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窗外,天刚蒙蒙亮,便已经有人忙活着准备沈妙妍洗漱要用的东西。
沈妙妍睁开眼睛,捂着有点晕的头,这才想起自己今日还有事要做,因此让照顾她的嬷嬷到了谢昭上朝的时辰便叫她起床。
她单手按着脑袋,半晌说不出话来。
昨夜她喝多了酒,似乎……对谢昭做了什么。
但她此时记忆模糊,唯独只记得萦绕周身的桂花酒甜味和……衣衫不整的谢昭。
等她洗漱好的时候,正好,是往常吃早点的时候。
谢昭也像往常一样,在这个时间来听雨轩,陪她一起用早点。
但是今天,两个人看着对方,都多少有些别扭。
沈妙妍看到他,又想起昨夜误打误撞的结果,忍不住别过了头。
她昨天喝的也不算很多吧,怎么就这么上头,按着他亲了呢。
谢昭昨天努力抵抗的姿态还留存在她的脑中,让她双颊有些发烫。
沈妙妍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提起昨天的事。
算了,这种话题,提起来还是太过于尴尬了。
反正……反正他们很快就要大婚了。
亲一亲怎么了!
沈妙妍很快就把自己说服了,又转过脸去,撑着下巴,开始盯着谢昭发呆。
谢昭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
谢昭长得实在是好。
若是谢昭没有这些家世渊源压在头上,而是一个家世简单的新科状元郎,恐怕是要被各家抢破头的。
即便他只是坐在那里,都让人感觉像是一幅画卷徐徐展开,一举一动都像是画中人。
他用餐时的仪态极好,此时就算侧了一点身子,看起来也比一般人要端庄许多。
他眼睫轻抬,似乎是发现沈妙妍还在盯着他看,睫毛快速地颤了颤。
他几次三番启唇,却最终把什么东西送进口中,将这份欲言又止掩盖了过去。
沈妙妍眨了眨眼睛,突然开口:“谢昭。”
谢昭手中动作突然顿住,他放下筷子,端坐看她。
他的神色认真,仿佛她要说的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事。
这个神情让沈妙妍心情颇好。
“你今天都没和我说过话。”
沈妙妍撑着下巴,语气揶揄。
今天谢昭能用动作绝不开口,甚至一整个早上都没跟她说过话。
无非是因为……
谢昭叹了口气。
他好像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认命了似的,闭了闭眼:“妙妙,不要闹。”
沈妙妍动作一顿。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雷。
她还是没有习惯他这样叫她。
她垂下眼,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盘中的豆腐。
那块豆腐颤巍巍地晃了晃。
淮州。
淮州刺史柳中云,私下里约见当地富甲一方的白唐游。
白唐游此人只看外表,比起富商,更像是书生。
不同于那些肥头大耳的商人,白唐游瘦削高挑,也不穿那些绫罗绸缎。
此时他皱着眉头,颇有一种忧国忧民的文人之气。
“刺史说的这些,我也都晓得。淮州的粮产量高,粮价太低,除却交税,百姓年年所余不多。若是收成差些,甚至还要借贷。白某有今日,尽是承蒙淮州百姓的恩惠,看着他们如此,也是极为难过的。”
柳中云今年六十又二,除却头发花白和皮肉松弛以外,仅看精神状态,倒是也不像老人。
他眼中闪过幽深的光,层叠的眼皮翻了翻:“你倒是对淮州有感情。”
白唐游低头轻笑:“自然,毕竟我是淮州的土地养大的,如今也是回报淮州一二的时候了。”
柳中云听着对面的人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头也没抬地道:“只是回报一二,可未必够用。”
白唐游低下头去,敬给柳中云一杯新茶:“柳大人放心,淮州的丝向来质量稳定,不愁卖的。这淮州的丝产出多少,我都买得起。”
柳中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抿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回桌上。
“那便等你的消息了。”
淮州这消息没插翅膀,飞不出这三山六水。
等到京城有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许多天之后了。
沈妙妍的生意和淮州的丝有一些关系。
她本是从锦州进货,到京城贩卖,按说并不涉及生丝。
但是,由于她要做自己的商号,她的丝绸锦缎都是定制。
需要商家根据要求,定期更新成她们自己商号要求的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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