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逾矩？
对上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突然觉着十分头大。
她叹了口气，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他似乎什么都不懂，是少年那懵懂的情感，或许先前那些过于冒犯的行为，都是他不自知的。
虽然他从未说出口过，自己也未曾真正被他冒犯。
只是幻境中的画面过分刺眼……每每想起，都会引得浑身不自在。
她对上那双眸子，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没将狠话说出口。
或许说了也无用，自己徒儿就是个呆子，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给自己，也给他。
她摇摇头，“本座没有冷落你，只是想……”
“有的，”玄冥斩钉截铁，“师尊现在都不愿意与徒儿说话了。”
他不过唤了她一声，就被人一凶……
“……”
白凌再度语噻。
自己何必跟小孩子闹别扭……
“行了，不冷落你，明日晨起，本座亲自教你习剑。”
对面的人本是一脸失落，听闻此话，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可置信。
“师尊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除了将那把佩剑赠与他，的确没亲自交过他什么。
就当是尽下为人师的义务吧。
玄冥眼前一亮，似乎并未察觉自家师尊的敷衍，高高兴兴被打发了。
待翌日晨起时，早早端着粥来到师尊门口，敲了敲，却无人回应？
“师尊？”
他推门进去，本该是有人睡着的房间此刻空无一人。
“长老早早去了主峰，”阿芸从身后走来，从他手中拿过拿碗粥，低头吹了吹，“听说今日凌霄宗的人来了。”
“凌霄宗？”
清静了好些时日，都险些忘了有这回事。
……
月梓霁看着殿内那一片穿上红衣的弟子，不禁感叹，“想来，临虚境似乎从未有过这么热闹的十年。”
“那可不，”白凌轻笑，“上一个十年，本座还在洞府内闭关，若不是有人擅长，也瞧不见这般场景。”
只见几个弟子毕恭毕敬行了礼，一身红黑相间，气质儒雅的人负手走来。
只见他朝掌门和诸位长老行礼，几位也一同起身，将人请向座位。
“临虚境果真名不虚传，这一路走来，好不气派。”
叶掌门笑道，“宗主过奖了。”
“叶掌门先前所说，本座大致了解。本是该早早前来处理，可宗门附近有妖人作祟，着实脱不开身。”
“无妨，无妨，”叶掌门陪笑，“我们本只是想把此等状况告知凌霄宗，未曾想，宗主会亲自前来。”
说到此处，凌霄宗宗主微微垂眸，叹出一口浊气，“哎，听叶掌门所说，本座的关门弟子，有与魔族私通的嫌疑，本座放不下心，这才亲自前来。”
他回头望向那片身着红衣的弟子，顿了顿，语气凝重，“周野呢？”
“宗主放心，”白术抢在掌门前边开口，“本是收魔族影响，本座已将他安顿在碧落峰，现如今，性命无碍。”
宗主脸色稍有缓和，憋着的那口气总算是松了松，“那……现如今周野为何不在此处？”
白术放下手中茶杯，“虽说性命无碍，可却一直昏迷不醒。”
宗主看向下边的弟子，对上大弟子吴鹏紧皱的眉眼，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他眸子暗了暗，“为何如此？”
白术顿了顿，想着得委婉些，一道慵懒的声音响彻在大殿内。
白凌双腿交叠，半靠在座上，“宗主不知，有人下蛊。”
“不知”两字的尾音有些上挑，其余的音调都平平淡淡。
凌霄宗宗主望向最边上浑身雪白的人，眼中逐渐透露出惊讶。
“怎会如此……”
是一句询问，可白凌也只是浅浅瞧他一眼，转而摩挲起指甲，并不理会。
“咳咳……”掌门轻咳两声，试图缓解有些凝重的氛围，“这个……事情并未查处源尾，只是，那天大殿之上，是从……令宗……大弟子手上，找到的母虫。”
宗主一脸不可置信，缓缓别过脸去，瞧见方才略有不满的人，此刻眼神闪躲，不敢再与她对视。
“混账！”
滋啦一声，沉重的椅子被他一个起身向后移了移。
只见方才一身儒雅气质的男人，此刻猛然从座上站起，再虚空中挥出一掌。
一片红衣里，一人难耐闷哼，随之从人群中突兀的飞出，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而后，捂着自己泛红的脸颊，抬起眼去看高高在上的人。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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