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染辰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零中文网sanling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连日风波不断,成了百姓饭后茶余的闲谈,朱雀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街头新开了家茶楼,入眼便是古朴雅致,赵子穆上了楼,直奔最里边的雅间。
青竹屏后,一道身影卧在榻上,他听到了脚步声,却没回头,低沉的嗓音说道:“本王那个下属翅膀硬了,想瞒天过海脱离我的掌控,却连笼子都还没飞出去。”
几声低低的闷笑,有着讥讽嘲笑的意味,灌入耳中,赵子穆打了个寒战,理了理衣襟,行礼说道:“见过三皇子殿下。”
慕容濯这才大发慈悲地转头看去,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原是子穆来了,快坐下,别站着了。”
“谢殿下。”赵子穆拘谨地坐在一旁,未敢多言。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多年的好友,只是在慕容濯面前,他依旧不敢太过放肆。
“子穆叫本王出来为了何事?”慕容濯问道,手指抵在太阳穴附近。
“殿下下令建的娘娘庙里,死了个叫洪卓的人,不知殿下有何打算?”赵子穆斟酌着言语说道。
慕容濯讥笑了声,“子穆说笑了,凌霄道长再三恳求本王,本王心软,这才允了他建下娘娘庙,至于建成什么样,本王并不知情。”
娘娘庙是凌霄道长要建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听慕容濯这样说,赵子穆放下心来,拿起桌上的茶品了口。想必殿下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如此,他无需多言。
“这茶啊,是越泡越淡,子穆可知是为何?”慕容濯问,目光幽幽放远,望向了窗外。
赵子穆差些呛着,猜测着说道:“莫非是送来的茶叶不好?”
“不。”慕容濯缓缓笑了起来,笑意不达眼底,眸中透着刺骨的森冷,“茶淡,定是泡的水还不够烫。有些人总想着背叛本王,定是吃的苦头还不够多……”
赵子穆呼吸一滞,心慌意乱,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脑中一片空白,只呆愣地附和着,“殿下说得是。”
见他这般紧张,慕容濯收敛了许多,语气也轻快不少,“哎呀,你说说看,待在本王身边有什么不好的?只要做得好,不管什么,本王都会给他,子穆,你说是与不是?”
话落,慕容濯急促地笑了声。
赵子穆顿时头皮发麻,冰冷的双手抓着衣角,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殿下说得是。”
“无趣。”慕容濯笑容淡去,转过身去,继续盯着窗外的景色,看他的样子,是在赶人了。
赵子穆也不敢再待在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在临走前,眼神无意瞟到了窗外。
那也是家茶楼——青竹阁,赵子穆曾去过那里。
若躺在那张软榻上,便能将青竹阁收入眼底,包括茶楼中人的一举一动。
这念头冒出,一发不可收拾,赵子穆的脚步加快了不少,急匆匆下楼上了马车。
当初的决定太过草率,与虎谋皮从来不是件易事,稍有不慎,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
……
“杜鹃姑娘,现如今没有其他人,你知道什么,最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宋玖鸢说道。
醉月楼二楼,杜鹃的闺房中,只余他们三个。
“要不是牡丹姑娘说出来,我都还不知道,原来全仪修是死在你屋里的。”宋玖鸢环视一周,随后走到杜鹃面前,直直看进她躲闪的眼眸中。
杜鹃被迫坐在椅上,一声不吭。她刚刚被吓坏了,宛如惊弓之鸟,宋玖鸢还未靠过去,她双腿直打颤。
宋玖鸢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视线下移,笑道:“这么害怕,莫非全仪修是死在你面前的?”
杜鹃颤得更厉害了。
“人是你杀的?”嗓音骤冷,宋玖鸢捏住了杜鹃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我没有!”杜鹃尖叫着反驳,憋着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失神喃喃:“不能说,我不能说,我说了会死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会杀你?”宋玖鸢站直身,拉来了站身侧的沈澈,“更别提大理寺的沈大人还在这,这世上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杀人。”
杜鹃咬着嘴唇,还是不愿说出真相。
“杜鹃姑娘,你知道你不说的后果是什么吗?”宋玖鸢问道。
杜鹃这才抬头,泪眼婆娑,呆呆地摇摇头。
宋玖鸢清了清嗓子,恐吓道:“你现在不说,今日便把你关进大牢中,你许是没去过那种地方,牢里最不缺的就是毒耗子,到时你这张漂亮的小脸可就不保咯。”
杜鹃咽了咽口水,抬手摸着满是泪痕的脸颊,有些怕了。
“所以,你还不说吗?”宋玖鸢问。
等了许久,杜鹃深吸口气,不安地开了口,“是赵少爷让我别说的,昨晚他和全公子起了争执,不慎将全公子推倒在地。”
杜鹃顿了顿,眼里尽是惶恐,“全公子的后脑磕到床角,血流不止,我本想去叫人,但赵少爷威胁我,不让我去……我走的时候,屋里没人,全公子也还没断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真的不知道……”
“你走了?”宋玖鸢敏锐抓住这个字眼,又问:“你去做什么了?”
杜鹃结巴地说道:“喊,喊大夫啊。”
“大夫呢?你喊的大夫去什么地方了?”
思绪来回拉扯着,脑海中模糊的记忆再次浮现,杜鹃忽的睁大红通通的眼睛,“大夫……死了。”
昨晚,惊慌失措的杜鹃冲出了醉月楼,那个时候姑娘们都在接客,因此并未注意到杜鹃不寻常的举动。
全仪修失血过多,早已昏迷过去,他的血沾在杜鹃的裙摆上,随着杜鹃在大街上跑着,如在夜间绽开朵朵鲜艳的花。
泪水模糊了视线,杜鹃一心想着快些到医馆,越过道道人影,这些人,并未在她心里留下些许痕迹,只有大概的轮廓。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或许她已经见到了这起案子的凶手。
他藏在人群中,或许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他像是耐心极好的猎人,暗中寻找时机,残忍地杀害他挑中的猎物。
随后消失不见了……
……
“沈大人,第五个死者出现了。”
大批官兵冲进济世堂中,破开了沉沉死寂,刺眼的光线照进来,驱散了帘子遮掩住的昏暗。
济世堂是附近出了名的医馆,里边的关大夫悬壶济世,遇到贫困的百姓,一个铜板也不会收下,当真和医馆的名字一样。
关大夫颇有声望,可在自家医馆中死了那么久,却没一个人发现。
宋玖鸢和沈澈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倒了一地的药材,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但更多的,是刺鼻的血腥味。
两者混杂在一块,味道怪让人恶心的。
两旁安放着的药柜砸在地上,七零八碎,一个醒目的血巴掌印在了上边,旁边又是用血涂了几个大字——杀人偿命。
宋玖鸢站在这块木板前,伸手擦过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她朝沈澈说道:“关正明在外名声极好,杀他,偿谁的命?”
“怕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到。”沈澈沉声道,往门口看了眼,眉头慢慢皱紧,”说起来,这都过了多久了,林安那怎么还没有消息?”
“是啊,祈二什么时候这么难找了?”
“我已派了些人去找,想来很快会有消息,宋宋,这事先放一边,我们去里面看看。”
“好。”
倒地的药柜旁拉了块白布,里面隔开了间内室,便是关正明的诊堂。
两人正要进去,面前横过来一条胳膊。
“不要进去,太,太恶心了!”
温佑宁脸色发白,使劲拿袖口捂着鼻子,他无视了沈澈,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宋玖鸢,无声地诉说着委屈。
然而他没在两人面前晃悠太久,老胡大步走来,揪着温佑宁的耳朵,把他拉到了小角落里训话,“多大人了,怕这怕那的!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死人都看过!”
一声赛一声高,宋玖鸢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尖,“沈大人手底下的人有点凶啊。”
沈澈连解释道:“老胡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并非对小宁有所偏见,宋宋不要误会。”
“我没有误会,凶点好,凶点挺好的,长长记性。”宋玖鸢尬尬笑了声。
这小子也就小时候流浪的时候受了点苦,带他去那个地方后,谁不是宠着他的?变成现在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每个人都有责任。
闻言,沈澈拧着的眉头舒展开,嘴角荡着弯弯的弧度,“宋宋说得在理,小宁跟着老胡,定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呢?
宋玖鸢回过味来,偷偷瞄了沈澈好几眼,心里暗暗思忖着,小宁是大理寺的人啊,沈澈为何要和她说这样的话?
她也没有说漏嘴,嗯,定是个巧合。
到了诊堂,腐烂的臭味冲天,已然不是血腥味了,而是掉落的腐肉味。宋玖鸢靠到了沈澈身上,半张脸贴在他的后背,只露出双眼睛眨着。
沈澈瞬间僵住身子,缓慢地回头,尚未多加思索,轻握住了她的手,如获至宝般藏进了手心。
小说推荐:《一群原神coser穿到名柯世界之后》《贼天子》【笔趣阁】《买活》《在北宋当陪房》【书彤网】《我娘四嫁》《不正常型月》《顶级坏种为我俯首称臣》【奇书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