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正午,沈逸还是没有结束。
按照姜且的性格,这种时候早就等得腻烦,但是看着镜头下脾气各异的艺人在镜头前努力营业,还挺有趣。
这种多人综艺录起来效率最低,总会有人对安排不满意跳出来打岔,大到节目流程,小到细分的台词,七嘴八舌乱成一锅粥。
兴许是昨晚头发没吹透就睡着了,姜且的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提不起精神。她打了个盹,刚要入睡,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沈逸俯下身子,松垮的领口堪堪垂落,布料遮掩下的肌肤一览无余。
姜且睁眼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假意地闭上眼睛,又偷偷眯起一条缝。
“夏瑜有事找你。”沈逸笑笑,起身给夏瑜让了位置。
夏瑜欲言又止。
“怎么了?”姜且困倦打了个哈欠,揉揉酸涩的眼睛,清醒了些。
“可能要麻烦你了,”她从脚边的手提袋里拎出一件旗袍,抖了抖,在姜且面前展开。
“我没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这种设计是没有问题的吗?”夏瑜没有把话说满,面露难色,“也可能是尺寸不合适......”
姜且接过她的衣服,手指划过腰侧的针线,毛糙的面料刺得指腹很不舒服。
“多久正式录制?”
“后天。”沈逸的手指玩弄着松软的发丝打发时间,很快接了句。
姜且翻过面料,抬起眼睛问她:“时间有点紧,你放心交给我吗?”
夏瑜连连点头,“当然呀,你之前帮我改的礼服真的很合身,现在还在我的衣柜里挂着呢。”
姜且翻出针线包,从夹层里抽出一把精巧的小剪刀。迎着夏瑜和沈逸的目光,姜且把手中的旗袍沿腰线剪开。
“明天上午我送到你房间。”姜且胸有成竹地拍拍她的手,“没关系,肯定来得及。”
*
“不好喝了吧?”姜且叠好手边的衣服,看了眼单手开车的沈逸。
沈逸喝了口凉透了的花茶,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纸杯,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微凸。
“没关系,一样的。”他笑了笑,把花茶递回姜且手里,正视前方的路况。
“你改得完吗?”
姜且把衣服放回纸袋里,不确定地沉思,“大概吧,不是很难。”
很蹩脚的针线,一看就是节目组为了吸引话题故意收紧的腰身,完全违背了舒适度这一最基本的要求。
尤其是在古镇难走的石阶上,这种衣服更是不适合长时间的录制。
*
沈逸头倚在胳膊上,专心地看姜且工作。
刚到民宿,姜且就收拾了一小块简单的工作桌,垂眸修改尺寸。
那些工具沈逸都叫不出名字,他甚至连线是怎么穿进针眼里的都没看清,姜且就已经熟稔地开始绣花。
那被剪裁开的布料很快就恢复原样,拼接口沿线攀爬而上一株迎春,朝气蓬勃。
沈逸很喜欢看姜且认真起来的样子,那种从容不迫的自信,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遇见她的那一天。
“笑什么?”姜且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眼出神的沈逸。
“嗯?”沈逸回过神,困惑地摸摸自己的脸,“我笑了吗?”
“笑了,都出声了,很傻。”
“啊?”沈逸拖长了尾音,坦诚地趴在桌子上交代,“我走神了。”
他长腿舒展,像是一只打盹的猫,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沈逸目光落在姜且手边的线团上,那是刺绣时多余的线,被随意搁置在一边。
沈逸探起身子,伸手把线团拿了过来,在手里捏了捏,把玩道:“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姜且看到那明黄色的线团在他手里揉得变了形,爽快地答应:“可以呀,就剩一点了,你要它干什么?”
“回家给我的小玫瑰花绣个金边。”沈逸把线团装到透明小袋子里,塞进口袋,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早上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沈逸把脸埋在臂弯里,偏过头,露出半张侧脸,“我感觉你好像是有事情要问我的样子。”
他头倚在胳膊上,露出的眼睛好奇地看向姜且。
这个角度的沈逸下颚线清晰干净,黑色的耳骨钉给他添了些桀骜不驯,偏偏眼睛乌黑干净,映出姜且的影子。
姜且绕了两圈针,弯腰咬断了线头,“好像是。”
大概是真的感冒了,姜且听自己的声音都有些不太真实。
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姜且望向沈逸,敛眸一笑,“你现在闲着吗?闲着的话就去给我买罐酒吧,什么都可以,我要冰镇的。”
“嗯?什么?”沈逸疑惑地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我?”
他从椅子里抽出身子,身体微微前倾,试探地问:“你是要套我话吗?”
看到他的反应,姜且没忍住笑出声:“不是,我工作的时候喜欢微醺一点,”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提神醒脑,增加灵感。”
“......好。”看得出沈逸一脸犹疑,还是听话地点点头,他起身,清润的声音从姜且头顶传来,“我一会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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