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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柚盯着他，只说：“随便过来看看而已，我们提前期末考，已经放暑假了。”
对方总不可能知道现在的教学进度吧。
“这样啊，”杨分维靠上椅子，说：“昨天好像在学校看见姜老师了，怎么，姜老师朋友的孩子，打算来我们学校读书吗？需不需要我引荐一下。”
“是在考虑，”姜柚水来土掩，见招拆招：“这不是还在想呢，杨老师也可以趁现在介绍一下，我给我朋友参考参考。”
手机响了，是向婉玲的电话，姜柚看了一眼，挂了，对杨分维道：“没事，您继续。”
之后的对话火药味少了些，杨分维的确还在试探姜柚是过来干嘛的，但是姜柚表现的很好，可以说滴水不漏。
向婉玲那边猜到她现在大概不方便，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而是发消息给姜柚问什么情况。
【柚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姜柚低头打字：【我和杨分维遇见了，在和他聊天】
【！！】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要不要我过来……】
【暂时不用，大庭广众的，而且他还不确定我来这里的目的，应该只是起了疑心，我多套电话，你先陪于果父母去学校吧，我刚好拖住他。】
杨分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和你聊天真是开心，这顿我请，那我先回了。”
“杨老师，留步，”姜柚站起来，说：“您下午没课吧？我不常来京城，可以的话，能请您带我看看附近的学校吗？”
杨分维不失风度的笑了笑，说：“当然可以。”
另一边，向婉玲一行人来到学校，于果的父亲见到女儿那一刻，脸色一变。
于果身上有伤他们知道，这段时间出差，于果说是摔得，保姆也就这么转述了，但这淤青这么严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打的。
“果果，”老父亲抱紧自家闺女，说：“爸爸马上给你转学，咱不读了。”
于果妈妈气场拉的很满，一路走过来很难不吸引目光，背后跟着的薛策妈妈乍一看也是如此，不过一个偏精明能干，一个偏娇艳美丽。
于果妈妈门都不想敲，直接带着孩子打开了教师办公室的门。
“哪个是杨分维，”于果妈妈咬牙切齿：“马上给老娘滚出来。”
明明刚才说好，冷静解决的。
向婉玲倒也没拦着，毕竟这事儿放谁身上能冷静。
她只是默默的给姜柚打字。
【柚子，我觉得可以把杨分维带到学校来】
【？】
【因为于果妈妈要大杀特杀了】
姜柚看见这条短信，倒吸一口气。
“杨老师，要不，就从您的学校开始吧，”姜柚道：“反正也近。”
杨分维的确怀疑姜柚，但毕竟是自己任职的学校，多少还是了解的，他也打心里不觉得姜柚这样的小姑娘能掀起什么波澜，也就同意了。
办公室，于果妈妈被告知了杨分维的办公桌以后，径直走过去，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把扫下来，全部掉在地上。
“于果妈妈，”同办公室的老师吓得汗流浃背，劝道：“您冷静冷静，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协商。”
“协商？”于果妈妈趾高气昂，斜眼看了一眼那老师，没好气道：“这就是我打算的协商，要么那个姓杨的滚出来让我女儿打回去，要么他的东西替他，大不了我就赔。”
办公室门口，于果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在爸爸肩膀趴着哭，被老父亲和向婉玲一顿安慰。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于果妈妈是一点不想拦。
喜欢看，那就看。
她甚至拦住想关上门的老师，说：“您别动，还是说你们学校像这样的老师比比皆是吗？你们心虚？”
“怎么会呢……只是这、这对孩子们影响不好……”
向婉玲分了一个眼神过去，说：“再坏的影响都已经发生过了，这点算什么，怕孩子们学会行侠仗义吗。”
不知道是谁先喊的。
“杨老师回来了，在操场！”
于果妈妈锁定目标一般，眼神犀利的往操场方向一往，踩着地板来到于果他们教室，已然不管上课铃声响起，直接一抬手拿走了书柜上面的竹条，往楼下走。
姜柚和杨分维回到学校之后，刻意的转移话题，刚想问问向婉玲他们在哪，被另一个走过来的人拉住手腕，一下子扯到身后。
这个动作很突然，是从背后“突袭”的，姜柚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更加惊讶。
姜柚没忍住出声：“周锦胜？你怎么会……你不是在村里吗？”
周锦胜看了她一眼，又盯着面前的、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杨分维。
“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你能放我来吗？”
“……”
周锦胜沉默，算是默认了姜柚的说法。
他身上沾染着一身汽车尾气的味道，看起来是风尘仆仆，连夜赶路过来的。
“好久不见啊，周书记，”杨分维怎么会认不出这个爱管闲事的书记官，抬手和他打招呼：“我和姜老师只是普通朋友，聊聊天而已，你这又是干什么呢？”
周锦胜眼里都是防备，杨分维这样的人，能够混到现在，除了家底，就是精明的经营能力。
他很能讨好领导，黑的能说成白的，而且最大的问题是，他发自内心的不觉得某些极端手段是错的。
不听话的孩子就该打，女人也是。
所以他从上一个中学被降职，因为他和一个女老师起了矛盾，动了手。
姜柚手腕被捏的有些疼，小声提醒了一下周锦胜，对方才松了松力道。
周锦胜直接没搭理杨分维，侧头对姜柚说：“向婉玲和我说了，所以那个孩子呢？”
“在上课吧？不对，婉玲怎么有你联系方式的？”
“上次见面，我们交换了一下电话，一直没联系过，这次觉得不太对劲，就问了问她。”
“这样啊。”
两个人的交流过于旁若无人，一边的杨分维抽了抽嘴角，道：“你们听不见我说话吗？”
周锦胜还是不打算理他，继续说：“那走吧，听向婉玲说，你已经去反映过了。”
“啊，其实我来学校是因为……”
凑热闹的孩子趴在走廊往下看，只见一个漂亮女人的背影缓缓靠近操场的男女，对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背就是一条子甩过去。
姜柚看见了杨分维惊讶的眼神，随后那眼神朝着自己投来了一个恶意的凝视，被周锦胜瞪了回去。
杨分维就这样在操场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被一个妇人按着打了一顿，于果妈妈一边揍他，一边嘴里也不歇着。
“我养的好好的孩子，是送过来被你欺负的吗！”
“你说！我们家果果平日这么听话，漏了一次作业，你凭什么打她！我今天不把这些条子抽回来，她都不用再叫我一声妈了！”
最终是惊动了保安和校长，才把人拉开。
杨分维在地上擦了擦嘴角血迹，用余光看了一眼姜柚，扭过头去看着她道：“姜老师，是你想帮这个……才来京城的吧。”
他中间的形容词没说出来，但估计不是什么好词。
“说谁呢你！”向婉玲走过来，指着他骂道：“你才是真正的禽兽不如！”
姜柚不置可否，只说：“你都试探我半天了，早就料到的话回学校做什么，还是说你觉得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根本不会有什么事？”
杨分维被人扶起来，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微微露出一个笑，说：“这位家长，您可真是误会了，我哪里无缘无故的打你们家孩子呢？搞错了吧，而且就算有，那不是为了教育吗。”
围观的孩子只敢看着，没谁敢上千说些什么，只有小小的，细碎的讨论声。
“是吗，”姜柚立刻开口，拿出包里的纸张，举起来说：“您本身为初中老师，因为体罚学生的事情被吊销了教师资格证，请问是怎么在贵校入职的，校长在的话，我倒是很想知道为什么。”
杨分维脸色一变，没想到姜柚从那边过来，就是为了去拿这个。
“混蛋！大混蛋！”薛策不顾阻拦从人群里窜出来，道：“你根本没有资格教我们什么！呸。”
杨分维被骂了倒也不气，隐隐咬牙，低头道：“我可什么都不做，薛同学不要血口喷人，是刚才这位母亲打了人吧？”
“做没做，查一下就知道了，”姜柚说：“不光是你，整个学校都要被检查，别挣扎了。”
这下原本劝人的校长听见这句话，不淡定了，说：“几位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可以好好商量的。”
带姜柚和向婉玲参观学校的女领导也连连点头，她着实不想被扣上什么帽子，到现在也没敢说一句话，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于果妈妈却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聊，那就好好给我聊，现在就去谈转学的事情，谁是校长？你对吧，好，跟我走，现在！”
校长这边又说了几句好话想安抚于果妈妈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效果，又向另一边说：“杨分维，晚点来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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