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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乒乓作响。
大家都忙着手中的活计。
郑丽敏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诶，那个女娃娃，这里不能随便进，你要是没事赶紧出去。”
郑丽敏抬头，瞧见里头一个约摸50来岁的师傅站起身，朝她喊道。
这年纪，应该就是何主任口中的谢工吧。
她往里走了两步，问道：“您是谢工吗？”
那人怔了下，“你就是何主任说的那个女娃娃？”
郑丽敏走上前，“是我。”
谢工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还没有20的女同志，面色不佳，“就你这女娃娃小小年纪能做什么？厂长莫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能同意让你在机器上瞎搞。万一搞坏了怎么办？”
其他人闻言抬头。都看到了谢工口中女娃娃的模样。
厂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好看的姑娘了？
“诶呦”
有人不小心割伤了手指。
谢师傅沉下脸，“都看什么看，没看过女同志？还不赶紧把手中的活做完。”
众人回神，纷纷不好意思低头，却仍忍不住偷偷瞟一眼。
“这女同志长得真好看，简直跟天仙似的。”有人偷偷道。
“闭嘴！”谢工吼了句。
他本就对着郑丽敏没有好脸色，这会脸都黑了，“你跟我过来。”
她再待下去，其他人今天都不用干活了。
谢工转身走到最里头的房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烟头敲了敲，点了火，送到嘴边。
在他抽旱烟的时候，郑丽敏已经快速将小办公室扫了一遍。
地上木箱里堆着各种零件，桌上零零碎碎放着各种工具，看着像是个小型工作间。
对方默默抽烟，摆明了是晾着她。
她也不生气，她早在进来前就知道会面对什么。一个干了将近40年活的老师傅，突然出现个小年轻要分走他底下的员工，换了别人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瞧。
谢师傅只是单纯晾着她，没有赶她走，也没有安排她干重活累活，已经很不错了。
她主动开口，“谢师傅，听说您的手艺整个岩河市没人比得上，就连带出的徒弟都被其他厂子抢着要。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跟着您学习几天？”
谢师傅斜睨了她一眼，抽了几口烟，缓缓道：“不用给我戴高帽。说吧，你要干嘛？”
她将提交的计划书同对方讲了一遍。
谢工听得手上的烟都忘了抽，身子坐直。
“你这想法……能实现？”
郑丽敏点头。
谢工再一次上下打量眼前的姑娘，不是他看不起对方。这人看着年岁不大，连他都做不到的事情，这姑娘真能做到？他倒是想看看这姑娘能做成什么样。
“你这丫头，倒是敢想。我这屋子里都是心高气傲的，你想挑人跟着你干，可不容易。”
郑丽敏知道对方这么说就是同意了，她笑道：“谢工，只要您没有意见，他们愿不愿意跟着我，就是我的事了。这几天还要麻烦您多关照。三天后即便选到合适的人，还得向您请教。”
“请教？那可不敢当。你也别跟着我了，你有那样的胆量，我没什么好教你的。”谢工又抽了两口烟，朝一旁喊道：“小李。”
“诶。”后头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一个男同志快步跑了过来，“师傅，怎么了？”
“这几天这位女同志就跟着你学习了。”
“诶，我……”李胜想拒绝，谢工眼睛一瞪，他马上改口，“好的，师傅。”
他带着郑丽敏离开。
李胜走回自己的工位，“师傅让你跟着我，你刚来，先随便看看。”
郑丽敏正想到处看看，点了点头。
一旁的男同志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见女同志离开，用胳膊肘撞了下李胜的肩膀，“诶，你这小伙子运气不错啊。这么漂亮的姑娘，谢工竟然让她跟着你学习？”
李胜刚刚在师傅面前不敢摆脸色，这会趁着女同志离开，丧着一张脸，“这运气给你得了。”
“我倒想要呢。可惜谢工不让她跟我学习啊。”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郑丽敏身上。
李胜想了半天，忍不住道：“你说这男人的工作哪有女人学习的道理。师傅竟然也不阻止……”
男人白了李胜一眼，“你傻啊，你师傅让她跟你学习，不就是把她当花瓶放着，哪里是真想教她。你就让她坐一旁养眼就行了。这小脸，这皮肤……”
“你收收，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郑丽敏逛了两圈。
技工们水平不一。大多数人看着忙碌，其实都在磨洋工。
她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的能力不行，还是只会手头的工作。
她走回李胜身边，随手将台面上的工具递给对方，“李同志，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李胜忙着修东西，看都不看对方，接过东西随口道：“你不会自己看？”
他将用完的工具递出去，还没说话，递到手中的正好是他想要的。
今儿大鹏真给力，不用他说就知道递什么工具，节省他不少时间。往日也不见他这么贴心。
他修好了东西，抬头，身旁只站了个郑丽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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