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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因斯夫人最后还没能得到想要的,即使她开出了丰厚的条件。
起初她试图以雷恩画廊的老主顾名头,暗示亚历克斯共同劝说宁默,亚历克斯推脱了,察觉到亚历克斯不帮忙,她就换了一种方式,试图以物易物。
只是宁默态度坚决,这样稀少的魔杖材料对于法因斯家族而言有相当的价值,难得碰见,法因斯夫人不快归不快,还是不想放弃,她给宁默留了通信地址,假如他有意出售圣檀木,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她。
这位贵妇便带着儿子离开了。
“了不起,默。”亚历克斯说他从未见过法因斯夫人吃瘪的样子,还得是宁默。
“这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吧?”
亚历克斯抹了抹鼻子,给宁默透了个底。他那家商业画廊,除了购入出售画作,还兼顾稀有材料的牵线生意。法因斯夫人每次都不是为了买画来的,她断不可能与自己交恶。
宁默审视他:“你没卖什么违禁品吧?”
亚历克斯没好气的说:“我又不傻!我只是负责替不愿意出面的卖家售卖稀有材料,要是是违法的,我一概都不会接手,我还有桑德拉和明妮呢!好吧,再说给你,昨天我不是和那位夫人见面了?”
见宁默点头,他压低声音:“她是来提货的……她还让我帮她找一种鸟的尾羽,开价很高,我没答应。”
小舍佩尔先生拟定合同回来了,宁默和亚历克斯没聊下去。宁默看过合同,没问题便签下名字。小舍佩尔先生请他留下通信地址,魔杖做好,就通知他来取货。
宁默收集了剩下的碎木头,组装成一个多面的榫卯玩具,让阿尔贝和明妮一块玩。
送走了客人们,小舍佩尔先生欣赏着那块圣檀木,这时,已经退休的舍佩尔先生与朋友一同回到店里,小舍佩尔先生见爸爸回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木头。干了一辈子魔杖工匠的舍佩尔先生,首先注意到的不是儿子,而是放在柜台上的木头。
“圣檀木?”他推开儿子,脚步利索地走到柜台前。
“对!”小舍佩尔先生把那张合同和记录阿尔贝身高与左右手臂尺寸的纸条递给他,“刚才一位客人的材料,委托我们定做一根魔杖。”
“一根?浪费!这完全可以掏两根魔杖……”
舍佩尔先生依依不舍地从那块木头上收回目光,他正准备说几句嫌弃儿子手艺不行的话,可还没说,就被合同上的名字给久久定住了。
“默.宁……刚才来的是大师?”
“什么大师?”小舍佩尔先生愣住,他以为爸爸在说舍佩尔魔杖店的第一代经营者。只有那位魔杖制作者能被称为大师而不是工匠。
“你真是个木头脑袋!别忘了你妈妈的失温症是谁治好的?我们家不是还有一张有大师画像的报纸吗?你别告诉我你没认出来?!”
说到最后,舍佩尔先生声音都走调了。他朋友还以为父子俩发生争吵,径直上来劝架。
小舍佩尔先生这会是傻眼了,他才发觉自己觉得宁默眼熟原来是那张他天天都看的报纸!而他竟然没有认出来!
“算了。”舍佩尔先生说等魔杖做好了,宁默还会再来一趟,这么重要的差事还是别交给蠢笨儿子,这根魔杖就让他来做吧。
小舍佩尔先生:“……”
.
下午无事,两家人决定先去吃午饭。五月花蕾是万寿菊的另一个名字,它的花瓣是是一种强健心脏的魔药的材料之一,同时可以用来做甜点。
亚历克斯和桑德拉带宁默和阿尔贝选中一家专做万寿菊甜点的餐馆,进去开了一个单间坐下。
点餐,待侍者退出单间,宁默才问亚历克斯和桑德拉,他们画廊的生意如何。
“别担心,默,我们心里有数。”
亚力克斯见明妮全心全意和阿尔贝在玩那个榫卯玩具,才悄声告诉宁默,为了付掉明妮魔杖的尾款,他才做起给人牵线的生意。
他绝不碰来历不明的材料和违禁品,回款又快,在卖家方面获得许多好评,卖家口口相传,他的路子就打开了。
即便如此,亚历克斯还是知道自己是在违法边缘。桑德拉也担心这样越做越顺,会让他俩一起头脑发热。
“我和桑德拉决定凑齐明妮魔杖的尾款就不干了。”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要是画廊生意不见好转,他俩迟早还会做回牵线生意。
“开一家画廊是我的梦想。”桑德拉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丈夫:“亚历克斯帮我实现了梦想,梦想实现了就不值钱啦!假如画廊还是入不敷出,我会卖掉它的。”
“你的梦想在我心里是无价的,桑德拉,我们不该就这样卖了画廊……”
“咳咳。”宁默打断这夫妻俩的情深意切,不那么做没吃上午饭,他就得吃饱了。
“你们知道我要去双子塔,接下来我会很忙,为了方便我和阿尔贝,我会搬出我的隐居地,我在那里有栋木屋和一座温室,木屋不用管,亚历克斯,我希望你们能帮我照看温室。”
亚历克斯恍然大悟:“原来你想让我们给你当园丁!”
“那你们不是可以同时兼顾画廊的生意了?”宁默说,直到亚力克斯找到他想做的事情为止。
“唉……你又帮了我们一次,默。”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桑德拉的梦想凋零。”
宁默有自己的考虑,作为魔药师,没有材料熬不出魔药。妖精乐园未被人类踏足,那里还有许多早已不见踪影的植物,他隐居数年,借用种子和枝条在温室里培育了不少材料植物,交一部分给亚历克斯出售未尝不可。
重回林赛生活,处处都要用钱。那会为了熬制生命药水,埃波娜医院院长的工资和出售魔药赚来的积蓄已经用光了。
他卸任后,偶尔会接到埃波娜医院寄来的请求,解决一些他们没法熬制的魔药,又或给他们寄些万能药。这些魔药的收入会用在那些没法支付治疗费用的病患身上。
他知道战后的经济萎靡,没那么快恢复,埃波娜医院作为公立医院还是年年亏损,新议会的拨款要用在刀刃上,他能帮就帮。
“我拼到了!”明妮大叫,她兴奋地跳下椅子,把那个拼好的榫卯玩具举起来给宁默和爸爸妈妈看。
阿尔贝早就拼好了一次,只是明妮倔强地要自己拼好,他就没说。
“这么快!真是两个聪明的孩子。”宁默笑着问阿尔贝和明妮想要什么奖励。
“哇!万能药叔叔,那你和阿尔贝跟我们在下星期一去看《大航海家》吧!”
“《大航海家》?”
侍者推着小车进来送餐了,桑德拉边叫明妮回来椅子上边说:“还记得悉妮.纽沃斯吗?第一个从乌斯肯大漩涡活着回来的航海家。”
宁默稍微想了一下。“她去世都有半个世纪了吧?”
“你说得对,她的后代准备卖掉旧房子时意外发现了她当年写下的日记,老国王剧院的经理请剧作家根据那些日记编了一出新剧,明妮特别喜欢,主演是新秀罗丝.伯金,我觉得她长得太甜美了,悉妮.纽沃斯没那么甜美。”
“你又来了,妈妈,明明就是化妆师的问题,罗丝在《歌剧》的采访里说了,化妆师把她的妆容弄得太柔和了。”
“好吧,我就是觉得老国王剧院说不定没请化妆师,它的经理是出了名的吝啬鬼。”
明妮没察觉到妈妈的用意,顺着话题跟阿尔贝说罗丝在采访的另一部分内容,为了出演《大航海家》,罗丝没日没夜的排练,新剧一炮而红,她很高兴,同时又忧伤剧院没法给演员更好的待遇。
阿尔贝没看过歌剧,一头雾水,宁默请侍者出去买了一本当期的《歌剧》杂志回来。
他看出明妮喜欢的不是罗丝.伯金,而是悉妮.纽沃思,悉妮的魔杖用材正是风雨花和不规则的珍珠,不过是罗丝出演了悉妮,明妮才为她说话。
“那就说好了,下星期一晚上八点见!”
吃完午饭,两家人就辞别了,明妮朝阿尔贝挥手,宁默突然想起了他忘记问的一个问题。他使了个消声咒,仅以口型问亚历克斯,反正亚历克斯看得懂。
“我忘问了,不过,我想你不介意,法因斯夫人想让你找的尾羽……是什么鸟?”
亚历克斯同样用口型告诉宁默。
‘风德国鸟,混有凤凰血脉的火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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