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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曲筱筱如约敲响了白凌的房门。
不多时，房门被人打开。
曲筱筱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失神。
“师叔，你头发怎么黑了？”
闻言，白凌侧过头，撩起一缕发，在手中把玩。
“不好看吗？”
“没有没有。”曲筱筱急忙否认，“好看的。”
五官本就明艳，眼尾微微上挑，美眸一弯，又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往日，她身着素衣，轻纱浮动，白发及腰，如雪如瀑。远看只觉是那落入凡尘的仙女，唯恐靠近些，会将人亵渎了去。
可这些想法，都只是曲筱筱在临虚境时对这位长老的看法。此番下山，却发现这位不染凡尘的仙女其实格外亲人。丝毫没有她师尊那种端着的架子。
这会儿，师叔又施了些小术法，那乌黑的发反而将那五官承得更妩媚了些。
“嗯，本座也这么觉得。”
是让人满意的答案。
她一勾唇，指尖轻捻，那缕黑发又落回身后。
“东西给你装好了。”白凌将那精致的小盒递到他手中，“本是想着，送给那老掌门的。”
“便宜你了。”
曲筱筱满心欢喜双手接过，也不觉着自己是跟掌门抢了东西，急不可耐便要将那盒子打开。
“且慢。”
手上一抹冰凉将其拦下，曲筱筱错愕抬头。
“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待我走了，再打开也不迟。”
“这都送我了，迟早都是要打开的，师叔这又有何意？”
“这你别管。”白凌收回手，迈步走了出去，“我走之后，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没人拦你。”
“好吧。”
曲筱筱暂且将那小盒子收了起来，追上白凌，“师叔这般打扮，是要去见什么人？”
“嗯。”
“谁啊？”
“你猜。”
这怎么猜？
还要用点术法来隐藏真容，反正不是什么熟人就对了。
许是要去人多的地方？
她摇摇头，这定是猜不出来的，她也不再纠缠，转身离开。
“先前，拜托你的事，师侄莫要忘了。”
“师叔放心！我现在就带玄冥出去。”
……
“接下来的法器可就厉害了。”
拍卖场上沸沸扬扬，此话一出，众人皆屏住了呼吸。
“如诸位所见，这是一只骨笛。可这并非什么寻常骨笛……”
“此乃姑获鸟翅骨所制，那妖物修为极高，是道人费劲心力，九死一生斩下那姑获鸟一边羽翼才得来的。吹奏此骨笛，便能使人致幻，如若少加修为催动，便能控人心神。”
“十万！”
“我出二十万！”
“五十万！”
都是些什么物什？
能来这商会拍卖的，大多肥头大耳，衣着华贵，一看便是些当地，或者慕名而来的富商。偶尔能瞟见不知是哪个流派的修士，也就一两个。不过瞧着，也是没有机会与那些疯狂撒钱的富商嘴里抢到这些边角料。
这些富商要这些妖骨做的东西作甚？大多是无甚用处的吧？
“这都是些什么？姑获鸟翅骨？骗人的吧，书籍上可从未说过有此等功效。”
她身旁不远处一散修抱怨着，还是耐下性子，想要看看下一件藏品。
“也就骗骗这些商人了。”
她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却引起了那人的关注。
“道友也是来凑热闹的？”
她回眸对上那散修的视线，微微颔首，“嗯，来看看。”
“害，也就只能来看看了。”先前的藏品似乎让他有些失望，“大老远赶到云阳城，就是想来见识见识这横跨人妖两界的商会，未曾想……卖的都是些骗人的东西。”
横跨人妖两界？
她先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道友说笑了，也不全是骗人的。”
那散修疑惑，“这还不骗人？”
“嗯哼，虽说功效唬人了些，那模样却是好看的。”
“那不就是个花瓶？于修道有何作用？”
“本就无用。”白凌也觉无趣，歪歪扭扭靠在椅背上，“法器多用来保命打斗，修道的话……看看后续卖的妖丹吧。”
“妖丹？竟还卖妖丹？”散修将信将疑，“不会也是假的吧？”
“那可不好……”
“怎么会呢？道友说笑了。”
白凌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去。
她贵为长老，大多数时候，无人敢这般将她的话头打断了去。
这倒有些意思。
她寻声望去，那人带着方巾帽，身着道衣。
熟悉的身影。
“虽说这些拍卖的东西算不上太精良，但这儿卖的丹药，妖丹，都是货真价实的。道友不必担心。”
那散修显然不大信他，“当真？”
“道友往下看不就不知道了？”
道士的视线缓缓落到白凌身上，见着那头乌黑的发，目光显然茫然了一瞬。
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笑着与她问候，“长老，这些东西，可能让你满意？”
一旁的散修都对此怀疑，到她这儿，其实也不必再问了。
“道友先前说要给我看的东西，就是这些？”
“哈，看来长老是不满意了。”
她不答，却也并未离去。
此番，她可不是为了来看这些杂品的……
场上骨笛被人拍下，又有新的玩意儿被人抬了上来。
“那你可是还藏了什么宝贝？”
闻此，道士一声轻笑，“长老果真是个明白人。”
“不如跟我走一遭？”
……
又是那个暗道，她紧跟那道士，只见熟练地从墙面上取下那一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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