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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煜河从浴室里出来时身上围着她的玲娜贝儿粉色浴巾,伍忧看了这奇葩的反差萌真的很想笑,这条玲娜贝儿的浴巾还是安安送给她的,安安说要她现在就用起来,她们的浴巾是亲子款。
“家里的电吹风在哪里?我来给你吹头发。”佟煜河问她。
伍忧回说:“在浴室柜子里,白色纸盒里放着。”
佟煜河取来电吹风给她吹完头发后又从浴室里拿来身体乳,准备帮她擦身体乳。
她趴在床上,佟煜河倒了点身体乳在手上,慢慢的抹上了她的蝴蝶骨。
现在的她依旧身材纤细,蝴蝶骨也还是那么美,她趴在如茧房一般的床上,美的像一只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
还好,今晚的海上虽没有月亮却有蝴蝶,而这只蝴蝶又刚好是他的。
抹完身体乳,佟煜河又倒了点乳液在掌心,他将乳液晕开用手指蘸了点抹在了伍忧的脸颊上:“哭了一晚上,脸都哭皴了,多抹点吧。”
“嗯。”
床帐被放下,黄铜架子床上两人交颈而卧,伍忧伸手向后摸,依旧摸到了他的耳钉,今天他带的耳钉,还是当初在巴厘岛买的那颗小珍珠。
只有被佟煜河抱着时她才能真切感受到他到底瘦了多少。
佟煜河故意将左手伸手给她看,又往她颈窝嗅嗅,挺理直气壮的同她说:“手表都没了,我明天怎么和安安交代?”
伍忧看了下他的手腕,安安画的手表已经成了一抹很淡的花脸,她带着很浓厚的鼻音说:“明天我去和安安说。”
头脑昏沉,她眯了一会,睁眼后她又问他:“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借到的沈园?沈行舟那么难说话的一个人,何况我又得罪了江时音。”
“我没有去求沈行舟。”
“嗯?”伍忧没懂,她翻了一个身,贴面看向了佟煜河。
“我去找的我大嫂。”佟煜河解释说:“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沈顾两家结过亲,按照辈分沈行舟要管我大嫂叫一声小姑奶奶。”
伍忧又问:“求人办事是不是很难?我之前听外边说过你大哥大嫂都离婚好多年了,你……”
“一点都不难的。”佟煜河打断了她:“我大嫂顾嫣嫣这个人最是心软了,况且我和她自有我们的情分在,何况我知道她还爱着我大哥,所以我托她办事一般她不会拒绝。”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试问这个世上又有谁不是因爱生痴而得愚?”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安抚着说:“我就把你的近况和我大嫂陈情了一下,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伍忧心里泛起感动:“顾律师,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嗯,你和她一样,你们都是最容易心软的人。”
第二天清晨,梦醒时分。
伍忧换了一身干练西装准备去上班。
原本全当昨晚是一场梦,今朝梦醒即天涯,她走出卧室,却见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吐司和粥,粥碗不断往上蹿着热气。
“你醒啦!过来吃早饭,吃完再去上班。”佟煜河系着她富婆会发财的搞怪围裙,端着盘子煎鸡蛋从厨房里走出来,那样子,莫名有点好笑。
“好。”伍忧放下了包坐在餐桌前和他一起吃起了早餐,现在的她已经不会追问佟煜河这些年到底怎么学会了做饭这事。
煎蛋是溏心的,粥煮的也很黏稠,他的厨艺如今养活自己没问题了。
伍忧没夸他厨艺有多棒只是安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
吃完饭,两个人准备换鞋出门。
玄关处,伍忧弓着身子换鞋时冷不防被佟煜河从身后抱住,他凑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染上了她半边脸颊,他低声说:“今晚……我还过来。”
他又问她:“要不你去我那儿?”
双手圈紧了她的腰,他又说:“你说的对,你凭什么要跟我回去呢?还是我来你这儿,我那儿的烘干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坏的,约不到靠谱的师傅过来修。”
伍忧毫不客气的拿高跟鞋踩了他一脚,这男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个死样子,他太知道怎么将她拿捏住。
那个白天伍忧伏在案头努力工作,只为能在下午提早俩小时下班。
她在买菜软件上买了牛排,水果,沙拉菜还有红酒。
晚餐做好后,佟煜河按时上门。
其实故人重逢最容易对坐无言。
为了让这顿饭不只有刀叉碰撞声,伍忧打开蓝牙音响,随便挑了一首歌开始播放。
陪你踏京华雪,共看过燕都月。
夜阑华亭,何日复相见。
月落星沉,天又明,原来你从未到过。
独留我对满墙藤萝,空蹉跎。
到如今再见满天的星,你又如何让我放低去看清。
雪满梁园,远客当归,再会于海上华亭。
“这歌的歌名叫什么?”佟煜河切开牛排随口问她,“这首歌现在在短视频上很火,我有学生拿它来做手机铃声。”
“歌名叫《夜阑华亭》这首歌的词作是……江时音。”伍忧抿下一小口红酒:“这是江时音为她的一部民国小说写的同人曲。”
那个时候江时音和她的关系还算不错,江时音和她解释了这首歌的创作缘由,江时音对她说,她的小说如果不是出版社格外要求她很少会在一部小说完结之后再续写番外,她说写文也讲缘分的,通常一部小说结局了就是结束了,后续再捡起过往写番外,故事里的主角会变成新的两个人,那样你无法去猜想这两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这首《夜阑华亭》是个意外,江时音某年春上去北京红螺寺进香,进完香她在寺里观赏藤萝花,偏巧她身旁有人一身缟素在对着藤萝花念颂经文,后面江时音同那人攀谈才知道,那人是在为男友诵经祈福,她男友因为一次著名的航空意外而罹难,至今下落不明。那人还对江时音说,红螺寺求姻缘,如今的她不再奢求姻缘,只乞求佛陀慈悲,能让故人再重逢一次。
偏巧江时音写的那篇小说里,也有情人生离的场面,于是她回到酒店提笔写下了《夜阑华亭》这首歌。
佟煜河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杯,他说:“‘夜阑华亭,何日复相见’上海古称华亭,你我两次都是在上海遇到,也算合了眼下的情境……人生所有的重逢,都是佛陀的慈悲。”
他站起来为她续杯,坐下后他又说:“京华雪,燕都月我们都一起看过,就差藤萝花了,四五月藤萝花开也是京城一景。”
伍忧吃下一口沙拉,放下叉子后她笑说:“藤萝花,我们看过的,在恭王府。”
那是2015年的冬天,他俩刚好上的时候,一次她陪佟煜河去恭王府凑人头参加一场堂会,听的是京剧
《文昭关》。
那场堂会的发起人是佟煜河父亲的授业恩师,白心阑下了圣旨要佟煜河必须替父出席,他混不吝的说我要带着女朋友一起,不然满堂的老头子,我还不得寂寞死。
去的时候,他带着伍忧专门坐在后排,台上伍子胥铿锵有力的唱着:“俺伍员好一似丧家犬,满腹的含冤向谁言?我好比哀哀长空雁,我好比龙游在浅沙滩。”
他两个不爱听京戏的人在后座小声说着笑话逗闷子。
伍忧当时很小声地问他:“大河,这戏园子满墙满天花板的花好漂亮,是什么花呀?”
佟煜河对她说:“这是藤萝花,你没看见这戏楼外面那么大的架子是藤萝架吗?《还珠格格》看过没?香妃跳舞引来蝴蝶就搁那架子底下拍的。”
他又鬼扯:“现在这戏楼满墙的彩绘都是87年那会补上去的,不是和大人在世的时候那一茬藤萝了,要和大人在世,估计这藤萝花他都给你整成金片子贴上去。”
她笑着问他你怎么就知道是1987年补上去的?
他神乎其神的说:“那年我转世为人,当然记得。”
藤萝花常见于华北地区,江南不常栽种,可是因为佟煜河她却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茬绘于恭王府戏楼梁柱上的藤萝。
说完藤萝花佟煜河还嘴碎的和她说起前座那些老学究之间的恩怨情仇,比如哪位老先生看上去很正经可私下风流的不得了,最近新娶的太太比他足足小了三十岁,还有哪位教授当年因为没分到好的教职工公寓,硬拿着菜刀堵在校长家门口找校长说理。
那时不管佟煜河说什么鬼话,她都听的一本正经,她总觉得只要是佟煜河说的那都是对的。
海上华亭,无问西东。
若明朝即长路,不如惜取此时心。
【偷风不偷月】重逢后伍忧这样形容着她和佟煜河的关系。
佟煜河时不时就往她那跑,美其名曰“借你那的窗户看看月亮”,可不管是看星星还是看月亮最终的归宿都是在床上。
一天她去参加一个影视圈分猪肉奖的颁奖典礼,当晚在黄浦江畔的瑟瑟寒风里她穿着低胸晚礼服捧着最佳制片人的奖杯对台下的观众说着谢谢,当她再拖着又冷又饿的身躯回到家时,佟煜河已经为她暖好了被窝,男人故意将深蓝色套盒摆在最显眼的床头柜位置而后对她说:“伍制片今天拿奖了,待会三爷给你发奖……精。”
伍忧没搭理他,也没追究他什么时候有她那的钥匙,也许是某个清晨,她睡的正香的时候佟煜河故意将她弄醒后问她家里的备用钥匙在什么地方,她正犯困随手一指说床头柜里有。
那夜,佟煜河变着花样闹腾了她一晚上,她也不懂明明是做过开胸大手术的人,怎么事到如今还有这么好的体力和精力。
第二天清晨,伍忧依然在床上发梦,佟煜河将她晃醒说有礼物要送给她,她骂他大早上别不正经,佟煜河笑着替她穿好衣服后又将她扛到了楼下。
楼下的空车位里停着一辆红色的宾利添越。
佟煜河将车钥匙塞进了她的手心里,他冲她一笑:“说了给你发奖金,不能食言啊!伍总!”
“这个奖不值什么钱的,只要人去了都有。”她说。
佟煜河双手摁在她的肩头,挺自豪的说:“那怎么能一样呢?别人是别人,你是你。”
伍忧站在寒风里,她握紧带着佟煜河体温的车钥匙,相隔四载,曾经遥远的体温,她贪恋的温暖,跨过了大洋彼岸,跨过了北京上海,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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