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扭头,竟见到几天不见的男人。
许是刚从下班路上赶来,身上仍旧穿着西装,外套搭在右边手臂上面,里面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两粒扣子,显得多了几分松弛感,但依旧遮不住的矜贵。
四周的环境着实说不上太好,人来人往,但男人的外形实在太过优越,五官生得极好,深邃却又不凌厉,温和内敛,气质斐然。
四周顿时有些骚动。
不少人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可商荆南的目光只是落在她的身上,深邃明润,像孤灯下的青玉,深沉古朴。
温颂微微一愣。
商荆南定定看了她几秒,而后道:“过来。”
商程野的狐朋狗友大都跟他一个圈子,那些刚才还气焰猖狂的贬损她的,这会像见了猛禽的的岩雀,一个个的都乖的不行。
还是来了……
温颂消化了商荆南突然出现的事实,没再去看身后那些烦人的男的,提起行李就走。
刚走到商荆南的身边,手里忽然一空,商荆南竟抬手接过她的行李箱,手指微微收紧,向上试了试,不禁哂笑:“温小姐辛苦了。”
温颂从大二起就开始做这个,因为一天要跑很多地方,换很多套衣服,有些东西店家没有,就得她自己准备着。
长时间下来,也不觉得有多重。
只是他这一套动作做得极其自然,像是相处已久的夫妻。
温颂的行李箱是奶蓝色,以前还被她“改造”过,正中贴了张十分显眼的玉桂狗图片。
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身边是这样的行李箱,怎么看怎么诡异。
温颂反应过来后,连忙想伸手接过:“商先生,还是给我吧!”
行李箱微微偏移,商荆南态度绅士地开腔:“怎么能让女孩子受累。”
“小叔……”
直到他们快要离开,商程野像是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往前走了几步,目光在他两之间来回,语气都变得恭敬了不少:“小叔,你跟小颂,你们……”
商荆南脚步略顿,目光再次抬起,落在他的身上,带着几分疏离,轻描淡写道:“我跟小颂有点事先走,以后这种地方别再来了,二十多岁的人了,别整天还像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商荆南不说,商程野半句话也不敢多问,他向来惧怕这个连父亲都要礼让三分的“小叔”,恭顺低下头,半点不敢反驳:“是。”
目送商荆南带着温颂离开后,商程野身边的狐朋狗友们才像是被解冻,纷纷惊讶地看向:“商少,温颂跟你小叔又是什么关系?不会是攀上你小叔了吧?”
虽是小叔,可圈子内谁都知道,商程野的父亲是商老爷子的“养子”,商荆南才是正统的商家子弟,在豪门之中,这“生”与“养”之间缪之千里,如同一个跨过去的天然天堑。
温颂刚才被商少甩,转头就攀上了商荆南?
商程野眉头蹙紧,脸色有些难看:“我怎么知道!”
直到走远了,温颂还能感到身后那道带着阴沉的视线。
手心微微渗出冷汗。
那辆熟悉的宾利慕尚静静地停在马路另一侧。
秘书陈年候在车旁,见到自家总裁跟小夫人一起回来,自家总裁竟然提着一个……一个玉桂狗的行李箱?!
偏偏总裁的脸上半分不自然都看不见。
陈年勉强咽下这惊涛骇浪的一幕,恭敬地问候了声:“总裁,总裁夫人好!”
“……”
温颂顿住步,仿佛被雷到。
她还没……别这样喊她啊!
商荆南勾唇一笑,偏头看了陈年一眼,道:“还没正式结婚,先不用。”
陈年:“……?”
那前些天他准备订婚宴事宜时,挽唇心情不错的人是谁啊?
总裁的心他不懂。
“是。”
陈年打开了后车座。
商荆南低下头,注视着温颂,目光有丝莫测:“你先进去。”
温颂自觉自己实在是担不起“总裁夫人”这个称呼,她怕是会折寿的,雪白的面皮绷住了,只当做没有听见,点点头小声说:“嗯。”
“商总,我来吧。”
陈年自觉地伸手想去接过行李,为老板分忧,商荆南却避过他,淡淡的道了句“不用”,随后推着行李箱打开后车厢,将行李轻轻放了进去。
陈年摸了摸鼻子,默默地去了前面。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清雅怡人,温颂坐在后排,感受到身边的座位微微塌陷,温颂余光看到男人也坐了上来,身姿雅正,不禁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道:“谢谢商先生,替我解围。”
商荆南抬首看来,少女坐得端端正正的,绷着面皮,颇有几分紧张之意。
商荆南下颌微低,嗓音如玉质:“无妨。”
“以后商程野那小子再纠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商程野怎么会纠缠她……
但她快要订婚了,也不想让商荆南看到自己这段不堪的过往。
温颂于是哈哈一笑,敷衍道:“好,我记住了。”
商荆南敛眸。
商叔叔退休后,商阿姨便陪着他四处散心,因为订婚日期宣布的匆忙,两位长辈来不及准备,只得匆匆赶回国,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市中心的一家法餐洋房。
餐厅一共两层,静谧有格调,光晕微暗,窗外是大片的法国梧桐,长势喜人,绿叶成荫。
温颂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商荆南的父母。
两位长辈看上去保养的极好,面上不见半分风霜,商荆南的父亲商礼安儒雅贵气,母亲秦淑娴温婉优雅,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起身招手唤她过去,让她坐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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