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川语气依旧没有多大波动，看着她：“是你自己说，不太想搞什么竞赛。”
闻念一时无法反驳。
当时她确实这么说了，主要是因为那些竞赛跟自己完成任务没什么关系。
谁知道，进度条突然给她来个大的。
这下她非进国研所不可了。
“当时我确实那么想，但我不也是因为你参加高友赛了吗？”
沈瑜川：“那你这次想进国研所又是因为谁？汪远舟？”
闻念纳闷了，之前沈瑜川不是还劝她：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
现在她准备好好使用这个天赋了，他怎么又看起来十分不乐意的样子？
“那你到底是想让我去，还是不想让我去。”
“这是你自己的事。”
“......”
那他到底在和她争论什么？
安静了会儿。
闻念用手肘顶了顶沈瑜川：“你真不去啊？这么好的机会。”
“不去。”
闻念收回目光，本来不打算再劝，然而进度条忽然间闪烁了一下。
她惊奇看过去。
怎么还倒退了2%呢！！
难不成这意思是，让她把沈瑜川劝过去？
闻念打算先搞清楚他不想去的理由，才好对症下药：“为什么不去？”
沈瑜川沉默片刻。
其实他前几天还在看国研所的寒假实习公告，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不想去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下闻念没招了。
她又思索一会。
难不成是因为国研所在外地，寒假实习需要租房子，而沈瑜川刚好被他爹断了生活来源，所以不好意思对她说自己是因为没钱才去不成的？
闻念清清嗓子，提醒：“国研所虽然在云市，但驻地在郊区，租房子很便宜的。”
沈瑜川抬眉，目光在她脸上游走片刻。
她这是误会他不去是因为没钱？
他在外面干的不是普通家教，而是带的物理竞赛班，虽然肯定不如拿着卡随便刷过的滋润，但至少不缺钱。
沈瑜川没戳穿她，但话也没说太死：“到时候再说吧。”
闻念看他松了口，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但这进度条怎么还没回来啊？
是不是火候不太够，还是说就算是郊区的房租，他也负担不起？
闻念想了想：“......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我跟你合租呗？”
话音落下，绿光闪烁，又涨回22%。
有戏。
闻念喜出望外的看着沈瑜川，看来真是因为囊中羞涩。
沈瑜川喉结滚动，欲言又止。半晌后，说了句：“闻念，你胆子挺大。”
“你又不会害我。”
闻念心想，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千万不要喝陌生人给的奶茶。
沈瑜川收回视线，说：“问题是，国研所不是想进就能进。”
闻念不以为然：“要是你都进不了，那咱宜江大学物理系岂不是要完蛋？”
“那你呢？”他问。
闻念更加不以为然。
她有067，哪里想去去不了？
“你就别替我瞎操心了，反正说好，招聘的时候一起报名。”
沈瑜川没出声。
闻念：“听见没？”
过了好一会儿。
沈瑜川才听起来不情不愿地“嗯”了声，声音轻地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似的。
这下，闻念总算放心的靠回椅背。
-
回去后。
闻念找到几个之前去过国研所实习的学长学姐，看了他们的简历。
好家伙，一个比一个厉害。
国研所的实习生招聘分两轮。
第一轮就是简历关，过了简历筛选，就可以参加笔试。
闻念倒是不担心笔试环节，就是这个履历，还需要再丰富，这样才更有竞争力。
距离招聘投递通道开启还有一个月。
于是，她仔细查找了在这一个月内举办的、还来得及报名并且含金量较高的物理竞赛。
一共三个，她都提交了报名信息，准备刷一刷竞赛成绩。
后面的两个星期。
闻念在067的帮助下，一边准备竞赛，一边参加竞赛。
067说的没错。
闻念逐渐意识到，随着她不断接触物理，记忆中的那些知识正一点点地苏醒。
就比如现在，她正在写去年省联赛的题目，有几道全是凭她借着内心深处的肌肉记忆自己写出来的。
“你说我这光恢复对物理知识的记忆了，生活中的记忆什么时候恢复？我还想比较一下二百多年后和现在的区别呢。”
【记忆恢复是一个漫长过程，不要心急。】
闻念轻叹一声。
她不贪心，能恢复关于物理的知识就已经谢天谢地。
最后一题写完。
闻念刚把笔放下，恰好聂杉的电话打过来。
今天周末，后天就是沈瑜川的生日，但她对如何挑礼物一窍不通，于是就约了在这方面比较擅长的聂杉一起去。
走出宿舍门，人就站在路对面。
闻念走过去：“雪球长胖没？让我看看照片。”
聂杉家不远，周六周天经常回家住，时不时的给她更新雪球的现状。
“放心吧，胖乎乎的，比你刚捡到的时候胖了一圈，你看。”
“还真是，毛都亮了。”
两人沿着路边走着闲聊。
聂杉眼里带笑：“你现在跟沈瑜川什么关系啊？前两天我还听小琴说，看见你俩一起上课。”
“就......”闻念停顿半秒，“一起上课的关系呗。”
“我俩刚好有节课一个班，又刚好认识，一块儿上课不是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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