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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众人同官方的工作人员聊了一下，工作人员看着越来越高的人气和满弹幕的“继续讲”，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只告诉他们注意尺度和违禁词，不要忘记宫灯的主题就好。
师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不一会儿就撑出一个骨架的雏形来。
等工作人员示意ok后，师傅抬起头，将手中完成了大半的骨架交给宋倩去添砖加瓦，又拿起新的竹条继续。
一边做，他缓缓开口，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些洛城口音，颇有讲故事的感觉。
“我们那个年代，也没什么追不追的说法，经常待在一起，久而久之就在一起了，没什么特别的。”他笑了笑，手上动作停顿：“不过我家里条件没她好，一开始也是我找机会接近她。”
“她是厂里有名的大美人，我就是车间里的小员工。”师傅眼神飘忽，似乎透过空气回到了过去的时间：“因为比赛认识了之后，我就总找由头跟她见面，没事给她送饭干活，慢慢的她就认可我了。”
说罢，师傅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笑着道：“你们几个小朋友，谈过恋爱吗？”
四个人动作一顿，八目相对，而后齐刷刷摇了摇头。
宫灯师傅的眼神有些惊讶，看着他们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果然精神生活丰富了之后，你们这些年轻人跟我们当时不太一样了。”
“其实喜欢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他看着江澈，缓缓道：“你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跟别人不同，跟她说上一句话就会很开心，跟她在一起的每一段回忆都会在心里念念不忘。”
质朴年代，人们的爱情就像散文诗一样浪漫。
现场的众人都在感叹那时候感情的纯粹和美好，而江澈低头跟手中的竹条作斗争，若有所思。
***
别人听爱情故事听的是八卦，经验，感情，许无边听的是素材。
她挂着蓝牙耳机，拿着笔在平板上奋笔疾书，时不时圈圈点点。
耳朵里听着宫灯师傅的爱情故事，脑子里的故事已经超进化到了下一个版本，后面的话都没听太全。
过了一会儿，她余光瞥见自己身前多了一道阴影，抬头看见江澈拎着凳子拿着材料，坐在了自己面前。
许无边摘下耳机，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扫视周围的工作人员后轻声问：“不是还在直播吗？来找我干什么。”
江澈躬身捡起已经初见雏形的灯笼，也低声道：“老师讲完了，让我们自由组队做灯笼。师傅帮宋倩，林晓涵跟章宇搭伙，没人跟我一起，我就过来找你。”
“啊，这样。”许无边接过他手中的灯笼骨架，小心翼翼转着看了一圈，道：“你自己做的吗？做得很好啊，为什么没人跟你一起。”
江澈摇了摇头，神情似乎有点低落：“不知道，可能觉得老师有经验，章宇有力气，我就被挑剩下了。”
许无边信以为真，将手中的平板放回包里，拿起竹条跟江澈一起。
“没事，我常年端机器，手劲大，哪里做不好我帮你。”许无边理所当然道。
剧组里通常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牛马用，许无边说这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倒是江澈的表情一僵，尴尬地缩了缩手。
虽然块头没有章宇明显，但他也好歹是腹肌胸肌俱全的运动系，卖了一下惨当借口，结果许无边还真信了，他一时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再纠结，搬着凳子又靠近了些。
“你刚才有看到老师的讲解吗？”江澈拿起竹条卡出的骨架，向许无边那边递了递：“喏，这里需要固定，这里压下去才可以……”
许无边眼睛看着他的手，余光却控制不住扫向江澈凑到自己身边的肩膀。
因为坐的近，再加上他伸了伸胳膊，江澈的肩膀几乎戳在自己眼前，板正有型。
交领的设计让上衣没有那么严丝合缝，低头动作间从侧面能看到领口里的肌肤。
许无边又闻到了江澈身上的花露水味，这次觉得薄荷味的花露水也不见得清凉，反而有些火辣。
老天奶，要不是要克制自己，她高低上手摸两把。
她闭了闭眼，吞了下口水，再次睁眼。
江澈讲完了却没有得到反馈，侧头看见许无边，就见她神情恍惚，欲言又止。
“是没看清吗？”江澈迟疑道：“要不我再演示一遍？”
“不不不不必了。”许无边义正言辞地拒绝，意有所指道：“看得很清楚了，再清楚就有点不礼貌了。”
许无边心里有点小崩溃。
在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像流氓的时候，这家伙一调戏就害羞，一摸就脸红，搞得她像什么坏人。
现在她幡然醒悟打算重新做人了，他又巴巴追上来黏糊，好像根本不记得之前的事一样。
这不就是往饿死鬼面前放巧克力芝士小蛋糕，看她咬不咬吗？
江澈大概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胸口会走光，神态自然，疑惑片刻就又回到手中的灯骨架上。
他还算熟练的拼凑起骨架，小声道：“要不，一会儿我做完骨架，你来糊表面的纸？”
许无边抿起唇，可疑地停顿片刻，柔声试探道：“江澈，我看弹幕上有人问你去哪儿了。你在这里画面好像拍不到，要不还是回去坐着？”
江澈手上的动作停下，垂头定定看着自己的指尖。半晌，他抬起头，圆圆的狗狗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在赶我走？”他失声叫道。
“没有！”许无边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抬头飞快扫视周围，见没人看过来之后拿起手机指着弹幕：“他们真有人问，我也是考虑到节目效果嘛。”
江澈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那我们一起坐到侧面的角落，我出镜，你藏在画外行不行？”
她就是想跟江澈拉开距离，那怎么行！
许无边讪讪笑了笑，安抚道：“不太好吧，我又坐在那又不出镜，到时候要有什么架子大之类的谣言了……”
她的解释实在牵强，看样子江澈是不相信的。
江澈放下手中的东西，错回身子看着许无边，眉心抽动几下。
“你怎么这样啊。”他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点委屈。
许无边头皮都麻了，惊觉这简直是欺负良家妇男的犯罪现场，手足无措道：“我怎样了？我只是提醒你直播……”
“你就是翻脸不认人，亲了我就不认账了——”
……
……
！！！
“啊啊啊嘘！”许无边在他说出‘亲’这个字时就瞪大了眼睛，抛下什么保持距离之类的话扑了上去，伸手捂住了江澈的嘴巴。
在唇与掌心接触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江澈没料到她会突然扑上来，身体没预备，被她这么一扑，向后仰了大半。
许无边随着他往后，一个不注意，两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直播画面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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