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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能力是什么？”何萍知道红莲和唐青黛是一个地方来的人，见识过那种毁灭天地的能力，她非常好奇。
能力？哦，是她的天赋啊。
只见红莲的手翻转朝上，一朵红得如火如血的红莲花出现在手心。层层花瓣包裹着中间的花蕊，美得不真实。
使用天赋归根结底是借用能力，这种身体里有其他东西的入侵感让她很排斥。
还是自己修炼的东西比别人给的更加安心。
以前人类修炼都是利用身体，吸收灵气进入丹田，转化为灵力，从而达到另一种境界。
使用武器时将灵力附着于之上，可随心所欲，甚至可以化出剑气伤人。
灵力也可锻炼全身，使之坚固。灵力越多，能力越强。
每个人使用的想法各不相同，所以方式也是千奇百怪。
只不过她如今感受到的灵气微乎其微，这种修炼途径怕是已经失传。
红莲也能利用灵气修炼，但她生下来后就被控制被监视，隔绝了一切能变强的来源。
虽然她表面上是被敬仰的神明，却只是皇族的取血工具。
“嗯，送你了。”红莲回神，随意将花放在何萍手上。
何萍微微一笑，收下说：“下午了，她们现在都在主殿祷告，你可以到处看看。”
听懂暗示的红莲把偏殿的所有房间都抓紧搜查过了一遍。
连续看到相同的物件后，红莲就知道这是关键物品。
每个没有生活痕迹的房间里，桌台上都放着一个木盒子，上面刻着名字。
比如红莲在住的房间左右两边都没有人住，于是左边房间里的木盒子刻的名字是唐怡，右边的是顾燕子。
她没打开都猜到这是什么了，是她们的骨灰盒。
而且她回到房间后，在抽屉里也翻到了个木盒子，上面刻着陈丁香，是徐母的名字。
外面有动静，看来是所谓的祷告结束了。红莲快速收拾好一切，躺回床上。
徐母来了一趟，说是要回家住的，毕竟村里的人都知道她去过神庙祷告。
而红莲要自己一个人住在神庙，她留了晚饭给，并嘱咐晚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房门。
村子里的人从来不会在夜晚时刻出门，所有人回到各自的家里，所以徐父死亡不可能是村里的女人做的，但李珍珠看见的就是女人。
红莲吃着干净的晚饭想了想，不知道今晚轮到谁了呢。
夜幕降临。
红莲静坐在房间，此时与平时夜晚没有区别。放眼望去，只有她这处有光亮，静悄悄的。
听徐母的话不出门，今晚肯定会相安无事。
明明她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怎么样可以通过领域，却不想就这么离开。
其实这个领域真的很简单，躺平都可以出去。看得出来领域的主人很好，不想伤及无辜，想把误入的人送出去。
在房间里待着肯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可她就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偏偏要出去看看。
慢慢吃完晚饭，看着时间差不多，红莲直接推开门出去。
一瞬间，外面的氛围突变，神庙仿佛鲜活了起来。
没人管的落灰灯笼，亮了。隔壁没人住的房间，有声了。周围热热闹闹的，像在集市。
红莲身处在灯火通明的走廊中，有些恍惚。
远处还有几个女人在边走边聊天，她们没注意这，也想不到会有活人敢在夜间的神庙出现。
嘎吱一声，左边没人的房间门缓缓打开。红莲转头看去，她记得里面放的是刻有唐怡名字的骨灰盒。
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出来了，她背身关门，不用看却知道红莲在后面。
她先是“诶”了一声，然后头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红莲惊讶喊道：“这是陈丁香的女儿？”
右边的房间里又传来声音，不过她是训斥红裙女人，“唐怡！你的头！”
“啊，抱歉。”唐怡身体一起转了过来，不好意思地说，“这里晚上都没人会留下，刚刚太惊喜没控制住。”
“你真的是，要是吓到小佳了该怎么办。”红莲看向右边，是一位穿着朴素的女人，她从刻有顾燕子名字的木盒子房间里出来的。
红莲看到这些画面，咧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猜对了。
果然在她刚醒来时感受到的冷风，就是她们在神庙里飘荡。
白天她们应该无意识，只能在神庙范围内行动，而晚上就可以借着骨灰现身，恢复意识。
她们行走于村间，找到落单在外的仇人报仇。
顾燕子对红莲问道：“你看到我们不害怕吗？”
“不怕，人心才更可怕，不是吗？”红莲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得对。”唐怡大声笑弯了腰。
顾燕子也笑了笑，介绍说：“你可以叫我燕子姨，叫她唐姨。”
唐姨听到后又大笑了起来，她推了推顾燕子，“唐姨和唐怡有什么区别啊？哈哈哈哈哈！”
接着又向红莲走过来，摇曳生姿的，她站在距离红莲一米的地方问：“小佳，你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
“可能这就是能看见你们的原因吧。”红莲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扯个理由，“眼盲心不盲。”
“有道理！”唐怡真信了，感叹道。
顾燕子翻了个白眼，揽上唐怡的肩膀转移话题说：“唐怡，我们还有事要做。”
“对了，我们要去主殿集合。”唐怡差点忘了，也没把红莲当外人，直接问，“小佳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
“她还小，跟我们去像什么话。”顾燕子敲了下唐怡的脑门。
红莲知道她说的玩就是到村里找有没有曾经伤害过她们的人，然后报仇。
其他现形的女鬼魂们也凑过来闹着说：“来呀，可以来主殿见见各位姨，我们喜欢女娃。而且她过来也能收到警醒，了解了解这村子里的究竟是些什么烂人，不要被骗了。”
她们越说越生气，冷气直往外散发，本就寒冷的夜晚又降了降温。
“好了，冷静！不然就离小佳远点。”有道声音穿透众人，只是喊了句话，就瞬间将聚集在红莲身边的女鬼们弹开了三米开外。
“何姐！”众鬼们纷纷抱怨喊着，“告诉我们就行了，动手是不是对我们太残暴了。”
她们嘴里叫的何姐，是其中能力最强的鬼，也是最有话语权的。
一个剪了干练短发的女人走了过来，对红莲说：“我叫何蓉，可以叫我何姨。我是何萍的妈妈，我在白天可以保持一定的清醒，看到了你和何萍在一起。”
红莲礼貌地叫：“何姨好。”
何蓉目光热烈地看着红莲，她身上刚刚微微发着金色的光芒，就在她的姐妹们靠近的时候。
这个陈丁香的孩子，绝对不是普通人，还可能是破局的关键。
她们一群姐妹留在这里已经太久，只有她知道这只是虚假的空间。一次次循环报仇，仇人明明死去了，却在一段时间后又再复原。
真的太累。
“小佳过来吧，我们一起去主殿。”何蓉主动邀请红莲来旁听她们的计划。
去主殿的路上，何蓉解释了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在神庙中间的位置，更方便集合，还因为她们有个别姐妹依旧埋在神像下面，没有被村里的女人们找到。
像她们这种，尸骨都被挖出来烧成骨灰，放在刻有名字的木盒子里，也算是安息了些。
“其实原来摆在这里的神像不是这位女神，只是个邪物。
邪物帮助村里的男人们，告诉他们把我们的尸骨埋在主殿下面，再信奉它，便可以镇压住我们，不会变成缘故报仇。”
“后面邪物渐渐不满足，它要他们献祭纯洁的少女灵魂。
就这样，五年、三年、一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少，它越来越贪，被奉养的能力越来越强。”
“村里的女人在减少，他们就想尽办法去拐外面的人。但邪物只要少女，他们就把拐来的女人当生育工具，生出来的女婴长大成少女就会当成祭品献祭给邪物。”
何蓉痛苦地讲述她们的经历，眼里尽是恨。但在看向神像时，又化为温柔。
“这座神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祂吞噬了原本的邪物，并且还滋养着埋在地下的灵魂。我们能够报仇，都是因为祂。”
“我们再也不用被镇压。在祂的范围，晚上还能恢复神智，容貌也是死前的模样。”
“从来不敢想象会有神会庇护我们这些鬼，本该被神驱灭的我们，竟然慢慢从鬼变成纯净的灵魂。”
“可惜我们要报仇，沾满鲜血不配被拯救。”
“大家都不认识这位神明，就连最有学问的老者也不知道。”
“我们看她手捧莲花，尊称为莲神。怜悯众生，怜爱众生。”
主殿里，神像正慈祥地注视她们，何蓉和女鬼们都尊敬地拜了拜神像。
所思所想皆为忠诚，女鬼们的身上冒出白光飞往神像，是信徒的信仰之力。
随后，进入神像的白光又化为点点金光聚集在红莲周围，没谁能看见这一幕。
红莲闭眼感受，舒服得伸展身躯。整个人犹如泡在温暖的泉水中，疲劳慢慢消除了。
等反应过来，红莲已经被动接受了信徒的信仰之力。
完了。
她还能当回普通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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