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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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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洄又被罚了,天黑之前要把前山大道的落叶清扫干净,她一边干活,一边暗骂钟离絮阴暗、变态,成天就知道为难她。

钟离絮连续打几个喷嚏,午时过后,他跟古川从军营出来,古川见他脸色难看,“尊上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钟离絮没答话,古川又道:“是水月使哪里照顾不周,我去给她指正。”

钟离絮深呼吸了下,压制心中的火气,“目前为止,本座就没喝过一口像样的茶,她不是笨手笨脚地弄洒露水,就是睡过头误了采露的时辰,每次她打扫完屋子,我都找不到东西在哪,最可气的是,昨晚我回去整张床只剩下木板子,她把被褥拿出去晒也不记得收回来,自己倒是没心没肺睡的香,把我的寝殿弄得乌烟瘴气……”

此时褚洄正站在树荫下,手扶着扫把望着天,享受着阳光和微风。

钟离絮咬起牙根:“你看……又在偷懒!”他催动法术,骤然间大风刮过,树影被撕碎,拂了褚洄一脸的土。

褚洄被呛得咳嗽了两声,看到几处洒扫成堆的落叶吹得满地都是,内心狂躁:“这破地方绝对跟我犯冲,事事不顺,处处倒霉,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全白费了。”

钟离絮正想看她又会做什么样出人意料的反应,只见褚洄把手里的扫帚一扔,转身就走了。

钟离絮问古川:“她怎么又和之前不一样了,她不是应该好脾气地重新打扫干净吗?”

古川耸了耸肩,钟离絮莫名火大:“她说她眼睛在战场上伤到了,我看她的脑袋也是。”

晚上褚洄被叫到书房,屋子里烛火通明,紫炉里淡淡的檀香平心静气,她轻声慢步地走到钟离絮的面前,他没有抬头,只说了句:“过来给我拂扇。”

褚洄默默翻了下眼皮,这夏天都过了,还要扇风,果真病得不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虽然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肢体还是照做了,扇了会儿,钟离絮又使唤她研磨。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走,她静静地看着钟离絮坐在伏案前写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笔墨上。

褚洄的大脑开始游离,心说这家伙什么时候写完啊,她每天起得比鸡早,还要干一天的活,现在晚上又不让睡,没工钱不说,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小命不保。

已至深夜,钟离絮吩咐褚洄去倒水,声音过后,旁边没有回应。

钟离絮转过视线,见她竟然睡着了,脸颊沾了几滴油墨。

钟离絮兴致大起,在她脸上作画,刚涂了两笔,褚洄迷迷糊糊地醒来,钟离絮立刻倒在另一边装睡,正好试探下她会不会趁机行刺。

钟离絮并不信任褚洄,认为她肯屈辱地留下,做他的奴仆,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不外乎刺客、细作、盗贼……

“啊啊啊……”褚洄痛苦地□□:“麻了麻了……”

胳膊和大腿都不由得睡麻了,整个酸麻劲儿窜遍全身,她这副糗糗的模样确实好笑,钟离絮没忍住噗嗤出来。

褚洄瞬间面色涨红,对着钟离絮可恶的脸,她恨不得钻进地缝去,身体竟医学奇迹般地能动弹了。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落荒而逃,脚下的步子慌乱,还不小心地撞到了衣桁,场面一度社死。

钟离絮忽然敛起嘴角,变了脸,军机绝密就明目张胆地摆在桌上,她却毫不在意,不但没有窃取,连看都没看一眼。

钟离絮眉头紧锁:“你为何会变得与以前这般不同?你不该是天上月?可望不可及,我眼中的你……为何多了你本没有的真实感?好似染上了人间气。”

褚洄早起洗脸,发现自己在流黑汤,昨晚太疲惫了,回来倒头就睡,她连忙跑到铜镜前,崩溃大叫:“我要那魔头死!”

那晚之后,钟离絮对她的提防和敌意明显没那么大了,褚洄的行动也方便了许多,她厚着脸皮跟人交道,隐晦地打听着消息,并以路痴为由四处乱撞,为了摸清凤鸣山的地势和布防。

天色将晚,褚洄本打算回房间,半路被一老妪拦下,让她去给钟离絮准备饭菜。

褚洄寻思不管是哪里都搞倚老卖老、欺负新人这一套,前天叫她劈柴,昨儿让她打水,褚洄果断拒绝:“没空。”

老妪一副看热闹的嘴脸,“是尊上吩咐的,你有本事就不做啊。”

褚洄憋着一股气,来到庖屋,边煮饭做菜,边拿锅碗瓢盆出气,噼里啪啦地响声刺耳。

她常年户外工作,这种旧式生火的炉灶根本难不倒她,看似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她还是忙活了一个时辰。

褚洄给钟离絮送去,见他正好在殿中,好像有心事,注视着手里的一笺书信。

褚洄将冒着热气的饭菜摆到他面前,钟离絮瞄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向褚洄,诧异、不解,半天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凶巴巴地盯着她。

褚洄被看得心慌,无奈道:“我没下毒。”她拿起筷子,各夹了一口吃下,自证清白,吃到萝卜时,表情变得扭曲,尴尬地笑了笑:“有一点咸……”

钟离絮神情严肃:“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啊。”褚洄热脸贴了冷屁股,钟离絮猛地一下打掉碗筷,拂袖而去。

褚洄一头雾水,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神经?她已经习惯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变脸怪、暴躁狂,自言自语道:“浪费粮食,太可耻,你不吃,我吃喽。”

议事大殿这两天吵得沸反盈天,那些老臣、旧臣纷纷上奏,要赐死褚洄,言辞恳切又激烈。

“尊上,水月使是南穹神官,是玄武营的主帅,不可能被策反。尊上把人留在凤鸣山,难免祸患,还是速速处置了,免得夜长梦多。”

“是啊,她父亲是南穹先王亲封的武神,是屠戮钟离一族的罪人,他们父女二人手上沾染了我方无数将士的鲜血,若不极刑处死,难以告慰那些枉死的亡灵,那都是我们的血肉至亲,老朽夜夜不能寐,一闭眼全是他们血肉模糊的死状。”

“南穹吏、军、法、户、工、农、礼、药八大司,四大神使各掌一司,占了一半。我们的军队之所以能够势如破竹,是因为南穹太子已死,水月使失踪,南穹将士失了主心骨,士气大减,才让我们占得先机。水月使在南穹的地位之重,我们何不以此为筹码,逼南穹王君投降,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愚蠢!那南穹老贼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又怎会顾及一个神官!”

“你才愚蠢,你看不出来尊上并不想杀她么!”

“尊上,忠言逆耳,老臣一片赤胆忠心,如今我方军队直逼南穹王都,胜负在此一举,若是养虎为患,生了变故,让南穹死灰复燃,我等必是死无葬身之地,若尊上念及旧恩,一意孤行,老夫便以死明志!”

周围的人都上来拦着这个死倔的老头,古川带着口谕绕过垂帘,终止了这场闹事,“诸位稍安,兹事体大,待女君回来,尊上与她商议过后,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都退下吧。”

人流退去,大殿安静下来,钟离絮扶额烦懑,古川端上来一杯安神的热茶,他接过一饮而下,“这些人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本座的头都被吵痛了。”

古川神思忧虑:“尊上让我这样说,解了燃眉之急,可女君不会放过水月使。”

钟离絮一下捏碎手中的空盏,碎片刺破掌心,鲜血滴落,他岂会不知,钟离荷亲眼见到了亲族被戮、丈夫被杀,此仇此痛,她最是刻骨铭心。

褚洄之前就听到些风声,说是要拿她祭旗,这次彻底闹开了,老臣撞柱逼迫钟离絮处决她,凤鸣山的人觉得她晦气,都绕着她走。

褚洄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是时候该逃了,以她的专业能力,已经摸透了整座山。

前线传来捷报,终于让褚洄等到了时机,人们都在忙着庆祝,喝得酩酊大醉。

巡逻换岗之际,她趁着守卫空虚,悄悄溜了出去。

褚洄打晕了拦路虎,一路向下狂奔,与明月赛跑,穿行在山林之间,跑散了长发,跑乱了心跳。

红日升起,霞光四溢,小镇鸡鸣,炊烟漫漫,褚洄把长发盘起来,换了身简朴的男装,戴上竹叶棕丝编织的斗笠,她把身上的物品都典当了,换了些碎银子和一匹高大健硕的马。

褚洄边赶路边打听,不断更换地图、确认方向,她站在小河边,弧寒的月色下,马儿低头饮着水,多年到处漂泊,天为被地为床、风餐露宿的日子她早已习以为常。

那日浮云流动,天马飞驰,一眼望下去,是无边无际的大海,褚洄好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士兵首领回答:“水月使在考问我们吗?这里是无尽海,三大禁地之一。”

褚洄站在潮湿的礁石上,迟疑不决:“这里为什么被叫做禁区?是海底镇压着什么巨恶的怪兽?还是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褚洄望向阴云笼罩的天空,脚下的海水幽深,她是从海里游上来的,回家的路很可能在这里,或许深渊之处藏有穿梭两界的秘密?或许就是这片海域被叫做禁区的原因……

褚洄鼓起勇气向前,无论怎样,她都必须潜下去一探究竟,她摸了摸手臂上的印记,“我想下到海里,你再帮帮我好吗?”半月霜花闪了下光芒。

褚洄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海水,彻骨的冰冷快速浸透全身,神器形成一层薄薄的防护罩住了她,让她可以在海里自由游走。

褚洄游了好长一会儿,只看见一些在海里生存的生物,她越往深处去视线越暗,身上的恐惧感越甚。

突然风浪大起,海水咆哮,褚洄被卷到漩涡当中,毫无抵抗之力,五脏六腑被撞得要碎掉了。

待她渐渐恢复意识,大海平静如初,瞳孔里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早已住进她眼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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