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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徐母盯着红莲的眼睛，苦口婆心地讲：“小佳长大了，以前妈妈不在，都不敢和其他人说话。今天居然和何萍一起回家，是交了新朋友吗？”
她站在灶台边，手里拿着菜刀在红莲眼前来回晃，好像下一秒就会砍过来。
红莲无视徐母的干扰，想象自己眼前是一片漆黑。
她决定顺着徐母的话，“对，小佳长大了。妈妈，我听你的话，交了新朋友。妈妈不开心吗？那我不和她玩了。”
像徐佳这样自闭的小孩，母亲肯定会让她多交些朋友。
“乖孩子。”徐母放下菜刀，摸了摸她的脑袋。
接下来徐母虽然没再做出试探的行为，但红莲不得不小心谨慎。
徐母也没再让她单独和徐父待在一起，甚至没让她看见徐父，晚饭都是搬进房间里吃的。
当然，她没吃碗里全是蛆的饭菜。还好徐母有很多活要忙，趁间隙倒掉了。
随着夜晚到来，作为小孩的红莲被徐母催促上床睡觉。
红莲摸着打了好几块大补丁的被子，躺在肥皂香的床上，不知不觉真的沉睡过去。
但红莲睡得并不安稳，想醒又醒不过来。
窗户被风吹得吱哇乱叫，整个房子像在龙卷风中心的钉子户。
她恍惚听见谁敲门喊救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不管外面怎么摧残，房间里依然没有受到影响。
天亮了。
红莲想到自己在领域里的身份，黏黏的声音像没睡醒一样，小声试着喊道：“妈妈。”
“我在呢，宝贝。”脑壳顶突然响起徐母温柔的声音。
扑面而来的腐臭味袭来。
徐母这是在她床边盯着看了她一整夜吗！这窒息的母爱。
刚好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早饭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放着，看不见就别出门了。”徐母听到后只叮嘱了她一句就没再管她，出门了。
红莲睁开双眼，起身抖开掉在身上的蛆。顺便把早餐倒掉，找了点可以吃的东西，填肚子。
坐在门内听外边大吵大闹，她想不知道都难。
昨晚听到的呼救声是真的。
有人死了，是徐父。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徐母，但其他人没这么觉得。
一伙人七嘴八舌，好像在讨论是徐父喝多了酒，晚上迷路了没回家才会横尸荒野。
又说了献祭的事，什么献祭没结束晚上不要出门，不然就是这个遭遇。
后面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怪起女人来了。
“你们女人到底有没有好好在神庙侍候神明，不然怎么会有那些东西跑出来害人！”
“赶紧现在去神庙祷告，镇压住那些东西。”
“这不是到了要献祭的时候，没有祭品，神是不会管的，应该尽快完成献祭。”有人劝说。
“说起来好久没见到祭司了。”突然一个人说道。
男人们这才想起来，这种事应该去问问祭司。
吵着吵着，人都走了，徐母也没回家。
“叩叩——”有人敲门。
红莲没想明白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徐佳家门口。
“是谁？”红莲假装害怕躲在门后问。
“是我啊。”
李珍珠？
她来有什么事吗？
代入盲人状态后，打开一点点门的缝隙，她还是站在门后怯懦地说：“爸爸妈妈都不在家。”
李珍珠直接拉开门，挤进屋内。进来还扶了红莲坐下，随后她开门见山问：“我是来找你的，你愿意代替我去献祭吗？”
红莲能反驳李珍珠发出的请求吗？
不能，富贵险中求。但她得听听李珍珠会用什么理由说服。
“为什么？我想活着。”红莲随口一说的话，其实表达出内心的想法。
李珍珠顶着黑眼圈，眼神却很坚毅，她不再是在神庙里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你想活着，我也想活着，但我活下来会有更大的用处。”
拿健康的人与盲人相比，是更有优势。
李珍珠移到红莲旁边坐下，握起红莲的手，想通过触碰传达内心。
她直勾勾盯着说：“徐佳，我发誓会为你报仇的。”
红莲无法判断她是不是在说谎，既然她做出了承诺，总比空手套白狼好。
考虑了一会，最终回答她，“嗯。”
“你同意了？”李珍珠跳起来大声喊道。
红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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