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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次信息交换以后，两人逐渐熟悉起来，平时也会闲聊几句。
王玏腿脚便利后，不愿多休养，主动要求轮流开车，换她休息。春雨落下时，也积极蓄水，烧开，盛凉，看得出都是干惯的事，是个闲不住、不愿只受恩惠的人。
这天，他开着车，来到一个小型服务站。
里面停着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车头有些变形，车尾也有磕碰，但还能看清车贴上的字：“追尾必嫁”。
王玏开远了一些，在维修点停下，方小瑜打开车门，放大公主出去撒欢：“不要跑远。”
大公主呜汪一声，小跑出去，在休息区附近转了两圈，汪汪提醒，这里有人。
王玏清理完灰、黑水箱回来，问：“还是一样，完事就走？”
方小瑜拿着誊写了一大半的笔记本下车：“歇息一晚吧，等我抄完这本就离开。”
自从热敏打印机纸用完，一路又没看到存货，她便开始手抄。
王玏接过笔记本：“忙完我来抄吧。”
方小瑜眨眨眼，又回去拿一本新的小软抄：“你抄完那本我们就出发。”
王玏：“……行，我尽快。”
方小瑜之前见过他的字，苍劲有力，赏心悦目，只是速度一快就成草书，担心会让人看得费力，不放心地叮嘱：“不用特意图快，最好一笔一划，注意别缺文少字，会影响别人的理解……”
王玏一一应下：“放心，我有经验。”
躲在窗帘后的李仁以己度人，看两人说话距离较近，年纪不大，便认为两人是情侣，或至少有一方在追求另一方。
看男人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又见女人主动靠近，多半是她倒追。
嫉妒的眼神掩藏不住。
普通的视线和直勾勾的视线给人感观不同。
方小瑜低声：“有人在看。”
“窗帘那儿。”王玏嘴唇没动，“呆会儿站我后面。”
方小瑜若无其事继续说誊写的事：“里面的示意图不会画没事，可以空下留给我……”
正说着，休息区出来一个脖子缠纱布的男人，方向朝着他们正慢慢走过来。
她一下子停住，王玏也回过身，默默往外挪了一步，两人警惕地看向他。大公主觉察到氛围变化，也不洒欢了，回到方小瑜身前，坐在地上盯着他，偶尔摇两下尾巴。
男人迟疑地停在原地，慢慢举起手：“只是好奇出来看看，大家和气些，你们想做什么拿什么，互不干涉。”
方小瑜目光越到他身后：“你一个人？”
男人迟疑，见她坚持得到答案，旁边的人也不管管，抿抿唇：“还有我爱人，受了点伤还在房间里休息，麻烦不要打扰到她。”
王玏突然冒出一句：“运气不错啊老哥，车都那样了还能捡回一条命。路上出什么事了？”
那声“老哥”听得李仁脸皮抽了一下。
他哪里看起来老？明明是沉稳可靠。
这小白脸会不会说话？！
不过他还记得此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控制好表情，憨憨苦笑：“被人追着跑，车技不行撞到墙上了。对方还养了一条狗，我也是拼死才带着爱人逃过一劫。”
蹲在地上的大公主感觉被q到：？？？
方小瑜好奇：“打狂犬疫苗了吗？”
李仁哪里见过疫苗，反正都是谎言：“打了打了，不然哪还能好好站在这儿。那个，你们能不能给这条狗牵个绳？”
大公主突然站起来汪了一声，吓得他身子一抖，下意识往后退。
“哈，哈哈，我也不是怕狗，只是差点被咬，有点阴影，万一你们这狗……”他故意说到这儿不说了。
牵引绳就在手上，方小瑜安抚了摸下大公主的头，扣上系绳：“她很听话，不会乱咬人的，你放心。”
“是是是，我放心。”李仁又退了几步，“你们忙，我就先不打扰了。”
等人走远，方小瑜皱皱眉：“臭。”
王玏想起她敏感的嗅觉，联想起自己第一天醒来被嫌弃的经历，手指一曲下意识想摸摸鼻子，忍住了：“汗臭？是有点。”
方小瑜将软抄往后腰一塞，去拿喷水枪：“不是那种臭，说不上来，总之有点恶心。”
王玏想到什么，也露出反胃的表情：“呆会儿他再来，交涉的事都交给我。”
“还会来？”
“不是说先不打扰么，那就是后面还要打扰了。”
“啧，想抢车？”方小瑜看了大公主一眼。
大公主正因不舒服晃着脖子，感觉到视线身子一僵，乖巧地一动不动，尾巴摇了摇，假装无事发生。
王玏打个泡沫：“可能还打别的什么主意。”
方小瑜改主意了：“那就不过夜，弄完就走。”
王玏：“好。”
见身后无人注意，李仁推开房门，反手锁上。
对床上五花大绑的程媛投来的仇恨眼神习以为常。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
“应该是对情侣。”
男人还会回护。
“还有一条狗。”
有没有机会？
“房车不错。”
合该属于自己。
又从窗户那里看一眼确认。
“狗被拴住。”
不足为惧。
“很久没吃狗肉了。”
说不定有机会尝尝。
“男人是个麻烦。”
比他高那么亿点点。
“偏瘦，弱鸡。”
应该受不住他一拳头。
“女人个高。”
就这点不讨喜。
“比媛媛胖点。”
不过也是个女人，肯定受不住一拳。
脾气还好，还会关心他的身体，只要听话，他也不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他看了一眼越来越碍事的程媛，脚步站定。
把男人骗走，打晕女人，杀掉狗，开走房车。
再后面，还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在程媛身上的经验，绝不在这个女人身上重演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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