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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修琦正欲禀报详细,哪知一口鲜血上涌,喷了出来,倾筠立刻扶他坐下打坐,运功输气,约一炷香功夫上官修琦缓了心绪,“蓝景的往生咒差一点要了我的姓名,多谢帝尊及时出手相救。”起身拜谢期间,由于气息不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还真是和他妹妹一样,麻烦。”倾筠宠溺一笑,从衣袖中取出一颗白色药丸送到他喉间,以术法渡之,上官修琦胸口一震,又吐出几口紫黑色的血块。二人趁着月色回到了凡间院落。
“凤瑶姐姐,枇杷一点也不酸,你尝尝看。”上官忻在院中几乎把所有的枇杷树摘秃了,院中平铺几个竹子编制的篮子。上官忻问:“姐姐千年来都是一把琴,觉得寂寞吗?天宫有好玩的人和事吗?说来听听。”
凤瑶张开手在树下,接着落下的果子,“主人今天心情很好呀,千年来在帝尊身边跟着南征北战,倒也没有什么趣味,每日刀尖舔血,尸山血海。”
“那帝尊很厉害哦?他有何奇闻?”一个硕大的果实在手中掂了掂,似乎等着听故事。
“帝尊的性情比较寡淡,奇闻嘛,可能他不近女色吧。你看他孤家寡人这么久就知道啦。不过他对主人是特别关照呢,虽然在下不知您和帝尊的渊源,但他对别的仙子却一直保持距离,冷冷淡淡,心里面除了三界就是修习术法。”
上官忻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不好意思回应:“其实帝尊在我心里是非常值得尊重的长者,我跟着他期盼有朝一日修道有成。”
正在此时,院门一声响动,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又稳又慢。
咦,这不是二哥和帝尊吗?怎么又回来了?心下狐疑,此时满园的桂花开了,金桂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上官忻跳下枇杷树,赶忙接应帝尊。
“帝尊,您回来了,二哥这是怎么啦?”
“他中了往生咒,刚解了毒,今夜恐再生事,先扶他去西厢房。”帝尊对凤瑶道,转身对上官忻说,“我不在,你定是没有好好修习术法,你看嘴上还粘着枇杷汁。”掏出袖中绢帕递给她。
帝尊的绢帕有股淡淡的龙涎香,上官忻一时担心哥哥,随手擦了擦,旋即塞给帝尊,“多谢帝尊搭救,我二哥现在有性命之忧吗?”
“安心,他已服下百花凝露,性命无虞,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忻眉头紧锁。
“灵力损耗有些大,百年来你二哥修习的功法偏猛烈的路数,如今元气大伤,如果冒然再动用内力,可能会与之前的修习的内功相冲。”
“那岂不成了废人,如果不能施法?”凤瑶接口道,很快便后悔了。
“二哥这些日子我来照顾,不如直接告知我的身份?”她的眼神有些急迫。
“不可,忻儿,他身上有股诡异的煞气,虽然现在无法判断从何而来,但后有追兵,我们还需在此小院隐匿一段时间。”
远处山寺打更的声音越发清晰,上官忻有些睡不着,因担心哥哥的伤势,中途起来看了两次,见他面色苍白,毫无苏醒的征兆,很想求助帝尊,但是奇怪,为什么近期看到帝尊心里总有奇怪的念头涌起。帝尊教习术法,休息之余会弹琴给她听,在她练功时会默默一旁护法,而自己一方面感叹进步神速,一方面感叹自己身心的变化,现在连直视帝尊都会有些不好意思。
床上的人苏醒的时候,凤瑶手握着食盒激动地打开如数家珍,各种小菜齐上桌,凤瑶的原身是古琴,因此可以穿越结界,加上精纯的内衣,煞气未靠近就消散了。上官忻站在光圈之外,远远地看着哥哥,说不出的难过,千年的修行毁于一旦,百年间无法施展功法,对于爱玩爱闹的哥哥怎么受得了?
没有任何意外的假设,上官修琦醒来发现连口渴端水的力气都没有,气得把凤瑶做的小菜砸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力气才幸免于难。凤瑶气得在一旁抹眼泪,扔下一屋子的人跑了。
倾筠帝尊在院中整理枇杷果,拿出扫帚清理枇杷叶,上官忻问他为何不用术法,他笑着说仙途漫漫,要体验过程中的美好,什么都用术法唾手可得就不会珍惜。光阴似水,很多小确幸在习以为常的岁月磨砺中显得微不足道。
院中的枇杷在微风的吹拂下悠然见香。上官忻用新学的术法熬了一碗枇杷粥,默默放入二哥的房中,巨大的结界罩住了西厢房。心细的帝尊仿佛预料了结果,用追影术看清了端倪。
“凤瑶,看好她,我去去就来。”帝尊今日束了高高的发冠,浅灰色的衣衫,玄色的发带映衬出一身英气。
挥手间闪现到偌大的河边,河边寸草不生,岸边树木一片叶子也未有。倾筠念了一串术法,河中出现一位白发长者。恭敬作揖道:“小仙参见帝尊。”毫无血色的面容透出无奈和忧伤。
“河仙,此处似乎有往生咒的痕迹,说说看怎么回事?”帝尊随意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眼中铺满了怜悯。
“启禀帝尊,幽冥界尊主带领他麾下的十二恶煞经过此地,往生咒乃上古禁术,但凡中招的仙人法力尽失,卑职法力已然了无,只剩微薄续命的仙力。河中的镇守小仙陆续中毒死去。”
倾筠起身,缓缓道:“你可知为何幽冥尊主来凡界?”
“他的手下好像一路都在找寻什么离珠?”
“越世离珠。”
“是,帝尊,正是此珠,说实话,什么珠子真的闻所未闻,我们说从未见过,激怒了幽冥尊主,并不由分说对我等小仙施展了往生咒。天降大祸啊!”
倾筠若有所思,“看来幽冥界不太平,幽冥尊主百川定是走投无路。安稳千年的三界如今或许正面临一场浩劫。”
“求帝尊相助我等小仙,河中的族人们中毒太深,恐怕撑不住今日黄昏了。”小老儿再次下拜。
“这药丸你拿去,服下虽无法恢复功法,但可保性命无虞。”
倾筠眉头一皱,梳理了近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仿佛明白了上官修琦为何也会中往生咒,看来魔界中有百川急需的东西,妖界的蓝景将军竟然和幽冥界有所瓜葛。
其中无论有何阴谋,魔界、三界,还有你,我都得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