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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换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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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宋婉柔吃了早饭便出门去了,她手里拎着竹筐,这竹筐里装着这段日子里她抄好的话本子,这加到一起有五十本之多,她拎着东西去了书肆,若是这书再不送去,家中可就没银钱花了,自己这段日子病着,家中时媪媪在操持着,买药的钱和平日里吃喝的钱也都是媪媪出的,媪媪手里的钱也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宋婉柔心疼,不想让媪媪在这般费眼睛,这病才好就急忙出来了,这些话本子换了钱,正好能把前些日子给王伯伯家送礼的窟窿补回来,自己手里还能有些剩余。

她心里算计着银子,不大会的功夫就到了书肆,刚一进门书肆的伙计便瞧见她了,“宋娘子,您可算来喽,您在不来我们掌柜的可要去家寻你了。”

宋婉柔面含歉意,“是我的错,前些日子家中事多,在家伙是哪个身子有些不舒坦,这才送的迟了些,还望掌柜的莫要要生气。”

伙计听后忙关切道,“那宋娘子这些日子身子可是大好了?这冬日里病最是难受,宋娘子还是要好生歇着。”

宋婉柔道,“没甚大碍了,身子都好了,话本子我都带来了,你瞧瞧。”说罢将手里的竹筐拎到了柜台上。

伙计先道,“那便好,那便好。”说罢便掀开了竹筐外层的布料,将话本子拿了出来,都翻开看了一看,这些抄好的话本子,字迹清晰,没有任何涂抹弄脏的地方,字迹更是整洁漂亮,伙计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将话本子摞在一起,“宋娘子抄的话本子在我们这书肆里算得上这个。”说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宋婉柔笑着谦虚道,“这可不敢当,能入书肆的眼我是高兴地不得了了。”

“哪里话哪里话,宋娘子这字好着呢。”伙计说着便开始拨弄算盘计算银两,“一共是五十本,这里面三十本是二百字的,二十本是一百字,二两八百文,宋娘子看看这数可对?”

宋婉柔早在家里就算过了好多遍,自是点头,“是这些。”

见她点头了,伙计便从钱匣子里拿出了二两银子和八百个铜板递给了她。宋婉柔数了数装进了身上的荷包里。

装后她也没走,问伙计,“不知道书肆最近可还有新的话本子?”

伙计想了想有些为难道,“有是有,不过这次的话本子要得急了些,年前就得抄完,不知道宋娘子时间可充裕?”

宋婉柔想了想询问道,“不知道需要抄多少本?”

伙计道,“嗯……有,需要抄写个四十本左右,和这次的量差不多。”

宋婉柔心里算着,今儿是十月二十七了,距离年前还有两个月,之前那些自己用了四五个月才抄出来,这期间自己用了大半的时间跟着媪媪学绣工,而今剩下的两个月,自己还要绣荷包,准备年货之类的,时间是有些紧,不过,她想到刚才拿到手的银子,她咬了咬牙,点头道,“好,我接下了,定在年前写好了给您送来。”

“好嘞,这次的话本子是京城有名的话本子,这府城和县城里的小姐们爱看的紧,再加上宋娘子的字,到时候定能卖个好价钱。”

宋婉柔笑道,“那就更好了,倒时书肆也必定是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伙计找好了这次需要抄写的话本子,连带着需要的纸一同递给了宋婉柔,“宋娘子可还缺些什么,便一起买了。”

这抄书纸是由书肆提供的,其他的需要宋婉柔自己准备,她想了想砚台家中的还能用,毛笔确实不成了,抄书的毛笔自是要用些好的,她狠了狠心,选择了一只好一些的,花费了一两银子,宋婉柔掏银子的时候也有些心痛,这银子一下子就花去了不少,还是得赚钱啊。

宋婉柔拎着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瞧见了郑淮卿正从书肆里面的里间走了出来。

“郑公子怎么在此处?”

郑淮卿道,“我来抄书,顺道买几张红纸。”郑淮卿转身和书肆伙计说了几句话后,就将需要用的红纸买到了手,见此,宋婉柔便跟着郑淮卿一起往外走。

宋婉柔瞧见他买了不少的红纸,有些好奇道,“不知郑公子买这些红纸做什么?”

郑淮卿解释道,“快要过年了,我想着到时写些春联去卖,也算是个进项。”

宋婉柔听他的解释眼睛也亮了,这门生意自己也可以做啊,不过随即她又想到自己还有荷包可以卖钱,可郑淮卿只有写书信一个进项还风吹日晒的,这好不容易能多些进项,自己还是别抢他生意了,她不免谢了气。

两个人丛书肆出来,往南街巷子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春联上不过也是写一写吉祥话,若是自己绣在荷包上,像是什么平安,安康等字样,这样应该也能多卖些钱吧,她心里想着,打算回去问问媪媪,会不会在荷包上绣字,难不难,若是不难,自己便在绣些带着吉祥话的荷包,这样也能多挣些银子。

因为脑子里想着事情,她走的便慢了许多,一旁的郑淮卿没说话,但脚步也慢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般并肩走进了南街巷子里,现在的时辰,家家户户刚好吃了饭准备出来上工了,男人们拿着干粮陆陆续续的从家里走出来,遇见人了,宋婉柔先叔叔伯伯们的叫了一通,而身旁的郑淮卿却只是微微颔首,但这些人全然不觉怠慢,反而都点头弯腰的喊着郑书生。

两个人走到了宋家大门,郑淮卿先一步上前推开了大门,随后往旁边站了站,让宋婉柔先走了进去,郑淮卿随后准备抬脚往里走的时候,却觉得有道不太舒服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抬眼望去,果不其然是站在张家门口的张平,张平站在大门口,身旁有两个美娇娘围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而张平却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眼底带着阴郁,郑淮卿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松开,收回了目光走进了院子。

对于这两人的事情宋婉柔一无所知,她到家了第一时间跑去了媪媪的屋子。

“媪媪,媪媪可会在荷包上绣字?”宋婉柔进屋便道。

屋内冷娘子正歪倒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半眯着眼。

宋婉柔见状急忙走到了床边,关切的问道,“媪媪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坦?是不是最近累到了?我去请大夫来看看吧,都是婉儿的错,往后日子媪媪好生歇着,家里的琐事还是让婉儿来做。”

冷娘子摇头,“没事,就是昨儿晚上觉得冷,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这到了十月,天色也有点冷了,身体开始畏寒了,老毛病了,不用请大夫。”

宋婉柔道,“那就点上火盆吧,过两日就十月了,是冬月,火盆也该点上了,幸好昨儿郑公子劈了好些柴火,家中的柴火够用,媪媪这些日子好生在屋里歇着,暖和暖和身子。”

冷娘子点头,“好,郑公子帮了大忙,可要好好谢谢郑公子。”

宋婉柔点头,“媪媪放心,我记下了。”

随后冷娘子想到她进屋时问的问题,回道,“这在荷包上绣字不算难,婉儿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宋婉柔先是说了遇见郑公子买红纸的事情,随后道,“媪媪,我想着家家贴福字,贴春联,这缘由么其一应当是祖先们留下来的习俗,在一个便是围着那好寓意,我想着在荷包上绣上这些吉祥如意的字,临近年关,这荷包的价钱说不准还能高一些。”

冷娘子点头,“不错,是个机灵丫头,这脑袋瓜子真是灵活。”她点了点宋婉柔的脑袋,随后接着道,“这在荷包上绣字在高门大户里是平常的很,高门大户里的绣娘都是精挑细选的,大多都识字,所以绣这个容易得很,不过在乡下和小一点的县城里,绣娘少有识字的,所以这带字的荷包少得很,不过少价钱自然高,这个学起来简单,几日便可以学会。”

宋婉柔笑道,“那媪媪教教我吧,我年前也绣些这个荷包,应该也能卖上不少。”

“好好回去拿针线来,咱们现在就学。”

宋婉柔摇头,“明儿吧,我一会去给媪媪弄火盆吧。”

冷娘子点头,“行,你说了算。”

宋婉柔给人掖了掖被子,“媪媪先歇着,我就先出去了。”

宋婉柔拎着竹筐出了屋子,先把竹筐拎回了屋子里,放在了靠窗的小榻上。

随后换了身平时干活穿的耐脏的衣服去了厨房,许久没有做汤了,之前买回来的骨头媪媪没怎么用,还剩下一些,宋婉柔给洗干净了全都扔进了锅里,加上了些做菜用的调料品,便开始煮汤,煮了满满一大锅的浓汤,先用食盒装了满满一大碗的浓汤拎去了媪媪的屋子。

不过刚推门进去,便瞧见媪媪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回了厨房,将这碗浓汤放在锅盖上,让它凉的慢一些。

她又在厨房额角落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了去年好用的火盆,将炉洞里的火移到了火盆里,加了几块劈好的小柴火,又加了几块去年剩下的木炭,去年剩下的木炭不多了,这也得买,冬日了,这买的东西又多了一样,宋婉柔将这笔账记在了她心里的小本本上。待火盆里的火慢慢着了上来,宋婉柔将火盆送去了媪媪的屋子里,见人还睡着,她便将窗户开了一点小缝隙,确保屋内的烟会顺着小缝隙跑到外面后,才放心的出了房间。

一切都做好了,宋婉柔端着放在锅盖上的那碗浓汤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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