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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古至今,镇法司就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存在,它就像藏在迷雾里的客栈,进去过的人知道它,没有进去过的人就以为它只是传说。
之前楚予安很好奇三宝是如何得知宝山村所发生之事的,后来她去问他,三宝也乖乖告诉她了。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三宝存在与镇法司的理由。三宝是一只麻雀妖,但他也不是普通的麻雀妖,他是麻雀妖一族族长的大儿子。
这世上哪里都有麻雀,大家也不会在意麻雀,所以它们这就是传递消息最好的工具了。
“大家都说我们叽叽喳喳的很烦,但其实我们只是喜欢聊八卦啦。”
“你这样我以后说话都要背着点麻雀了。”楚予安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在有麻雀的场合说过不该说的话。
“哈哈哈,”三宝笑了笑,然后一脸认真地说,“不过楚大人,以后你遇到危险也可以和麻雀说,它们就是我,我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那就先提前谢谢你了。”楚予安又摸摸三宝的头,“所以我们就是这样获取案件信息的?”
“也不止,”三宝补充到,“有些修得灵智的妖兽非常狡猾,它们会隐藏自己的踪迹,让人第一时间无法分辨是人做的还是妖做的,这时候一般就是先由衙门或大理寺先接手。”
“如果他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有人无法完成的行为,就会把这个案子转到镇法司来。”
这回楚予安是真的震惊了,“所以镇法司和其他部门是有联系的?”
三宝点点头,“当然了。”
“我还以为镇法司是什么绝对保密的存在呢,世界上真的存在妖兽这种事情不应该不能让人知道吗?”
“既然存在就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他眨眨眼睛,“楚大人您之前没见过才会这么觉得,其实这世上知道妖兽存在的普通人绝对比你想象中多。”
“那为什么没人出来说呢?”这就像一个被众人所知的秘密,大家在沉默的人群中要靠某种暗号才能找到同类。
虽然这么问出口了,楚予安其实隐隐约约地知道答案。
因为爱或者因为恨。
回忆结束,楚予安只听见顾清和开口了。
“我们镇法司从不帮谁的忙,这个案子给我们就是我们的了。我们全权负责,且不需要任何外人的参与。”
“你这也太霸道了。”白毓明也不甘示弱。
他虽然平时做的事像个傻子,但也是凭靠真才实学考上大理寺的,更是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俊美的长相被誉为长安四公子之一。再加上贵为御史之子,从小到大,除了楚予安,还真没谁能让他忍气吞声过。
“这案子本来就是我们接管的,哪有把我们就此踢出去的道理?”
“你们接管的,所以解决了吗?”顾清和一针见血。
“这是...这是因为......”白毓明被问住了。
虽然称不上断案如神,但在大理寺里他也是出了名的明察秋毫,可这次的案子确实真把他给难住了。
首先是仵作没有从顺德大师身上查出任何可能造成死因的痕迹,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好像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其次就是这个案子居然找不到任何有动机的嫌疑人,顺德大师常年闭关静修,常年接触的人就只有他的两位弟子,一位案发时在百里之外的香山讲学,一位在观内大殿接待香客,都没有作案的时间。
难道这顺德大师是自杀?可是就算是自杀也不会不留下一点痕迹吧?
白毓明这几天是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就从前辈那里知道,如果发生了这种想不通的案件的时候,就可以去找镇法司的人。
随便不知道为什么前辈们提到要去镇法司后,一个个都支支吾吾互相推脱,但予安现在不就是在镇法司任职,于是白毓明自告奋勇就过来了。
“这样,大家也别吵了,先坐下来聊聊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吧。”
“好,我可是因为予安你这么说了才不和他计较了啊!”白毓明乖乖跟着楚予安走进大厅。
顾清和也跟在他俩后面,只是嘴上依旧不饶,“谁和他吵了,我犯得着和他吵架吗?”
“那我还犯不着和你吵呢,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
“就你也配知道我的大名?”
“你你你!予安你看他,我好心好意问他名字,他居然这么凶我?”
“三宝,”楚予安忍无可忍,“司里有什么安神祛火的茶吗?我觉得两位大人都需要来点。”
......
顾清和小啜了一口茶,优雅地将它放在了茶几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行吧,”楚予安砰地一下放下茶杯,“说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白毓明将前后过程简单地梳理了一边,总结下来就是,这案没法破。
“顾大人,你怎么看?”听他说完的楚予安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先问了顾清和,想起他上次说过的话,楚予安觉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但顾清和只是说,“具体情况要等我先去看看尸体才能知道。”
“行,”楚予安转头,“现在尸体在哪里?”
“尸体在永善观内,我现在和你们一起过去吧。听说今天大师的大徒弟赶回来了,我也还有想要问他的问题。”
“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也可以,”顾清和站起身拍了拍衣袍,“到时候别被吓到了就行。”
“吓到?小爷我身为堂堂大理寺正,什么东西没见过?”
三人便一同赶到了永善观,留下三宝守在司里。
“这顺德大师是个什么样的人?”楚予安脑子里就没有求姻缘这件事,所以在这之前也没去过永善观。
“根据我身边见过他之人的说法,就是一个很和善很德高望重的道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他的两个徒弟呢?如果他死了的话,谁会是下一任观主?”
“按理说是大徒弟程多海,但顺德大师常年静修,这观中事务实际上都已经是程多海在处理了,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了。”
“永善观香火茂盛,那进账应该颇为可观吧?”
“这一点我们也查了,永善观虽然香火旺盛,但发放桃花牌这一件事是不收任何银钱的。据王意所说,他们的进账也只是略有富余,还都存了起来,打算为祖师爷重塑金身。”
“这就怪了,”楚予安摸摸下巴,“既没有仇,也不为财。这人总不能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吧?”
“对啊!这案件怪在怪在这里。”
看着两人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顾清和打算发发善心,他合上书,坐直身子。
“所以说,你们还是在用是一个人杀了他的思维在想这件案子。”
对啊!楚予安觉得自己有点傻,这都找到镇法司里来了,这案件她怎么能还用之前的想法去思考呢?
“什么意思,不是一个人那就是两个人?难道是师兄弟二人合伙谋杀了他们的师父?那这也没有理由啊?”
“......你真适合去写话本。”顾清和换了一只手撑脑袋,望着对面坐在一起的两人,“对于修道者来说,钱和权力不过只是过眼云烟,只有力量。”
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唰地一下握紧了。“才是真的。”
楚予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会是谁做的呢?”
“这个看了尸体就知道了,”顾清和将手收了回来。
“什么啊?”白毓明一头雾水地看着好似在打哑谜的两人,“我总觉得被你俩孤立了。”
“相信我,听不懂的话会比较快乐。”
楚予安老气横秋地说。
......
下了马车后,还是那片桃花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着这里透着一种凉丝丝的感觉。
永善大师仙逝之后,这里也没人来了,只有这四季不败的桃花还依旧扎根在这,粉嫩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然后被埋在泥土之中。
今天三个人都是有点底子的,上山的速度比楚予安上一次快了很多。
此时观前都已经挂满了吊唁用的白绫。
三人才跨过观门,就听见前方的大殿之中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这怎么能行?师父已经不在了,你我是断然无法继续这件事的。”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观内上下就是靠着此才有现在的样子,难道你还想回到之前吃了上顿就没下顿的日子吗?”
“可是这发放桃花牌可不是小事,只有师父才知道到底这有缘人是如何选出来的。”
“这事情不是很好办吗?随便找人发牌子就行了,反正灵验不就是一种概率问题吗?”
“师弟!”这人显然发了怒,“你怎么可以如此砸我们永善观的招牌!”
“师兄你就是太古板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身怀真本事的人,大多数人不都是平庸之辈?师父很久之前就坦然说过你我二人没有修炼天赋,那我俩总要为自己谋划谋划吧?”
“即算这样,我也不允许你做这种弄虚作假之事!”
楚予安三人听着两人吵得差不多了,便带着左右护法走了进去。
吵架的两人就是顺德大师的徒弟,程多海和王意了。
两人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时候会有人来,于是立刻停止了争吵,脸上也显得有些尴尬。
大徒弟程多海还好,二徒弟王意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差劲了,他显然没太在意来人到底是谁,敷衍地行了一个道士礼后便语气不怎么好地开口了,“三位不知道我们永善观最近闭观吗?不好意思,还请你们回去吧。”
“那可能有点困难,”楚予安施施然地开口了,“因为我们是来查案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顾清和:这样,坐马车他俩做一边,我坐一边。之后顾清和:你小子想和谁一边?看着我眼睛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