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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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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身形颀长,宽袖长袍,看来势是从那船尾处的房间跃出。可还没几个呼吸便已来到你身前,原是每踏一步足足有三丈之远。

他白袍白衣,瘦削的身子像是一柄银枪。脸上已有沟壑,头上也有了灰发。

他手握一柄宽厚的铜剑,形状怪异,泛着青绿的光。又因为内功深厚,仿若蛟龙入海,剑引着人,从这木头架的一方天地里直奔你而来。

你见来者远不是那胖瘦两人等级的对手,也不敢大意,从背包取了剑就对了上去。

众人只看到白绿两道剑光缠绕一起,发出碰撞的争鸣之声。可你们二人的身影却好像被这剑光包围一般,一个轻小灵活,另一个则大开大合,都是速度极快,叫人分辨不出来。

原有些为那胖瘦二人打抱不平的人,也明白能与这样的老人缠斗的小孩,已是武功不俗。便收了心思,只在一旁观望着。

胖瘦二人本就吓个半死,这老人出现如同天降救星,如何不能内心窃喜。

瘦子也顾不上说些什么求饶的话了,支了身子就要往自己房间跑。但他本就腿软,加上地上湿滑,在平地上也打了个趔趄。有眼尖的人瞧见了,忍不住发出一阵闷笑。

瘦子往声音来的方向努力瞪了一眼,提溜着长衫就要往人堆里钻。众人自是既担心惹祸上身,又担心沾了他身上的污秽之物,纷纷向四周避开。于是他高高瘦瘦一节还是又落到四周无人,突出得打眼的地步。

那胖子此时已合不上嘴,涎液顺着滴了满胸口。可哪怕如此,他眯瞪着眼看见那瘦子此时竟然抛却了“兄弟情义”,只顾自己逃命,就忍不住发出“哄哄”的怒声。

然而另一只筷子却从那争斗的人影方向脱出,插在了瘦子的两脚之间,只有半截筷子还露在地板之上。

这下,是谁也不敢作声了。

瘦子两股战战,迟疑着将头扭了过来。

只看到你们二人此时竟然收了剑,并肩而立。

你看这老人来势汹汹,自然提起了十二分心力对付。

谁知这老人似乎并没有取你性命的想法,并未使出致命的招式,仿佛只想用剑将你的武器挑掉一般。他边和你对打,边柔声道:“姑娘小小年纪,的确功夫非凡。不过姑娘是何缘故要出此毒手?若是毫无缘由出手伤人,我的剑却是不许的。”

他边说剑招依旧不停,气息不变,足见功夫深厚。

你忽然福至心灵,这老头不会就是任务目标吧?你一个闪身避开他的剑,又是与他拉远了距离,问道:“你是何人?又是为何来此?”

他果然老实答道:“老朽黄鲁直,不过是陪一位老友同行罢了。却见姑娘对这二人下此毒手,也不辨原因,便上前来问一问。”他依然紧紧跟着你的步伐,行动间似乎有遮掩那胖瘦二人的意思。

你心下有了计量,想着虽不在计划之内,但也是把这人引了出来。你先是捧了一捧:“原来是‘君子剑’黄老前辈,您素来有贤名,遇见这样的事难免不平,可您尚不知背后缘由。”

果然黄鲁直带了疑惑之色,放缓了剑招,等你的下一句话。

你于是正色道:“这二人出言不逊在先,又是对那小厮一派猥琐之色。既然我看见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是而先管教了他们的眼。若是他们能大胆承认,也可让大家做个公证,还一个公道。可他们二人一人狂妄不已,毫无认错之意,另一人吞吞吐吐,明显是心虚之态。既不愿说,那就不必多说。”

你满脸正义道:“对那小厮而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吃下这二人的哑巴亏。可我辈既见事实,又有能力,如何能不挺身而出?”

黄鲁直已被你说服大半,隐隐有了收剑之意。

此时人群中一阵喧闹,你分散注意力看那瘦子作势意欲逃跑,灵机一动对黄鲁直道:“黄老前辈若不信,也可自去探查一二。”

为使瘦子止住脚步,你的筷子也只是精准落在那瘦子两脚之间,取震慑的意味。又是先一步将剑收起来,以示毫无威胁。

黄鲁直见你不再伤人,又有理有据,他本就无意欲与你搏斗,此刻见你收了剑,自然顺势就将他那形状古怪的青铜剑收回,与你一齐朝瘦子望去。

此刻你们二人既已停下,众人自是看清了黄鲁直的面庞。

想来这“君子剑”名声不小,黄鲁直也坦坦荡荡,从不遮掩容貌。

有了一个认识的人道出姓名,就又是好几个人附和,如此这场上窃窃私语之声便不绝,竟全是讨论黄鲁直的。

瘦子提着一颗心,只看你们二人离他越来越近。心下忍不住恐惧:若是这“君子剑”都要被你说服,他可如何保下这一条命来。

但他又忍不住冒出心思:从你手中他是不指望有什么活路,可若是从这老头手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瘦子哭丧着脸,直直朝那黄鲁直跪了下来,喊道:“老先生、老前辈,救救命吧!”

谁知黄鲁直也并没有善心大发,反而沉声道:“此下你可把事情说得清楚明白了,你只管说吧。”

瘦子握着自己骨瘦如柴的手腕,像一只芦苇草一般高高扬起又拜下,只道:“我们兄弟二人在这桌上吃酒谈天,谁知这歹毒小孩竟毫无缘由出手伤人,又是耍弄功夫,想取我二人性命!”

黄鲁直叹了口气,道:“她虽出手,却无取人性命之意。”黄鲁直功夫高深,能看出你逗弄这胖瘦二人的意思,可瘦子听了这话只觉恨恨。

黄鲁直接着说道:“你不妨将你们二人在席间说的话也说个清楚明白。”

你含笑看着瘦子。

瘦子哪里敢在对方面前说这些,又不敢看你嘴角的笑容,只能调转话头朝着众人大嚷起来:“如今还要管在酒桌上的笑谈了,你们这些江湖人仗着功夫就自以为是青天大老爷了!可无恶不作、滥下杀手的也是你们!”端的是一派对事实避而不谈,又扯了名号、取了极端,不顾逻辑只求造声势的作态。

众人不免对这江湖上纷纷扰扰有了共感,哄哄着像是被这瘦子说动了一般。

你朗声发问:“若是你的朋友,被人拿做酒间笑谈,又被视作玩物嘲弄,你是帮也不帮?”

众人自然应是。

黄鲁直道:“若是朋友,自不能让她被污于他人之口。”

你又问:“若是你是孩童,是不是就要找大人帮你声张公道?”

黄鲁直道:“是。”

你道:“若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成人,是不是也要为了朋友的名誉与他们一辩高下?”

黄鲁直道:“若是只有这点力气,既然听到,也是要为朋友挺身而出的。”

你道:“若你有一身武学,是不是自然要为朋友而出手?”

黄鲁直道:“自然如此。”

你点头叹道:“这无非是能力的差别而已。”

那瘦子叫道:“那小厮也是你的朋友?”如此他不过指责你多管闲事罢了。

其实对你来说,那胖瘦二人嘴中的什么楚留香、李寻欢不过是npc名字的差别而已,还算不得什么朋友。但你听那二人对一个杀了采花贼的女人口中污秽,又是对牛肉汤心思不轨,这哪怕是npc,女性npc也自然是你的朋友,哪里有不出手的道理。

你冷笑道:“我本以世间众人为友,不过尚未逢面。如何又能因为一个人身份而将她区别开来?而她与我同是女子,年岁又与我相近,却已在这船上谋生,行动体贴麻利,觉得亲近又如何?”

黄鲁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瞪着那瘦子:“你若问心无愧,何不叫众人听听?这筷子不是还没有堵住你的嘴吗!”

瘦子汗如雨下,口中支支吾吾:“啊……我们只是……我……”

众人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就是之前被瘦子领着脑子转,此刻也明白过来,种种言语不过是这人混淆是非的把戏。回想被这瘦子耍弄,又不愿与之为伍,众人是又恼又恨,有的已开始对这瘦子叫嚷起来,而有的则是对着这瘦子哆哆嗦嗦的行为一哄而笑。

你笑道:“敢做不敢当却又毫不顾忌恶语中伤她人,如此小人罢了!”

黄鲁直看着那瘦子心虚的样子自是心如明镜,

你问:“他们眼睛不轨,我便让他们闭上眼睛;言语不轨,我便让他们管好嘴巴”你紧紧盯着瘦子,道,“若是真有取你性命之意,那酒盏如何会到了你的眼睛,这筷子如何会插在你脚下呢?”

如此,众人也觉你并非仗势欺人之辈,人群里逐渐冒出些“就是就是”的声音。

你的【魅力】和【智慧】对你在众人中的说服有所加成,你看到从没涨过的【声望】属性点+10,虽然评价还是默默无闻,还是暗自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黄鲁直叹了口气,柔声道:“姑娘言语有理有据,出手又为正义。如此是我出剑鲁莽了。”

众人又是一阵慨叹这黄鲁直果然有君子之风。

你心下想来或许这就是声望高低的区别吧,不过这场争论里你借这黄鲁直的名声一用也不算吃亏,还让自己也涨了声望。于是你又放平了心态。

你点头应了他这句抱歉,又是使了一手如意兰花手,叫那瘦子再不能言,如此算是料理了这二人。

等小厮们又上来收拾好了桌子,叫那胖瘦二人赔了钱,众人又坐回桌前,只是这谈论间夹杂着不少对刚刚那场戏的评论,又是指责胖瘦二人罪有应得,又是夸赞你少年英才,还有感叹“君子剑”风采非凡的。

你与黄鲁直也就你原来的位置坐下,这下你的酒壶酒盏可是有了用处。

你对黄鲁直试探道:“不知前辈是要去往何处?既是前辈的朋友,相必也非常人,不知是否有幸得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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