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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睡得迟了些，今日晏秋来时，慕青还在用早膳。
红柳木桌子上只简单放了两碟素菜，两碟荤菜，一屉水晶包子和用砂锅盛着冒着热气的粥。
慕青喜静，因此平常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伺候，今日是瑞儿。
晏秋见她还在用膳，想退到门外侯着，却被慕青叫住了。
慕青指了指对面的位子，示意他坐下：“我有事儿同你商量。”
晏秋无法拒绝，只好顺从的坐到她对面。方坐下，又听慕青说：“一起用饭吧。”
晏秋却不动筷子，只道：“公主请讲。”
慕青正夹了一筷子青菜，闻言抬头隙了他一眼，眸色一黯。
慕青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站在她身后的瑞儿，见状开口，嗔怪道：“晏侍卫好生客气！”
晏秋被她突如其来一句指责，不明所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慕青若无其事的咬了一口包子，继续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瑞儿等了会儿，见慕青并未制止，心里明白这是默认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顿时有了底气：“晏大人与公主相伴数年，明明情份深厚。可在府中数日，我却见晏大人对待公主却处处客气疏远，这是何道理？莫非是瞧不上公主？”
“你不要胡言！”晏秋站起身，退后了一步。
看似冷静，可微微泛红的耳边却出卖他心里的慌。
瑞儿瞧了他一眼，继续道：“既然不是，公主让你坐下吃个饭，你却推三阻四。”
晏秋方才被她一激，反应迟缓了些，这会儿总算寻回了些理智，沉声道：“公主身份尊贵。”
虽未说全，但意思明显。在晏秋心中，公主身份尊贵，他怎么能轻易接近？
瑞儿却不吃他这一套道理，只道：“我只知道要听从公主的吩咐，听公主的话，便是对公主最好的尊崇。”
“既然你也知道公主身份尊贵，那公主吩咐什么，你干什么要推三阻四！”
晏秋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想反驳，却又说不过瑞儿。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慕青喝下碗中的粥，瑞儿便吩咐候在游廊的丫鬟来收拾碗筷，随后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慕青和晏秋两人。
气氛格外凝重。
慕青既不言语，以晏秋对她的了解，她这样子便是生气了。
是因为自己吗？自己没有顺从公主的意思，她才不高兴了？
晏秋心下既是不安，又很难受，他怎么舍得惹公主生气呢？
“公主，是属下错了。”晏秋低声说。
他语气低落，带着明显的不知所措，试图想要慕青不再生气。
慕青手臂支在桌面上，手掌握拳，虚虚抵着下颌。她侧着头望过去，目光清凌凌的，带着很淡很淡的失落：“只是错了吗？”
初升的朝阳，自窗棂落入丝丝缕缕的光芒，打在慕青的身上，她落在光亮里。
回京数月，忧心劳碌减少，慕青气色好了许多，皮肤愈发白皙净透。
似明似灭，如幻如梦，那人面带失落，仿佛要与光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晏秋看着，突然升起难言的心痛。
他抱着刀，单膝跪下，以一种臣服的姿态，缓声道：“属下今后事事听从公主吩咐，再不惹公主伤心。”
慕青心中长叹一声，心下一软：罢了，已经比想象中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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