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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濯重新诊断了一下紫昊的魂力,点头道:“还算平稳。”
紫昊躺在碟子里叭叭吐着果壳:“爷爷我死不了,你那符音敲得我骨头疼,没毛病都要被敲出毛病。”
苏惊梧捏住它的嘴巴:“你教我的规矩呢,辰乐君救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无妨无妨”,孟濯不甚在意,只低头思量片刻,又问紫昊:“前辈可还能记起自己从何处学来的离相秘术?”
紫昊从盘子里坐起来,豆眼中冒着疑惑的光:“我学离相?那玩意不是徐绽弄出来救他相好的吗,爷爷我没事学那种邪门东西耗损自己做什么,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孟濯也不意外,笑了一声,不再纠结。
苏惊梧叹了口气:“小老鼠过得开心最重要,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尽管记忆停留在此时的紫昊矢口否认,还伤敌五百自损八百地戗了一顿孟濯,但后来的紫昊真人确实就是这样救了苏惊梧,一只野外救回来的小病猫。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它产生如此变化,除非本人记起来,旁人是无从得知了。
韩疏月安静听着,见话音渐渐断了,便柔声询问道:“苏掌门的手怎么伤了,严不严重?”
她的嗓音低低,像轻纱缭绕,被苏惊梧听得晕乎乎的,都快飘了起来,仅拼本能摇头:“谢仙子关心,已经敷药了,不碍事。”
孟濯顺着话音看到苏惊梧的手,眸光一凝:“这紫晶——倒是不常见,小雷山上的?”
“不是,溧阳遇到一个道友,同行了几天,她送的。”苏惊梧抬起手看,那戒指机巧玲珑,平时看起来跟饰品无二。
谈到绯离,苏惊梧就想起了朱蕴。
“我收到了你的信”,孟濯脸色平静,不急不缓道:“孙与坤和孙昭按律判处斩首,抄家充公,其他人丁流放到夷洲,凡俗政务倒没什么问题。”
苏惊梧一口气提住,等着他的下文。
“其他事却比较棘手,孙绎长期服用天魔血,灵枢台要带他回去观察,但在星使上门前,他就在府中投湖自尽了。而觉山上捉下来的十几个魔修,包括紫山道人在内,都在前往灵枢台的路上暴毙。”
宋照璘沉思:“这巧合过于古怪。”
“作祟者何人,还有谁与之同党,至今不明。”孟濯点头。
“你们有没听过一段箴言”,苏惊梧回忆着朱蕴死前狂热的模样:“生死无名,众生漂浪,如水中月,如电中火,如盲中视,如哑中言——”
卿远目光转过去,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天地运转,往返而复。渡明神照,如影相随。”孟濯接道。
宋照璘眉头紧锁。“意思是,渡明灯和苏轻,都还在世上?”
孟濯轻笑一声:“也可以是让所有人以为它们还存在的意思。”
房中一阵沉默。
韩疏月伸手帮他们斟茶:“如今游仙大会百家齐聚,灵枢台亲往,师哥和诸位不必忧心,万法齐观,总会归复自然。”
“哎呀还是我师妹玲珑通慧”,孟濯对她笑了笑,抬起茶杯来:“既是来参加游仙大会,便先专注眼前,以茶代酒,敬与君重逢。”
苏惊梧也举起茶杯,这时画舫突然晃了一下,外面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再快一点,怎么连剑寒宗那只野脚鸭子都赶不上。”
几个弟子回应称是,画舫速度陡然提高了许多,在星辰虹光之间如箭穿梭。
韩疏月朝几人福身:“疏月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不等她走出去,房门突然大开。
一名穿着紫色镂金牡丹纹锦长衣的女子站在门外,身量偏高,细眉入鬓,英气毕现,美得像一幅走线锋利的浓墨工笔画。
“孟星词,不要随便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上海棠坞来。”
来者说话半点不客气,语调冷厉,唇角薄薄抿成一线,是常年不苟言笑的形状。
苏惊梧识相地没做声,韩疏月救场道:“师父,他们是苍流派的道友,阁主也知晓。”
那紫衣女子冷哼一声:“我让你离太簇殿的人远点,你怎么还往孟星词身边凑?《云门》、《咸池》、《大韶》练完了吗?”
三言两语,已经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韩疏月欠身:“还有十二遍,这就去。”
那紫衣前辈抬眼扫了一下房中,苍流派几人起身行礼,却被她当空气一样无视了过去。“孟星词,风流浪荡那套不要用在我姑洗殿的人身上,给我记住了。”
说完便转身,俨然透着四个大字,不屑搭理。
“师叔教诲的是,星词领受。”孟濯规规矩矩地行礼,等人走远,才抬头朝他们眨眨眼。
莫名被扣上不三不四大帽子,苏惊梧拍了拍胸口,这才敢喘上一口气来,不是所有人都像孟濯和段长松一样友善亲和。
孟濯摇摇头,向他们几人开解:“方才那位是鹊山五大长老之一聂澜心,也是十二律殿之一姑冼殿的殿主,对小辈管教稍稍严厉了些,并非针对诸位,请莫介怀。”
卿远识趣道:“聂长老是性情中人,属实不同凡响。”
苏惊梧却觉得不只是严厉,分明还带了些厌恶,但别人门中关系,她也无从置喙,便转过去看窗外,天河无止无尽,行驶这么久也没什么变化。“景曜峰真有那么远,要两天才能到?”
孟濯点头:“按现在的速度,应该能少用半日。”
“那羽山弟子平时进出也这么费力?”她张大了嘴,这也太误事了。
一个毛茸茸的人形从窗外闪过,两脚快得只剩残影。
“是医圣偓佺”,卿远目光追随过去:“雨师谷的药祖,仙妖皆治,尤擅先天之疾和灵府受损,无不精通。”
宋照璘想起了什么:“很久以前在书中见过记载,羽山十三境,是无停界,人在其中待多久,出去后外面的时间都没有变化。”
“正是”,孟濯站起来,朝门外走去:“羽山弟子平日进出当然不用走这么久,十三境只在游仙大会时打开,至于原因嘛——”
他站在门口,朝无垠天际抬手:“游仙大会名义上是会,但离不开一个赛字,从入山大阵起,有些人的赛就已经开始了。”
画舫行驶在光河之上,前后左右都是形色各异的仙舟,上方浮动着大大小小的影子。
满天都是飞禽灵兽。
”喏,兹白神马,牙齿很锋利,能食虎豹,生得神骏,但碰见了不要随便去摸。”孟濯指着一匹飞在上方的白马提醒道。
“五色羽毛那个,叫世乐鸟,头上的冠越大灵力越纯,喙和爪子都是赤红色,以前只在盛世出现,被人收做了灵宠,就更难见上了。”
一道烟雾从头顶划过,有个劲瘦的背影乘烟飘行,衣角翩翩,仙姿清逸。那人垂头看一眼画舫,对孟濯拱手道:“辰乐君也来了,问庄阁主安。”
孟濯回礼:“谢宁封子前辈,一定带到。”
后方又突然传来一声怪叫,苏惊梧转头,一只长着三个头的灰鸟落了下来,口吐人言道:“孟君,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瞿如君久违,承蒙问候。”孟濯笑着走过去。
一路都有仙者向鹊山问安,辰乐君忙得不可开交。苏惊梧趴在栏杆上,看得眼花缭乱。道是仙门三百三,如今一见,万花齐放,原来她以往所见只是冰山一角。
前方出现了一道高耸的牌楼门,飞檐和柱身都贴满琉璃,通体流光透亮,璀璨夺目。苏惊梧侧目避了避,眼睛被刺得有点酸。
“这是进山的门吗?”
孟濯答道:“天门十三重,这才第三道。”
苏惊梧再一次为大门派的排场折服,这种大门,别说一座,就算是一片瓦,都得让小雷山倾家荡产。
在画舫的全力加速下,剑寒宗黑色宾师的剪影终于出现在视野中。直到画舫追上巨大灵禽,船上弟子才松了口气。
此时她看清了宾师背上全貌,二十来人列阵似的,挺如修竹,疏密有序,在各自的位置上修习。
人群中,沈亦尘的身影打眼就能认出来,他站在一人身边,似乎在听对方说话,完全不见先前的不耐和冷傲,少见地和顺。
顺着看过去,却是更觉醒目。
剑宗的弟子,多少都沾了些肃杀之意,立着就像把人形利剑。可他一身青衣,半点不显孤寒,仿佛罩着一层融融暖意。
苏惊梧想了一会,那到底是什么一种感觉,直到一个词浮现在脑海里,圣光。一种勘破了大道无形,融于春雪的圣光。
两厢擦肩而过时,孟濯向对面挥手示意,传音道:“回头见。”
“哼,一帮只会比试弄剑的木头,同他们有什么好见的。”聂澜心不知何时出现在船头,瞧了一眼对面人群中的白衣仙者,又扭头离去。
四大门派之间也这么暗自较劲吗?苏惊梧暗暗思忖,却不好当面问出来。
孟濯却领会了她眉毛间的纠结:“缈音阁和剑寒宗都是几百年的仙门了,说较劲也是有些,但说到底还是道友,乐道修心,剑道修身,走到尽头,都是殊途同归。”
“那……”聂前辈为什么一副瞧不上剑修的样子,苏惊梧嘴巴张了张,冲他挤眼睛。
“唔,小猫掌门这眼睛是不是长东西了,要不要我来给你扎两针?”孟濯笑着凑过来,作势要从袖子里拿针出来。
苏惊梧矮下身躲开,四爪并用后退到船舷边,连连摆手说不要。
孟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手掌空空地从袖中拿出来:“我又不是什么江湖郎中,哪会扎针,弦杀倒是略通几分。”
等他笑够了,看到宋照璘和卿远站在一边,才咳了咳:“缈音阁和剑寒宗一向关系不错,师尊常带我到出云峰跟镜清真人座谈,师叔么,只是有些陈年旧事还没解开,不必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辰乐君,一款仙门交际花。求也给我一个十三境,让我进去埋头把两百章写完了再出来。参考:偓佺,采药父也,好食松实,体毛数寸,能飞行,逐走马。——《列仙传》宁封子,掌火,能作五色烟。——《列仙传》兹白若白马,锯牙,食虎豹。(其状如昔,耳、身若虎豹,尾长参其身。——《博物志》世乐鸟,五色,头上有冠,丹喙,赤足。有道则见。——《临海异物志》祷过之山有鸟,二足三面,名瞿如。——《临海异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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