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转载请注明来源:三零中文网sanlingzw.com
徐微与不理他过火的举动,下颔紧紧绷着,李忌垂眼,用拇指一下一下揉按他的唇珠。薄薄的皮肤被按下去时呈现出失血的淡色,松开以后又很快恢复,不多时便鲜艳起来,让人舍不得松手。
李忌压低身和他耳语,“跟你一起来的那几个人说,你这几年一直在找我,为什么?”
在这样暧昧的环境里,说什么都像是情话,传达不了真实的意思。徐微与抿唇偏过头,握着他脸的手却猛地收紧。徐微与只觉脸侧一阵酸软,齿关放松,就像是被生生掰开壳的白贝一般露出内里。
“李忌……”徐微与急促地叫了一声,但面前人这次没理他的拖延,径直吻了下来。
他浑身都是冷的,舌头也是,舌尖相触时,徐微与甚至产生了一种被蛇探入口腔的错觉,整个人狠狠挣扎了一下。李忌更用力地将他抵在了木门上,两扇不那么严丝合缝的木板门随着两人的动作与门框相撞,接连发出好几声闷响。
如果此时有人从外面经过,绝对会听到这里的动静。
徐微与耳根通红,口腔里全是血的味道,有他的,也有李忌的,但都是他咬出来的。肺里的氧气快速耗尽,痛觉在激烈的舔吻中不再那么清晰,徐微与眼前发黑,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
李忌舔他的舌尖,那双漆黑漆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像是在昭示他对他的绝对压制。徐微与和他对视,眼前越来越模糊,直到李忌碰了一下他的眼睛,他才陡然意识到挡在他眼前的是眼泪。
……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忌松开他的手,徐微与立刻狼狈地推开他喘息。谁都没有再说话。安静持续了好一会,李忌的声音突然从上方响起。
“徐微与,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清清楚楚地刺向徐微与的耳膜,徐微与一悸。几秒后,抬手用手背按了一下嘴唇,白皙的皮肤上立刻多了几个血点。
“如果我是你,我会在能脱身的第一时间联系家里。”
凭李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人脉,别说洗钱,就算是这村子之前干的那些黑活他们也能摆平。
更何况李忌当时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没有记忆,完完全全就是个受害者。再加上他的处境源于当地政府的失职,运作得当甚至能拿到赔偿金。
“欠家里那群老家伙那么大一份人情,我以后不得任由他们摆布啊。”
“钱重要命重要?”
李忌语气轻描淡写,“钱当然没命重要,但他们又不要钱。他们要的是我听他们的安排结婚生子打理公司,让他们不成器的儿女趴我背上躺着赚钱。我是生产队的驴吗?”
“驴都知道先爬出坑再找路,你不知道?李忌,你到底是怕欠人情被拿捏,还是怕做的事太过回去被判重罪?”
——李忌的手在了徐微与的肩上,轻捻他的发尾。
他思索了一会,彬彬有礼地问道:“怎么说?”
徐微与:“陈南是怎么死的?”
李忌刚才的叙事只有开头和结尾,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吴善婆的儿子陈南肯定是个绕不开的人物。他是洗钱活动开始的那个点,按经验来看,他应该就是整个村子的“头”。
结合李忌现在的地位和吴善婆对他的态度来看,陈南的死应该和李忌有关。在犯罪团伙里,杀戮之类的暴力手段永远是确定地位的最快手段。
“你觉得我杀了他?”李忌轻声问道。
徐微与深吸一口气,心乱如麻。他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陈南有父亲吗?”
“哦。”李忌好笑,“你觉得他爸也是我杀的。”
只是推测。村子里不乏四五十岁的老人,应该参与过多年前的运毒。而陈南不具备组织他们的年纪,根据东南亚这片地区子承父业的传统,徐微与推测当年的为首者很有可能是陈南的父亲。
李忌的手指贴在徐微与的耳垂后端亲昵地蹭了蹭,“我有一个问题啊,徐老板,介意我问一下吗?”
徐微与没回答,李忌于是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对猜出真相的你呢?”
他的手扣住了徐微与的喉咙,没有用力,但施加在上面的束缚隐隐阻碍了徐微与的呼吸。
“徐微与,你这样直接问我,是觉得我不敢动手呢,还是仗着我对你的感情,觉得我不会动手。”
木楼的格局一般,客厅不连墙,三面都是房间。明亮的光线被圈在几个房间里,只吝啬地分了一点点给这片空间。李忌站在徐微与面前,唯一的亮色点在他的眼睛里,让那份带笑的残忍更为鲜明。
徐微与的眉间拧出一条细细的浅痕,一言不发。
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是才想到,正好李忌纠缠,就直接问了出来。在曾经的那几年里,他和李忌一直是这个相处模式,利益相同,所以有问题及时沟通,共同解决。
“说话。”李忌低声催促,压覆在徐微与喉间的力道稍稍加大,那颗脆弱的喉结刚好被他握在掌心,此时正随着他的动作轻微颤动。和他的主人一样,又可怜又可爱。
徐微与难受地仰起头,反手握住李忌的手腕扯了扯。李忌和他对视片刻,松了手上的力道。
……
“……都有一点吧。”徐微与闷咳了几声,嗓子还是有点不舒服,“我不觉得你会杀人。如果不是好多地方说不清,我不会做出这样的猜测。”
他皮肤薄,只刚才那一会功夫,颈侧就多了几个浅红色的指印。
……
李忌伸手碰了碰,徐微与挡开他,嫌弃的意思溢于言表,李忌扯了下嘴角,语气有点像玩笑又带了些认真,“刚才怕不怕?”
徐微与皱眉打量他,“还行吧。”
他刚和李忌接触的时候,感觉这人简直是个神经病。行为没定数,喜怒无常,能动用的资源又极大,专横嚣张,跟个端着枪的疯小孩一样。
后来接触久了,越来越觉得这人像没完全驯化的大型犬。环境合适人合适,他就能装得跟个人似的,让大家都安静一会。有时候玩的兴起了控制不住自己,总得破坏点东西才能安分下来。
烦是烦了点,但不至于伤人,或者说,不会伤害亲近的人。这是徐微与用过去的两三年时间得出的经验,目前看来依旧适用。
李忌眼下的肉似是往上顶了一下,他低头,漫不经心地按住了那片。
“去睡一会吧,你刚才就说累。”
“嗯,有事叫我。”徐微与转身朝房间走去。
李忌一直注视着他,直到徐微与关上门才背靠着门收回目光。
——可是我刚才,是真的想要【吃】掉你。
吞噬、控制、永恒存在、永远不分开。
另一个他的本能这样叫嚣着。
难道就要这么放他回去?
你舍得?
你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下一次蜕皮的养分?巢什么时候才能成熟?!
“闭嘴。”李忌低呵,“我知道。”
你看出来了吧,徐微与一直在为害死你愧疚。可他现在找到了你,这次再回去,他还会一个人生活吗?
他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对他来说,谁都比你强。
“我说了我知道,我在做准备了。”
只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零中文网sanling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