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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菱哪曾想,自己眼睛一闭一睁,就已经入夜。夜明珠的光从窗中逃跑进来,悄然窥探着房间的一切。
水菱揉揉眼,她这一觉睡得有些久,也无人打扰她。起身,开门,出去透透气,身边活动筋骨。
她晃荡着胳膊,觉得甚是新奇,这里夜间竟然也会起风,房前的树飒飒作响。晃悠着往花圃那边行,还未至,在湖边就望见长皓独自一人坐在山上亭中。
“怎么?昨夜没偷着,今夜又来?”长皓纵使极力克制,声音仍有轻微颤抖。
“没有!”水菱大声驳斥,经过白日一事她面对长皓时胆子竟也大了些。“我只是记得昨夜好似闻到了花香,然后就不知在干什么了,只想凉快凉快。所以想来一探究竟。”
长皓沉默半晌,缓缓道:“今夜不行。”
水菱一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今夜花没开所以看不到吗?
愣神眨眨眼,水菱忽地醍醐灌顶般,脸蹭一下脸红透,窘迫着结巴道:“我--我--我不是那意思。”
等迈向长皓身前时,才发现他神情怪异。脸色发白,额上一层细汗,连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神君你怎么了?”水菱小心翼翼询问。
长皓胸口起伏不停,干哑着声答道:“反噬。”
“神是不能随意干涉凡人命数的。”
“可是我记得司命手中的命簿不是可以更改人命数吗?你们神不是应该更厉害吗?”
长皓沉沉喘口气,“正因为神的强大,所以束缚也就更多。身为神,最忌讳的便是视万物如蝼蚁,行于凡人间,便不可滥用神力。”
水菱张张嘴,本还准备问什么,但是看长皓忍痛模样,还是不要为难他开口为好。她自然知道长皓现在这般是因为帮了妮子,心里不由得生出愧疚之感。可眼下,她好像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很痛吗?”水菱轻声问。
“还好,可以忍。”长皓闭眼,毕竟涉及凡人生死,这股灼痛来得有些猛烈,他本以为是为了一时善心而已,天道应该不至于这么绝情,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
“那--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不用,你回去歇息吧,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可我刚睡醒,回去也睡不着,我陪陪你吧。”
说罢,水菱掏出手帕,抬手为长皓拭去额上的细汗。
长皓忽得睁眼,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将她的担忧神色收入眼底,宽慰道:“放心,毕竟我是战神。”
水菱稍有无语,这人怎么这时候还不忘自己的身份?
“便是哪个神,疼也是疼,不能说你是战神就不能怕疼不用担心了吧?”
长皓心头一动,他出生时父亲便是战神,而后母亲在他出生后未多久便升为风神,后独自下界。他自幼随父亲生活,父亲对他的劝诫便是身为战神之子,任何苦楚和疼痛都需咬牙忍着。
“其实有些疼的。”
水陵不知怎么,心底的柔软之处好似被狠狠一戳,一位神明此时在她面前如此脆弱,竟让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仙生起了怜惜之情,这可真是好生奇怪。
她伸手揽住长皓,他起先一征,随后靠在她怀中。她抬手一下接一下摸着他的头,长皓也不反抗,乖顺任由她抚摸。
既然都有夫妻之亲了,那这男女之别又何妨那般在意。
倘若他是只猫,那便好了。水陵暗暗想着。
摸了不过两刻钟,水陵便有些受不住,肩酸腿麻,长皓靠在他身上闭目养身,比刚刚要好上许多。可她越发受不了,不由得腿一颤,差点摔了。
长皓一把拉住她,她反坐在他怀中,传来他的责备,“你怎么连凡人都不如?平日还是要勤加修炼。”
水菱气得咬牙,要不现在趁他病要他命?
还未等她动手,身子便腾空而其,转瞬便回了房中。
她刚想感慨他好得太快了些,竟都可以抱着他用神力了。可下一刻,她直直被丢在床上,长皓也朝着她身上倒下。
“神君,动一动,我要被压成锦鲤干了。”水菱咬牙去推长皓,他猛然间眼中腥红,伸手掐向她脖颈。
“神--神君--”
水菱掰着他的手,却不能使之松分毫,只能无力在他身上拍打。
“神--君---”水菱已然喘不过气,正当她已做好命丧于此的准备时,腕间铃铛一响。
铃铛声穿入两人耳中,水菱颈部一松,张口大口喘气。长皓瘫在她胸口,亦胸口起伏,眼中腥红慢慢退却。
“神......神君?”水菱试探着唤道。他刚刚怎么好似入魔一般?
“不许往外说,不然杀了你!”长皓撑起身,伸手掐向她脖颈,但未用力。
水菱吓得一激灵,僵住身子不敢动分毫,只怕惹恼了这尊神就被了结了小命。
“我--我--我......我不会往外说的。”
长皓挪开手,瘫倒在一旁,手在她腰上狠狠一掐,恶狠狠道:“是谁说我青面獠牙还吃人的?”
水菱欲哭无泪,这神果然还是会翻旧账,但是她真的没说他吃人啊,明明是凡人书上写的然后传遍了村子。这时候翻旧帐,可真不是好时机。
水菱为保小命,谄媚道:“是小仙错了,神君分明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是最最心善的神了。此后村子里肯定都是流传着您的好名声!”
长皓看她心惊胆战的模样也不再为难,闷声道:“你走吧。”
水菱爬起来跳下床,夺门而出。
再不跑万一被灭口就麻烦了!
长皓瞧着她仓皇逃走的模样舒了口气,却又觉得嗓子灼热,巨大的落寞袭来。
走了也好,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伤到他。
说来也可笑,他历劫时丢了些神识不知去了哪里,致使他魂识留了缺口,竟被魔气入侵。刚刚他已完全失去理智,差点杀了那条小锦鲤,看来不日便会跌下神位了。
只是他不能入魔,他怎么能成为父母的耻辱?
水菱逃回自己房中大口喘气,虽然她这样很不仗义,可到底应该小命为上,她还是条蛮惜命的锦鲤。
躺在床上,她却总觉得良心有愧,可良心这东西,怎么抵得过性命?她还有好些吃食都没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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