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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正坐在院中,手中执笔,在写着什么。
杨策砰地一声,推门进来,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把手中一沓纸拍到桌子上:“你要查的姑娘。”
谢昭手腕一顿。
“平阳侯府嫡女,沈妙妍,家中行二,今年十六岁。
自幼于锦州平阳侯老夫人乔问燕身边长大,直至十三岁方才回京。这段时间,除了参加一些贵小姐的宴会外,并不经常出门。
有婢女两名,但都住在前头的屋里,不与她同住。婢女并无明显异常,应该不是谁家的暗桩。
锦州那边的事不好打听,只能简单做个了解。平阳侯老夫人平日里不大接见外客,沈妙妍身边也没有亲近的婢女。
她攒钱在外盘了些铺子,名下有胭脂铺两家,绣品铺一家,成衣铺一家。最近除了一家胭脂铺外,其余都被变卖了,银钱暂时不知去向。”
谢昭犹豫片刻,终于抬了眼打断:“能说重点吗,杨兄。”
杨策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谢昭便又低下头,继续写他的东西。
杨策:“……”
好气,但拿他没办法。
谁让他是上司呢?
杨策:“重点就是,没有疑点。”
杨策在桌子前转了两圈,掰着手指数道:“沈妙妍在府中正被平阳侯禁足,这次出来是自己偷溜出来的,来马场并没有经过他人的引导,应该是冲着京郊最大马场的名头来的。”
“平阳侯府对她的态度不算太好,而且如果是平阳侯要用她,没必要禁足增加疑点。”
“除了平阳侯夫妇和老夫人齐问燕,无论是在锦州还是京城,她身边都没有其他人长时间与她共处。”
“我跟你讲,那位姑娘可是懂得给自己留后路。那几间铺子就是她硬攒出来的,不仅没亏本,反而赚了许多。
这种人,如果没办法一直在身边盯着,也没有巨大把柄,根本不能保证她不反水,是不可能放心让她去做什么间谍的。”
谢昭听罢,点了点头:“那匹白马呢?”
杨策惊讶地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就这样?没有别的想法了吗?”
谢昭疑惑:“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吗?”
杨策用手指着谢昭,半晌没说出话,只能狠狠点头:“好啊,你好得很。”
杨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到谢昭桌子上:“马食里下的药,昨天惊马以后,马棚的小厮偷偷去埋,让我给挖出来了。”
谢昭一边接过纸包,用手指轻捻药粉:“那里的马师查过了吗?”
“马师没有问题,没有看出马可能是因为经验不足,马场里马的为食和健康状态,向来是由马棚小厮负责的。”
“负责这匹马的小厮能摸到是哪边的人吗?”
杨策摇头:
“现在不能,这两天小厮没有什么异常行动,还需要跟。”
谢昭终于停笔,将毛笔洗清,放回笔架,抖了抖那张纸,递给杨策。
“这个发出去吧。”
杨策接过纸来,见那纸上的规整中又带着飘逸的字迹,张大了嘴巴:“你写的?你连王城海的字都会仿!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当时可是靠这手字,被点的状元吧?”
谢昭没有回答:“不能再在京城耽搁了,这件事你便不必管了,后续我派人去跟。我们得尽快启程去庐州,那批军饷恐怕已经找不回来了,但三州消失的赈灾粮不能不追。今年冬天,北边恐怕还是吃紧,我们的将士如果再吃不饱,怕是要出大事。”
“行吧,哪天走啊?”
谢昭沉声道:“明日,既然不是那位姑娘的问题,我把马给人送过去,全当赔罪了。之后便启程——那马还活着吧?”
杨策咂咂嘴:“那马好得很,你可快去吧,晚了该见不到人家姑娘了。”
谢昭牵马出来的时候,慢半拍反应过来杨策的表现为何那么古怪,摇了摇头。
他说他完全没有那种心思,杨策必然不信。
可是大魏风雨飘摇不提,他周围亦有许多人虎视眈眈。远有外忧,近有内患。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还有谈情说爱的雅兴,未免心太大了些。
再者说,他与那姑娘,并不相熟。
其实单方面与谢昭很熟的沈妙妍,此时正被平阳侯夫人纠缠着。
“你手中伤是哪来的?你是不是偷溜出去了?”
沈妙妍:“……”
她的偷梁换柱之计本来完美无缺,她完成了禁足的惩罚,收获了不被打扰的一个月,还不会耽误外面的事,多好?
但她前日惊马,手受了伤,好巧不巧地,平阳侯夫人今日来找她画花样子。
她不需要多问就知道,这种事,一定是沈微月变着花样搞出来的。
而且,多半又是打着“姐姐在房中多日,未免无聊,不如找些事情来做”之类的借口,来压榨她的劳力。
谁不知她设计的花样精致漂亮?
若非如此,沈微月也不会三天两头地找由头来要她新做好的衣服。
沈妙妍想到什么,指了指角落一只破损的花瓶。
其实那只花瓶已经破损好久了,但她敢打包票,平阳侯夫人不会知道这件事,毕竟她已经许久没有来她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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