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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烁回家的那晚父母在打冷战,因而李烁心情不太好。两人在外面溜了二十来分钟的狗便回到了孔律的家。这天晚上,李烁甚至不愿意在楼下待,似乎因为距离自家太近,他讨厌稍微走几步就好像回到了“乌烟瘴气”的家和见到了“压抑沉重”的母亲。李烁的父亲今晚又出去了,据说昨夜他没回家宿在了店里,中午的时候他回来拿点东西,和李母一言不合又骂了起来,李父很快便悻悻的开着车离开了,和昨天一样,晚饭也没回来吃,现在早过了修车店营业的时间,依然不见归来,十有八九又打算宿在店里。
孔律劝李烁回家陪着受伤的母亲,但李烁对此并不在乎,反而有些不耐烦。孔律又提议李烁去修车店好生相劝自己的父亲,结果下一刻李烁就几乎是骂街一样的回应。还说出了:“他们两个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关我什么事?非得一天天的恶心我?过不下去就离婚好了,反正我也不想要他们!”孔律听着脸都发热了,愣愣无话。心中即使认为李烁这样不对,甚至有些不孝,同时也想从对方口中套出这场家庭纠纷的原因乃至细节以商议对策,但他毕竟不好对别人的家事指指点点,尤其在李烁脾气这么火爆,感觉下一秒火药桶就会炸开的时候。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孔律忧心忡忡,根本没有心情安心做练习题,李烁在一旁打游戏,他们之间和外面都一片沉寂。孔律突然想到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新的学期一向对自己有额外的快乐加成,或许李烁明天回到学校,回到熟悉的校园,见到好朋友们,心情会好一点。
欢天喜地、火热朝天的春节也就这么过去了,高中最后一个学期悄然而至。
李烁最后选择和他爸一样——不归家。眼不见为净。孔律措不及防,也有些迷糊,但他不想在这个情况下拒绝李烁,因而答应今晚和对方睡在一块。
这些日子,李烁的头发似乎长长了。吹成微湿的头发未加梳理,浑身散发着幽幽的芳香。
“你用我爸的沐浴露吗?旁边有舒肤佳和强生啊!”
“啊?你不是让我随便用吗?”
孔律羞得说不出来话。他确实说过……但他忽略了对方身上有这种味道(也许任何味道,他从未在李烁洗澡后和对方见面,一切都显得那么奇妙,令他的心异样不断)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心情浮动,现在他因为着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不过有一说一,他爸这沐浴露和洗发水特别好闻——
据说孔律爸爸公司的领导都比较喜欢“讲究”、“有品”的下级,因而,在这种大环境下,孔律爸爸早就养成了“做精致男人”的自觉,不过孔爸这个自觉很奇怪,似乎只有上班的日子里才会养成,休息日往往邋遢得就跟刚从亚马孙河流捕鱼回来的流浪汉一样,孔律妈妈一直对此多有抱怨。
父亲的沐浴露味道好闻极了,幽幽的洋溢在空气中抚慰人心。但孔律平常并没怎么特地注意,现在一时忆不起名字。孔律不自觉的伸出手揉了揉鼻子。这个味道对他们这个年纪而言来说太成熟了,即便在李烁身上也一样。李烁说要上床睡觉。孔律心里有个疙瘩,条件反射似的叫住,总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又一时没有忆起来。
“怎么了?”
李烁垂眸,略带困惑的看着他,似乎他刚刚察觉到他们认识一样。
李烁随口闲谈,孔律笨拙的回答,两人聊了聊孔律家常用的品牌——洗发水,沐浴露,牙膏,牙刷,甚至说到了孔律父亲的剃须刀……你该不会还用我爸的剃须刀了吧?没有。李烁问孔律多久刮刮一次胡子……没有,我没有……孔律变得十分难为情,他知道李烁早上是要刮胡子的(有几个周末,对方没刮胡子嘴唇的周围有一圈明显的青灰色的胡茬),这个年纪的男生,都长出了小胡须吧。
你发育得真缓慢呢,想想,你可能还没开始发育,等过个一两年,突然间飙到两米高,长成一个肌肉猛男也说不定呢?哈哈!在李烁拿这事开玩笑的时候,孔律的目光在对方裸/露的胸膛打转。倒不是故意的,而是不可避免。孔律感觉自己呼吸在加重,心跳开始加速,再不能继续佯装对此无所谓的模样。因为李烁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因为他光滑、呈蜂蜜色的肌肤犹如未被发现的绿洲,他身体的肌肤远比脸上、脖子、手上的肌肤要柔嫩,那肌肤、和他让人愉悦的声音,隐约在温馨的煽动着什么——
孔律脑子里冒出来了好多不该有的想法。
李烁在回答上一个他信口胡诌的问题,孔律没有认真听。他因内心的动荡脑袋嗡嗡的作响,紧张得一会扶住腰,一会又环着胸,一会儿愣愣的盯着滴答滴答的闹钟思绪停滞。叶森注意到了,问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孔律害怕他即将说出的话语,一面含糊应着,一面假装收拾桌面,但桌子上一盒纸巾、闹钟和空调遥控器摆列得整整齐齐。温暖舒适的卧房里,波涛汹涌的海浪袭击了他。
“这个灯!”孔律突然跳出来把灯给按了,原来的暖黄色灯光顷刻转换成了刺眼的白光。“这个光好,黄色那个光我一般不开的,太暗了都看不见东西!”孔律再次发挥自己的“张口就来”说谎技术。他看见白光下的李烁没有那么“致命”了,对方不知何时把卫衣套在了身上,把肉给遮住了。
“那你为什么要开呢?”李烁问,人并不在意。
孔律装模作样,但还是脸红了,声音也特别羞怯。“这不看你来了,怕白光刺到了你的眼,但抱歉,我实在看不清东西了,必须换回白光了!”
李烁把刚脱下来的t恤给他。“就洗这个吧,别的我怕干不了。”
“哈……?”孔律一头雾水的“哈”之后才想起先前他在浴室有跟对方说从外面回来,一路风尘仆仆,需要把衣服洗了,也就是这个原因李烁才当着他的面脱掉t恤,露出胸膛的。
“就洗衣服吗?你裤子……”孔律瞥了眼李烁的裤子,脱口而出。总觉得,裤子比上衣更脏吧,他很介意这点。
“嗯,好!”李烁非常爽快——然后——然后孔律就一瞬间全脸发烧了,羞耻至极的尖叫出声:“啊!你干嘛啊!”
“脱下来啊,不脱下来怎么洗?”对方说着,继续完成脱裤子的行为。
他的内裤……是红色的!
孔律此刻的脸颊烧的比夕阳的红云要红,比李烁的内裤要显眼。
“嗯,拿去吧,麻烦你了。”对方将裤子用力甩了甩,甩出了一阵凉风,然后对折起来交给他,不咸不淡的“拜托”说。孔律感觉脸上还有风,看着这一幕呆滞不已,一动不动。
直到李烁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的时候,他才惊醒,第一反应是:“你内裤也是脏的!”听起来像是不怀好意,骂人的话,其实孔律想表达的是,内裤不换太不讲卫生了!不过他确实很嫌弃这点,毕竟这是他的床,万一李烁的脏内裤给他的床弄上点什么……想到这里,孔律毫不意外的又想歪了,霎时间羞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如同含羞草闭合一般缩起来了。
“这没办法呀,总不能……”李烁这下显露出来不好意思了。
“你就应该回家洗澡了再来!”孔律埋怨着说,还想让对方觉得自己生气了,但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比的羞怯,还有窘迫。
李烁没有搭腔,他知道对方就是不愿意回家,不愿意和母亲说话。
“我,要不我给你去拿些衣服过来好了!”孔律一边起身一边对着地板开言,此举纯属为了缓解自己尴尬的冲动行为,但说来,即是为了自己的床铺着想——也为了对方着想。
“嗯,那你去吧。”李烁话音中的语气有点诧异,还有点愠怒。但孔律没有过多深究,亦没有看对方表情,一股脑的快速走出房间。
孔律走出家门口,才发现李烁家家门已经紧闭,窗户黑漆漆。孔律这时候愈发焦虑,第六感告诉他李母睡觉了。但他还是往李烁家门前转了会,在对方家的窗户前——看背影,绝对鬼鬼祟祟的歹人模样探头探脑的窥视了片刻,他瞧见走廊亮着小夜灯,无法确定李母有没有真正睡觉,但种种迹象如此清晰——他本意不想打扰,因而只好泄气的回去了。
李烁嘲讽道。“小丑。”
孔律有些受不了,反讽道:“我在为你着想耶,再说了,她是你妈妈,你一点儿都不关心她的吗,你很不孝你知道吗?”
孔律继续说着他在对方家看到的情况,说自己的猜测,李母现在一定很伤心云云,他念叨了好一会才发觉李烁的脸早已经拉了下来,表情凝固住了,犹如他突然间休克了那样,脸和嘴唇绷的紧紧的,脸色黯淡无光,眼睛一动不动,非常吓人。这种表情似乎似曾相识,又似乎第一次看见。
孔律感觉自己做错了事,虽然实际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对了,你要不要喝点东西,牛奶要吗?”手足无措间,于是突兀的插入别的话题。
李烁摇摇头,表情依旧不开心,他把目光移开了,落在自己脱下来的衣服上,似乎想要重新穿上。孔律想到了他要干什么了。急忙堵住:“我可以给你热一下,你喜欢喝热牛奶吗?对睡眠有好处。”
“我说了不喝,这里够热了。”李烁眉头皱起来,声音有点不耐烦,还叹了口气。
“热吗?我调一下?或者关掉?”孔律去摸空调遥控器。
制暖关掉了,但可能应该继续开着才对,因为气氛变得冰冷了。
“要不你把内裤脱下来吧,我给你拿条浴巾围着……你看行吗?”孔律迷茫的说,本能想要留住对方,但他失败的跨不过去脏内裤的这个坎。一想到李烁洗干净了身体,然后把穿过的脏内裤重新套上去,就特别不舒服。不等于没有洗吗?
“不用了,不用麻烦你了。”李烁皱着眉说,一把拿过裤子一边穿一边说:“还是不麻烦你了,我回家了。”
“干嘛?”孔律有点儿气恼。“你又生气了?能不能别总是这样?这种脾气……”除了小孩子气他找不着任何一针见血来概括的词语,即使在孔律的记忆中,李烁也总是闹情绪。
“我说你不孝是我不对好吗?我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在外人眼中,你这样就是很不像话。或许你觉得他们很烦,但这种时候,我觉得他们之中任意一个人都会需要你。”他尽量想把话说的好听,但再好听可就变味了。“有时候你觉得无所谓,但对另一个人来讲又不是这样的。就像现在,你一不开心,想走就走……但你让我怎么办?我完全一头雾水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不该老麻烦你而已。就这么多。”李烁平淡的说,话音中还是有清楚的尖锐。
孔律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气顺不下来。“你混蛋!”说着,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或许应该说昏头更为确切,孔律张开双臂挡住房门,斩钉截铁的说:“我不给你走,除非你讲清楚!”
李烁冷酷的盯着他,犹如难以忍受他一样。但他的表情里,还糅合了厌倦。他眼睛即使睁开,对着孔律,也不像是在看对方。他并不是在生孔律的气,他被别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孔律只是恰好撞枪口上了。他这样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孔律也没有出声。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好似谁先有动作谁就输了。
李烁最终还是选择先开口了,依旧气死人的冷漠,空洞,冷漠得甚至让人觉得他在故作此态。“随便你,既然这样,我睡了,别说弄脏你床——”
又开始了。孔律气呼呼的说:“脏了就脏了!反正你也不在乎!在别人家,这么没礼貌!还是你觉得我怎么欺负都无所谓?我总是让着你,所以你欺负我?”孔律气鼓鼓,想到什么说什么,从衣柜里找出自己一直未曾用过的浴巾扔在床上。“脱掉!不然你以后都别来了!”
那条浴巾很厚,很大,当时孔母买给孔律的目的是用来擦干头发和裹住全身捂干的(也有抗拒不住大减价的诱惑的成分),但事实证明,并不需要,她儿子对原来的那条蓝色浴巾情有独钟。
不出所料,李烁选择性失聪,唯独抓住反驳点,猛的弹起来,阴沉的说道:“你说清楚点,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又什么让着我了?”
“你现在就在欺负我!在我家,住在我房间,你还这样对我!”孔律说,很生气,渐渐的也很委屈。
“我要走了。”李烁冷冷的说。孔律想故技重施,但对方抢先一步,把他差点撞倒也不回头,一把拉开门走了出去。
李烁的情绪让人担忧。尽管孔律早已认定,他最擅长此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讨厌!孔律在离开房间,把家里其他人的衣服晾开,下楼,洗澡,把自己衣服扔进洗衣机清洗(本来要和李烁的衣服一块洗)——做完这一系列工作孔律仍然在抱怨,但这种抱怨连他自己都感觉没有必要,因为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喜欢上了这样的一个人。
孔律想把这种情绪甩开。
回到房间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房间很冷清,没一点儿生气,他想念李烁在这里的场景。即便他们在吵架,他还会想要他在身边。
孔律的耳边响起李烁说话时不耐烦的语调,让他难过不已。但不久之前,对方还躺在这张床上说“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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