莲的花纹。
他看了眼树下打坐的澹台青怜，心里浮上一层暖意。
不过没暖多久就冷下来了。
度渊看着远处冒着寒气的万年寒潭，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澹台青怜说的天然浴池。
浴池上挂着一帘水流湍急的瀑布，瀑布上凝着白雾，看起来比空中卷着的风雪还要冷上几分。
“……”
出发前，师尊似乎还让他不要去太深。
度渊暗暗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还是高估他了。
度渊走到池边，还未下池寒潭的凉意便直冲心底，连瀑布飞溅下来的水珠弄到身上都觉得刺骨。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脱下外衫，骨节分明的手落在腰上，没有犹豫直接把腰带解了，褪尽衣衫，迈步入池中。
脚刚伸进去，便觉得万年寒意沿着他的脚一点点攀了上来，直至将他整个人冻麻。
度渊没忍住抖了抖，随后像被定在水里一样，好一会儿才忍下这股寒意。
他轻轻喘了下，继续往里走，想靠着池边坐下，然而天不遂人愿，一股急流忽而从瀑布冲下，荡了开来。
度渊早就被冻僵了，一个没站稳径直栽进水里……呛了两口水就晕了过去。
自从苍云峰多了一个人，澹台青怜就习惯在入定前留一抹神识出来，见度渊迟迟未归，意识到可能出事了，立刻睁开眼去找他。
果不其然，刚飞到万年寒潭就看到他飘在水面上，脸色苍白，如同在幽冥池见的那次一样。
要不是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都怀疑他已经死了。
澹台青怜挥出一道灵力把他捞上来便给掌门传音：有要事，速来苍云峰。
掌门正在和长老们议事，收到不忘仙尊的传音，立刻赶了过去。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仙尊嘴里听到“要事”二字，那必定是有万分紧急的情况。
莫不是……修真界要有大变动？
掌门越想神情越严肃，飞身过去的速度更快，主峰链接着苍云峰上空，多了一道气痕。
当他看到度渊气若游丝地躺在寒冰玉床上，整个人都无语住了。
“这就是你说的紧要事？”
“嗯。”
掌门：“……”
其实换个想法，人都差点冻硬，确实挺紧要的，换个人估计都直奔阎罗殿了。
“你对他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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