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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堂开宴,天人同庆,共襄盛举。诸位道友,此次试道会能顺利收尾,都仰仗于大家的盛情支持。在此,本道向各位表达最诚挚的谢意!”
有冀长老话音刚落,宴席上来自各门派的众人举杯共饮,一片欢闹。
华灯之下,白发苍苍的有冀长老双目熠熠,脸色红润,刚刚发表完演讲一杯酒下肚后又忍不住站起来举杯。
慷慨激昂的陈词滥调和旁人不断的吹捧让立于掌门位旁的扶岚不由得皱了下眉。
他实在是不习惯这样的场景。
扶岚的目光在宴席两侧转了一圈,似是想起什么,对着掌门位作揖。
“师尊,前几日的四方传报堆压如山,不知徒儿可否先行离去处理事务。”
赤鸣焉单手撑着头,目光清明,高束的长发垂至腰间,发尾随着她的转头轻微甩出一个凌厉的弧度。
“宴席已至尾声,你要走便走吧。心里压着扶簌和初霁的事,也难为你呆站这儿半宿了。”
扶岚面色不改,同赤鸣焉告别后沿着盛会后方的竹林步履不停,等到彻底丢掉宴会的声音,他的眉眼才沉下来。
他单手成诀,从虚空中幻出一只人身鱼尾的仙灵。
仙灵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召唤,手里还捧着一坛不知从哪个门派席位上偷来的佳酿,摇摇摆摆地跌在地上,双眼迷迷瞪瞪地看向扶岚。
“嗝。”
酒臭味把扶岚熏得抬手掩面:“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仙灵想爬起来回话,在地面上挣扎几下无果,干脆躺平。
“扶岚道人,您交代俺办的事情实在太多,这是要俺从哪一件说起?是说初...”
“今日宴席上那个鬼鬼祟祟的潮生天弟子,我让你跟随她探清她的情况,结果如何?”
“...原来是这事。”仙灵在地上翻了个身,并不在意,“俺跟她一路,最后行至群雁处...嗝...发现她就是个养雁的潮生天内门弟子,鬼鬼祟祟摸到宴席上来,偷了几个果子给迎仙雁吃。”
“俺怎么就遇不上这么负责认真又贴心的道友...”
鲤鱼仙灵斜眼瞥了一眼略有思索的扶岚,想起自己每天为他忙上忙下最后还要靠自己本事偷酒喝,不由得悲从心中来,举起酒坛猛灌。
扶岚顾不上醉酒的仙灵,又念诀向群雁处传音。
他作为掌门唯一亲传,自幼便有一只专属于他的迎仙雁。
不管是处理潮生天内事务,还是外出天海域历练,扶岚都与迎仙雁绑定,很少分别。平日里扶岚一个念咒,迎仙雁即使身处十万八千里外,也会挥翼前来,没有一次失败。
除了今日。
咒诀后,迎仙雁没有任何回音。
扶岚的面色沉得更加严重,他唤出更多仙灵,大手一挥在空中幻出一个人像,言简意赅:“此人不对劲,恐是魔道混入潮生天作祟,务必在日明前寻到此人,只要活的。”
仙灵们确认完人像即刻四散,只留下醉得不省人事的鲤鱼仙灵和对着画像沉思的扶岚。
那画像上的人,眼睛圆圆,眼神无辜,看起来稚嫩无害。
是那些心狠手辣的魔道最爱幻化的类型。
*
扶簌揉了揉眼,从迎仙雁蓬松的羽毛中探出头。
“迎仙雁,扶岚给你用的什么东西,把你洗得这么香。”
迎仙雁回头看了一眼扶簌陌生的脸,道:“自从我把小岚一翼拍到浴池后,小岚就不给我洗澡了。这些年都是初霁在洗我。”
“扶岚这东西也不知是积了几辈子的德行,做什么事情都有人不离不弃地托底。”
从灵根有问题这种大事,再到生活中方方面面的小事,都有人替扶岚思虑周全。
羡慕,但扶簌不承认。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又把头缩进羽翼下。
迎仙雁见扶簌不再说话,在空中翻转一圈。
“小岚刚刚传音于我...”
“你现在先别应答他。”扶簌声音在羽翼之下显得有些闷,“他每日处理内门大小事务,潮生天内门谁都认识,肯定对我这张生脸有了怀疑。”
“我若不是去给你偷果子,也不会被他盯上。所以,你至少也应该把我送到慈鱼台后再应他。”
吃人手短的迎仙雁无力反驳,只好迎风而上。
试比天高的孤山山顶上,飞雪连绵,积雪终年不化。
在愈发寒冷的空气中羽毛光晕显得更加青蓝的迎仙雁一路上行,将喧哗繁荣的潮生天内门抛到身后,直奔山顶慈鱼台。
扶簌往下看,潮生天就像话本里描述的一样,仙山福地整个悬浮在地域之上,各色的仙山一座座高低散落在以玉阁为中心的四周,虽然每座山和平台之间看似无物,实则用古老的仙法设置了隐桥,每当人经过时都会触发仙法成桥。
仙山里楼阁层层叠叠,每条道路都被奇花异草拥簇着,只要走在潮生天的路上,就能感受到浓郁的灵气。
但在潮生天仙法庇佑的领域外,是迷离的吹不散的浓雾。
一人一雁绕过重重仙山叠叠秘法,抵达慈鱼台时正好风起。
扶簌和迎仙雁道别,踩着纷飞雪沫前行,最终驻足在十八扇叠门之前。
慈鱼台是扶簌父母给她在潮生门中特意留出的“家”。
可她自七岁起就被送去十万八千里外的深深浅浅岭学习医术,除了除夕匆匆忙忙迎着雪片回来睡一晚,平日不曾踏足此地。
她留在慈鱼台的痕迹少得甚至不必清扫,叠门外的风雪比她更像主人。
此番回来看似只是游历后的归家,中间跨越的其实是扶簌在意识海里沉沦的,被人占据身体的几年。
扶簌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上的浮影易容法解开,叩响了叠门。
感受到主人的呼唤,已经数年未曾开启的十八扇叠门吱呀着声音,迎着风雪敞开了门。
里面的陈设一如既往。
扶簌掏出麻袋,精挑细选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足足装了四麻袋,几乎是洗劫一空后她才满意地把麻袋放进存物扳指。
这下不缺钱了。
就是缺点宝物。
普通剑虽然强大但过于危险,扶簌可不敢再在好高的塔外继续使用它,如果依赖上这玩意,相当于被系统抓住了把柄。
也不知当年潮生天掌门给自己找的那柄剑被放在哪个仓库。
扶簌一边思索一边给自己添了件衣裳,她这衣裳刚系好,就听见门外步履匆匆的脚步声。
不等扶簌抬眼,满身风雪的扶岚已经阴沉着脸闯进门来。
“你又想密谋干些什么?”扶岚一想到自己自己妹妹可能又勾结魔道密谋惹事,气得头上都爆了青筋。
“空青陵游前辈若是知道你还是如此冥顽不化,频频利用他教你的医术为非作歹,他该...”
他话到一半,突然停了。
“怎么不接着说?”扶簌坐在床板上反撑着手,满脸无所谓,“这才刚搬出我师傅的名头,接下来不是还要继续说父母、说掌门、说四海。”
扶岚抿嘴不语,往前迈了几步。
“你现在在习道?...不对,你身上是谁的剑骨?”
扶簌凝目:“不知道你又在往我头上安什么罪名。你有我师傅的帮忙,我也自有我的机缘修复灵根。我灵根完整,自然修道习剑锤炼自身剑骨。”
扶岚显然一下没能接收这些信息。他顿了顿,挑了个最想说的。
“你若修道,便要彻底做好改过自新的准备,不能再与魔道勾结纠缠,他们对你修习无益,只会损毁你的道意。”
扶簌勾起单边嘴角,不想搭话。
“还有,既然你已经修补灵根,为什么不早日回到潮生天?你如今名声不堪,四海鄙夷,就算突然改过自新,在外也会受尽委屈。你在潮生天内有双亲庇护,有掌门关爱,只要不再迈出慈鱼台,潜心修道尽心赎罪,四海便不会一直苛责于你...”
“我已拜入剑宗门下。”
“正剑宗?不行。正剑宗遭受堕魔重击,如今重迁新址正在恢复中,没有能力保护你。我会修书一封,让你尽快回潮生...”
扶簌没听扶岚絮叨也没说话,默默扭头看向窗外。
扶岚见扶簌没有顶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扶簌!”
扶岚突如其来的怒声把扶簌吓得一颤。
“你说话能不能小点...”
“你知道妖宗对你有多危险吗?”扶岚头上再次爆了青筋,“你将晏涧秋害至堕魔,他恨不得啃咬你的血肉以解大恨,你还主动去招惹他,你难道就一点不为关心你的人,为你自己的生命着想吗?”
......
扶簌沉默,她就是为自己的生命着想,为关心自己的师傅他们着想,才去招惹晏涧秋的啊。
算了,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和你说不清楚,反正我自有打算。”扶簌解释不了问题的复杂性,只好转移话题,“哥,我这次来是想拿回当年掌门要送我的那柄佩剑,你知道放哪儿了吗?”
扶簌喊哥的情况实在罕见,扶岚冷静了半秒。
“掌门一直将那柄剑保留在无垠潭中,你若是要拿,我会派人去取。”
“别,还是劳驾您亲自帮我取来吧。”扶簌摆摆手,“我这儿情况很复杂,反正不能让除你以外的人知道我能习道的事情,也不能让人知道我拿走了佩剑。”
不然很容易被晏涧秋识破马甲,到时候任务难度便难如登天了。
“你...”扶岚眉头快要打结,“不想说就算了。”
“不让师尊和父母发现取走佩剑需要些时间,你先在慈鱼台待几天,等我拿到后再给你。”
“也不差这几天。你要是能帮我从无影潭偷更多宝贝来,我也不介意。”
扶岚看着扶簌一副无赖样,叹了口气。虽然他知道扶簌自小就叛逆阴郁,从不想让自己管,但有些话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劝劝妹妹。
“扶簌,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但我必须提醒你,晏涧秋和你积怨已深。早在他还是剑圣传人时,他就已经不堪你的骚扰...”
“咳咳...咳咳。”
扶簌差点被空气呛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簌:谁骚扰?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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