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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回到勤政殿的时候，婉妃正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文武大臣分置两侧。
“行刺的人抓到了吗？”
云行拱手道：“回陛下，臣已勘察过现场，利箭是从湖心亭发出，贞清公主中箭之际，已有一舞女跳入湖中自尽。
经排查，该舞女身上藏有发射箭支的小弩。”
云行将东西呈了上去，却也清楚此事不可能这么快了解。
“舞女？区区一舞女，有什么胆子敢行刺圣驾！查，给朕查！这舞女从何而来，受何人指使？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猖狂，竟敢在皇宫行刺！”
感受到龙颜震怒，所有人都赶忙屈膝齐呼：“陛下息怒！”
惠帝一一扫过殿内的人员，目光落到了殿中的婉妃身上。
婉妃连忙已头抢地：“今日节宴是由臣妾操办，所有舞女皆由教坊司训化，入宫之前已再三查验，但没想到，还是混进了贼人，还请皇上责罚臣妾！”
看到自家母妃声泪俱下的模样，四皇子也站不住了。
“父皇，母妃为操办此次上巳节宴，日夜辛劳，寝不遑安，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请父皇看在母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将贼人之错追究到母妃身上！”
四皇子话音一落，婉妃连忙捂着嘴摇头：“不，皇儿莫要替我开脱，是臣妾的失职，只要皇上龙体无恙，便是杀了臣妾，臣妾也无半分怨言！”
母子俩一唱一和，默契极了。
若是平日里，惠帝也不会将遇刺的气撒到婉妃身上。
可今日，楚清歌为救他所伤，性命危在旦夕，她的弟弟和生母却被人磋磨。
这口气，便是他能咽下，朝臣知道了，也会骂他昏庸无道。
惠帝猛地放下茶盏，破裂声令婉妃母子不住心惊。
“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婉妃的苦劳，朕的确都看在眼里。
皇后素日身体不好，命你协助打理宫中事务，你打理得可真是好啊！”
惠帝撑着龙椅起身，拂袖踱步，一步一步地靠近婉妃。
“你操持公主出嫁时，克扣嫁妆、裁减仪制；你管理宫人时，让他们苛待悦贵嫔母子，更有甚者，皇子受伤，你竟不许太医去看诊……”
惠帝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讥讽。
“若不是今日朕去了百花轩，怕是悦贵嫔母子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你的苦劳大啊，真是大得很啊！”
惠帝一口气呛在胸口，咳嗽不已。
婉妃身子一软，吓瘫在地上。
皇上，皇上都知道了……
在场的朝臣也无一不愤慨。
婉妃母家不显却能居于妃位，已是莫大荣耀，却不料如此恶毒！
惠帝抬脚欲走，婉妃立马扑上来抱住他的腿。
“陛下，冤枉啊陛下，臣妾是与悦贵嫔不睦，可臣妾从未吩咐任何人加害于他们啊！求皇上相信臣妾！”
四皇子僵硬地咽了咽口水，底气不足地开口。
“是啊父皇，定是下面的人擅自揣度上意，以此作为偷懒的借口，还请父皇彻查，莫要冤枉母妃啊！”
此时的惠帝正在气头上，丝毫不想听他们的辩解。
他抬脚欲走，婉妃扑了个空，整个人趴在地上，狼狈不已。
“咳咳……”
一直没开口的皇后云氏施施然起身，浅浅行了一礼。
“皇上，今日之事，也有臣妾的过错，是臣妾身子乏弱，不能替皇上好好地管理后宫，以致出了今日之事，还请一并降下惩罚。”
云行握拳侧目：“姑…”
他尚未发出声音，便见皇后右手轻拂，示意他不要开口。
云行只得作罢。
“陛下，前日里太子突发高烧，臣妾疲于照顾，没有理会悦贵嫔得求见，是以疏忽了十二皇子的病情，亦是臣妾的失职…”
皇后素来身子不好，今日又受了惊吓，才说了几句话，便有些气短无力，脸色看起来苍白不已。
惠帝有些不忍。
“罢了，既皇后替婉妃求情，朕便不降罪与她了！那就罚婉妃闭门三月，无诏不得出吧！
另，悦贵嫔母子那边，皇后你要多加照拂！”
皇后莞尔一笑，点头谢恩。
四皇子也连忙扶起婉妃，命宫人将她送了下去。
惠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问身边的近侍：“小徐子还没回来？百花轩那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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