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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阳快要烧化了。
这次不仅仅是眼球快要涨破,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是忽大忽小的。脑壳里的脑仁就跟最后的核桃那样,核桃仁又黑又小地蜷缩起来,巫阳的脑仁被火烤得缩水干枯。
在她身体里的蛇越来越大,它似乎靠吞吃巫阳的内脏存活,它也不冰了,它成了火蛇。吃完她的心,吐一口火,吃完她的肺,再吐一口火。等到心肝脾肺肾都吃完,巫阳的体内都全是火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脆弱的外壳还能坚持多久。
她想起王树夏天吃的冰棍,因为她还小,不能吃太多,就只能舔一舔。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王树将一整支冰棍都吃进肚子里。但太阳太烈,冰棍就化得快,底部很快就成了一道道细细的糖水,顺着冰糕棍,流到王树的手指上,再顺着流过他的手背,最终一滴滴落到地面上,然后这点糖分就会引来一堆蚂蚁,在地上围成一个小小的黑圈。
巫阳此刻就是那支冰棍。
她真的要化了。
也有些丝丝缕缕的凉意会从她额头传来,可也只是起到一瞬间的作用。
因为巫阳听见,那些凉意一到她的额头上,就会尖叫一声,而后变作一缕白烟溜掉。
嘴巴里烧得成了干旱的田,舌头上的味蕾根根站起,急需水的滋润。
她像一只渴求水源的蚌,缓缓张开了嘴巴。
于是液体就被送入,凉的,苦的,缓解不了。
那液体如同汽油,让她体内的火烧得更厉害了。
巫阳做人没有几年,做鬼却时间长,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欺负。
巫阳想,有本事就让她烧死,等着她回归本体,看谁斗得过谁!
可惜她心里这番狠话谁也没听见,听见的大概也不在意。
就在她像是一口快烧干水的铁锅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洒在了她的额头上,让她一下就好了许多。
巫阳艰难地睁开双眼,看看是哪位救火队长来了。
她看见一只狐狸。
或者说,是长得像狐狸的一个人。
一个女人,四十岁往上了,头发枯草般卷曲着,在后脑扎了一个小揪揪。她的皮肤是那种在阳光下晒了很久的古铜色,又因为有了皱纹,就像是耕过的田。
她眼睛狭长,颧骨隆起,鼻子细细一条,嘴巴也小。
真像是一只修成了人形的狐狸。
但她不是。
巫阳看见了太奶奶,她灰白的头发,还有脖子上挂着的女婴。
王翠翠很紧张地陪在巫阳身边,她听到王翠翠问这个狐狸女人:“婶儿,孩子到底怎么样啊?”
狐狸婶儿没说话,她做起了奇怪的动作,双手变换了几个手势,在巫阳脑袋顶挥来挥去,巫阳觉得耳边好像有苍蝇嗡嗡叫。
挥了几个来回,狐狸婶儿左手拿了个小白瓷瓶,仿制人家观音菩萨的玉净瓶,小白瓷瓶里插着一根绿油油的树枝。
煤城的冬天很萧条,几乎看不见绿色的草木。
狐狸婶儿用右狐狸爪,拈起树枝,往巫阳头上点来。
树枝上有汁液,或者是清水,总之很凉快,巫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洒在她头上的,应该也是这个。
狐狸婶儿似乎有点东西,洒上来的一瞬,巫阳感觉又好了些。
王翠翠紧盯着巫阳看,一见她有所好转,马上就问:“婶儿,我看孩子睁眼了,是不是好了?”
王翠翠有些粗糙的手放在巫阳的额头,喉咙不停地滚动。
狐狸婶儿依旧没说话。
太奶奶就过来安慰王翠翠:“别着急,孩子这是被吓着了。一会儿还得找人叫魂呢。肯定是那天冲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巫阳心想,这屋子里不干净的东西可太多了,加上她有四个呢。
王翠翠用袖子粗暴地擦了眼角。
王树就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王翠翠旁边,他咬着手指,看狐狸婶儿的动作,然后悄悄碰了一下王翠翠的膝盖,用极低的声音问:“姐,这靠谱吗?我觉得咱还是要相信科学。”
王翠翠把他的头扭了回去:“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巫阳这时的脑门上洒满了水珠,她又好了许多,感觉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于是张大了一双黑眼睛,怒气冲冲朝着房间的某一处瞪去。
王翠翠注意到了这点,她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到。
狐狸婶儿洒水的仪式举行完毕。
她小心地插回了树枝,将小白瓷瓶放回了桌上。
她双手合十,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说:“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巫阳:......合着人家还是中外兼修的。
在场的人很严肃,不敢对狐狸婶儿的行为有什么置喙。
狐狸婶儿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十字架,放到了巫阳的胸口。
她终于开了金口,对着王翠翠问:“把她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王翠翠就抓紧了自己的衣角,说了巫阳的生辰八字。
狐狸婶儿很有样子,掐指算了一会儿,然后说:“这孩子,出生在污秽之地。”
王翠翠的手抓得更紧了。
狐狸婶儿继续:“这孩子的父亲,和你没有婚姻关系。”
巫阳无语了,她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王翠翠的事儿早就在十里八乡传开了,但凡不是聋子,但凡张着两只耳朵,都知道啊。只是没有传到他们眼前,他们就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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