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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寒在心中发出尖锐爆鸣，面上依然得装得云淡风轻。
“怎么了？”
“刚才谢谢你。”d班的学员比程晓寒稍微矮一点，属于长得挺漂亮的那类男孩。
“那么点小事，不至于这么隆重感谢。”程晓寒低头看脚尖，左顾右盼欣赏并不存在的风景，反正坚持不跟对方进行对视。
“至于的。”d班学员的眼睛似是蒙上一层水雾，脸更红了。他抿抿嘴，“要不是你，我就要在录制的时候出丑了。晓寒，能加你的微信吗？”
程晓寒抱歉地笑了笑：“我手机上交了。”
对方愣住，大眼睛里充满不可置信，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真的。”程晓寒实话实说，“我只带了一个手机，进营的时候就被收了。”
d班学员原本泛红的脸蛋逐渐恢复平静，羞涩的神情也消失无踪。
“我明白了。”他垂下眼眸，一脸受伤，“你不想加我，我不会勉强，再见。”
说罢不等程晓寒回话便黯然离场。
程晓寒：…………
苍天啊大地啊，他发誓没有撒谎，千真万确只带了一个手机且被选管收了啊！
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程晓寒在短暂的无语后很快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又逃过“一劫”。
这个书中世界实在太癫，人人搞基，个个磕cp，好像空气中充满了荷尔蒙信息素，只要对视一眼就能天雷地火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程晓寒进营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个规律，亲眼目睹电光火石间，好几对因为目光的刹那接触就看对了眼。
他作为母单solo二十三年的选手，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差点被吓出个好歹。
虽说程晓寒性别男，爱好也为男，可对爱情还是抱有一些幻想——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情感洁癖的。
宁缺勿滥是他的一贯原则，上辈子没少因为这个被死党嘲笑，说哪有gay子守身如玉的。那家伙还一语成谶：你丫不会到死都是处男吧？
穿越之后身份变了，但芯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更改的。
尤其这个世界如此浮夸疯癫，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在选秀营这种满是男孩子的地方，程晓寒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不小心就跟谁擦出多余的“火花”，给自己找一堆麻烦。
好不容易有机会重开，程晓寒还是想多做点正事。
“晓寒。”
熟悉的声音传来。
程晓寒回过头，杜衡元气满满小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你怎么跑那么快，跟人聊几句一转头你就不见了。”
“你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啊。”程晓寒不答他的问题，转而调侃，“我记得你刚才主题曲跳错了好几个动作。”
杜衡双手比小树杈，“就是因为跳错了才开心呀，这证明我离被淘汰不远了。”
“你的pd听到这话会气死。”程晓寒道，“人家旅游途中发现的好苗子竟然如此自暴自弃。”
“说到这个我就郁闷。”杜衡双手一摊，无语得白眼直翻，“我就是不想这么快去大厂敲代码才去国外gap
year，结果被我的pd抓回来选秀，你说离谱不离谱？”
程晓寒斩钉截铁：“离谱，太离谱了！”
幸好在这个离谱的世界里，他跟杜衡还有白若风怎么对视都不会出事，总算让他拥有了两个可以交流的朋友，感恩。
杜衡被程晓寒苦大仇深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兄弟，你好有意思。我开始怀疑网上那些八卦的真实性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程晓寒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呢。
他把杜衡拉到摄像头死角，低声道：“小衡，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哟，还以为你真对网上舆论不感兴趣呢。”杜衡开起玩笑：“怎么突然想通了想监察舆情呀？温馨提示，你的cp很少，跟我的cp是最火的。”
“……”
“当然，跟其他cp一比，咱俩也是糊糊的。”
程晓寒忍俊不禁，“就跟咱们初舞台排名一样对吧？”
“说到这个又郁闷了，我当时距离被淘汰就差这么一点距离。”杜衡用手指比划，一脸的不甘心，“都不知道观众为什么要给我投票。”
“那我更不懂了。”程晓寒耸肩，“我居然比你的排名还高一位。明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表演个什么鬼。”
杜衡沉思：“可能观众有时候也想欣赏一点行为艺术。”
眼看这货又开始跑火车，程晓寒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对了，你把手机藏哪儿了，怎么做到一直不被发现的？”
“秘密。”杜衡笑得神秘兮兮，“晚上十二点半，你在公共厕所等我。”
程晓寒：……
公共厕所，不愧是选秀营唯一安全场所。
……
经历了紧张的主题曲考核，距离公布成绩还有两天，大部分学员都选择早早休息，就连公共厕所都比往常安静许多。
程晓寒过来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一对偷偷摸摸谈恋爱的，只看见靠里的格子间里飘出袅袅青烟。
营里压力大，许多学员都会在厕所里吞云吐雾，这也是一种放松途径。
程晓寒不大喜欢烟味，准备出去等杜衡。
就在这时，厕所隔间突然传来声音。
“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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