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筱筱朝后一望，下意识看了看白凌在的房间，“师叔病了？”
“是先前跟那个红衣女子打斗时受伤了吗？”
玄冥点点头，却并未多说。
“看着分明好好的啊？”曲筱筱回想这位师叔，在印象里很少出峰，偶尔见着，也是安安静静坐着品茶看书，她似乎，还未见着这位师叔出手。
说着，她指了指那个房间，“要不，咱去看看？”
“不必了。”玄冥将其打断，端着药碗于几人道别，“我去看看就好，师尊喜静。”
“那我们先去外边逛逛，等外边热闹了，咱再一起出去走走？”
玄冥点头，“好。”
……
穿过弯道的走廊，他在师尊房前停下。
抬手，正要敲开房门……
房间里似乎有人对话的声响。
他手上一顿，抬起的手轻轻触在门上。
“长老方才拿在手中的东西，是龙眼吗？”
是一男子的声音。
听着很熟悉……
他反应过来，时先前那个道士。
“不错。”
声音很轻，似乎并未想着要隐瞒。
“有传言，魔族的人十几年前，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就是想要寻得一枚冥龙的眼睛。”
“瞧着这颗龙眼通身幽蓝，不会就是魔族要找的那颗吧？”
“不是，道长认错了。”
只听那人尬笑几声，“啊，无意冒犯。只是瞧着，长老应当是有些收集宝物的习惯，若是长老感兴趣，不如有机会，我带长老去万金商会看看？”
“哦？”
“看来我猜的不错了，商会开设已有好些年了。人界，妖界，都有咱派出的人手。”说着，好似怕人失了兴趣，又笑道，“长老放心，质量定是差不了的，商会与好些宗门宗主都有来往，虽不知有无与您的宗门有过交集，提升修为的丹药，妖丹，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玩儿，定不会让您失望。”
“是吗？那有机会还是要去看看的。”
“只是道长，我瞧您也算年轻，并无什么修为，十年前的消息，你是如何得知……”
“哐当……”
门外木门与瓷器碰撞的声响引起两人注意，两人顺着声响看去，谁也并未出声。
本是交谈的声响停了下来。
定是被发现了。
他清了清嗓子，抬手敲上木门，“师尊，是我。”
“进来。”
他轻轻将门推开，对上师尊的视线。
她眼眸微微眯起，却也的确是盯着他瞧。
冷冷的……他仔细打量，却着实分辨不出那眼底的情绪。
是先前偷听被发现了吗？
白凌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并未言语。一手支着下巴，无骨般，歪歪扭扭靠在椅背上。
半晌无人说话，还是那道士率先打破僵局。
“啊哈哈，说起来，商会内部破损也格外严重，改日，待最新的货物到了，长老再跟我走一遭？”
“也好。”
说着，那人行了个礼，快步离去。
房门被合上的一刻，两人都并未出声。
玄冥不知自己是否产生了错觉，周遭的空气似乎凉了个度，好似能将时间凝固。他不免打了个哆嗦。
半晌无声，白凌似乎并未打算率先开口，似乎对方才门外的那一声响颇为不满，紧紧打量着眼前这人。
玄冥也并未躲闪，只是这样大眼瞪小眼，他也难免觉着有些尴尬。
他清了清嗓，率先打破沉默，“师……”
“偷听了多久？”
声色冻人，直直将人打断。
玄冥是这样想的，略微愣神，随后又迎上那个话题。
“就一会儿。”
“你这偷听的破习惯哪儿来的？本座可从未教过你这些。”
近些日子，师尊与他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这般，冷冷的，甚至是带着极强的威压，让人难以靠近。
他竟莫名想起师尊才出关的那些日子。
她分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爱与亲近的人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现在，自己似乎与她的距离愈发的远了。
白凌蹙着眉，觉着与他这般干瞪着眼，着实无趣。
她别开眼去，不再看他，可那平日里不带情绪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她竟莫名从中听出了些许委屈。
“抱歉师尊，我是来送药的，本是无意偷听。”
“师尊莫气，以后都不会了。”
见他这般说完，随后便无了下文。
她莫名觉着有些懊恼。
这人过分呆愣了些，自己闭关那些年，应当把人放到别峰上去养着，也不至于十年间无人与他聊天，给人养成了这样一个闷葫芦。
莫名觉着有些对不住自家师姐。
她叹了口气，自那人在门外站着时，她便知晓那人在偷听，只是并未将其捅破。
不必多想，都知晓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自家徒弟每日除了来给自己送药，几乎也不会与她有过多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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