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慕浅浅白了他一眼。
“……”张清序移开目光。
“早闻张公子最循规蹈矩,突然改观怕是遇上了什么吧。”慕浅浅思忖着,铿锵道:
“实话实说吧!”
张清序看向慕浅浅,眼神不再逃避,他很快妥协,言简意赅:
“夏员外已经怀疑我了,此人老谋深算,不招惹为好。”
“哦,就这样?”慕浅浅叹了口气,心道还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呢。
她直视张清序,反问道:“既然他怀疑你了,那他有说什么做什么吗?”
张清序摇头。
慕浅浅顺势又问:“这可是送给他宝贝儿子的口中食,他没有问责你,你有想过这说明了什么吗?”
“……”
不等他开口,慕浅浅大声道:
“说明他认可蒿菜粑了!是你想太多了!”
“为人处世太过于小心谨慎,日慎一日,斤斤自守何时休?”慕浅浅道。
张清序闻言,几乎是瞬间答道:“人性难测,谨小慎微能自保能成事,好比诊断用药,再小的差错也会造成弥天过失!”
观念相异,多说无益。
慕浅浅咬着字眼铿锵道:“这理由我不同意!再见!不送!”
“砰!”
信手把门甩上。
翌日,慕浅浅把做好的蒿菜粑装好送给小厮,却得知张清序已经乘着马车去夏府了。
慕浅浅气得咬牙切齿,最终这五个蒿菜粑落入厨子们的肚中。
慕浅浅照常去了醉食楼,眼望着白日西沉,时至酉时,她都没有看见那架金贵的马车。
慕浅浅自以为,它或许不会再来了。
又是一日清晨,慕浅浅没再准备蒿菜粑,而是径直离府去了醉食楼。昨日有个姑娘,家中婆婆八十大寿,寻来这醉食楼大手定下二十道药膳,今日开席。
慕浅浅一来到醉食楼便狠狠地吃了一惊,不是惊讶朱福来和丁嘉早已守候于此,而是那架马车。
时隔一日,它再次停在了醉食楼外,还是踩着日出的点!
“这是什么意思?”
慕浅浅默默地想,大步流星走过去,她今日非要把这车主看个清楚!
慕浅浅一靠近,车夫“嗨!”了一声,扬手抽缰绳,黑马仰头长嘶。
此时街上人烟稀少,马鸣锐利刺耳,回响不绝。
不等慕浅浅揣测,刹那间,一道瘦小的身影倏地从车上滚下来,他扑到慕浅浅面前,作揖道:
“慕小姐!”
那人抬头,年老色衰之貌,皱纹如同树纹,沟壑纵横。眼尾下垂的双眸却泛着光泽,充满睿智。
慕浅浅问候了一句,问:“您是?”
那小老头麻利道:“在下名叫夏云。”
夏云、夏云、夏云……
脑中“轰隆”一道惊雷,慕浅浅飞速上前扶起小老头,和蔼道:
“见过夏员外!”
慕浅浅:“敢问夏员外莅临此铺有何事?”
“哈哈,也没什么。”夏员外转了几圈眼珠,紧张地搓了搓手,这才接着说:
“就是想请姑娘去夏府做个饭?”
“何时?”
“今日!”
慕浅浅当机立断:“不行!”
“哎呀!”夏云顿时急了,皱纹随着肌肉推挤巴结成条,“我儿那事真是对不起姑娘啊,您可千万别放心上。他确实无理取闹,但是绝不是坏孩子,我可以付三倍的价……”
慕浅浅打住他,解释道:“员外,小女今日重任在身,推脱不得。”
夏云:“我可以付五倍的价!”
见他如此执着,慕浅浅遂道:“价格不用加了,您看不如这样,我今日早些打烊,申时再前往夏府如何?”
夏云破愁为笑,直点头:“好!好!”
送走夏员外,慕浅浅暂歇醉食楼,专心致志准备完大寿餐,终于在申时赶到了夏府。
此时天色已不早,湛蓝的苍穹蔓上淡淡的霞光,映衬着橘黄的落日,明明灭灭。
“小姐,我们当真要去见那夏少爷?”桑絮倚在慕浅浅身旁,嗫嚅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说,这可是咱们目前接到的最大的生意!”慕浅浅眨眨眼。
被护卫迎入夏员外府中,不愧是京中几大商贾之一,这宅邸幅员百里,应有尽有,曲折廊桥、重檐水榭、宫阁雕莲画竹。慕浅浅路过一个明净的莲花湖,丫鬟泛舟采莲,湖水一望无际。
慕浅浅被带到了一个八角重檐水榭前,夏云早已在那等候,瞧见慕浅浅,他笑脸相迎接:
“等您好久了,慕小姐!不如先去喝几杯!”
慕浅浅点点头,跟随夏云走上不远处的水榭,一落座石墩,丫鬟们纷纷涌来温水倒茶,摆上果盘和茶点。
嗅到一缕暗香,慕浅浅循香捧茶抿了一口,感慨:“好茶!”
“哈哈哈!慕小姐有眼光!”夏云喝了一口,笑道:“此茶是我南下时觅到的,那边人唤它‘金瓜贡茶’,而这些点心呢,皆是馐中豪杰,价值不凡。”
立即觉察到夏云的潜意思,慕浅浅放下茶盏,直入话题:
“敢问夏少爷今日发生了何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