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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眼皮颤抖,极力忍住自己面上的不安,嘴角笑意僵硬:
“此人一定是来做伪证的。”
沈灼肆见这老板仍然不承认,眼里带着冷笑,继续逼问道:
“你是在怀疑本王吗?”
沈灼肆见老板还要狡辩,颇为不耐扬手,示意那证人开口。
证人见状了然,步步紧逼上前,将烧毁的面容靠近老板,眸中怨恨。
“老板,我二牛生前对你也算是忠心耿耿,你命我去纵火,这小人也帮你做了。你却是连我也不相信,害怕我泄密,趁我熟睡,又纵火烧死我啊!”
“难道你忘了吗?我死之前,还求着你救我呢......”
沈灼肆低眼扫过地上有些颤抖的老板,眸光一寒:
“这些事......难道是本王冤枉你?”
老板闻言面色苍白,心下思绪杂乱如麻。
这李家二牛,如果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去做。
当初如果不是看着这二牛整日游手好闲,又无近亲,死了也找不到自己头上来,他才不会考虑让二牛动手。
可纵火那夜,自己明明是趁着夜深人静,见这二牛睡得死沉,这才放心地放火烧死他,为何这二牛今日还会出现在此地?
他当时躲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二牛和他的房子一起被烧没的,断无存活的可能。
难不成......这人已经化为厉鬼了?
老板悄无声息地抬眼,扫过二牛被烧毁的脸,不巧对上孟清玖带笑的眸,打了个冷颤,不寒而栗。
这少年明明带笑,却径直让人心里发寒。
老板不再看他,低眼盯着地板,脑中急速运转之下,有一道灵光闪现。
如果二牛化成厉鬼,厉鬼杀人轻轻松松,可为何这么多年以来,竟然不来报复自己?
除非......眼前这“二牛”,根本不是二牛。
这人,是三皇子命人假扮用来逼他招认的。
想到这里,老板登时按捺住心底的慌张,转眼冷脸看着那证人,又转眼看向沈灼肆,颇为自信地开口。
“殿下,草民对此事一概不知。”
“至于眼前这人,草民不认识。若他还要执意污蔑草民的话,我们大可去官府商讨一番......”
老板举止恢复从容,此刻不仅没了慌乱,还打算反咬一口。
沈灼肆见老板的态度转变,知老板是识破了“证人”的伪装,怒极反笑。
这老板不愧经营赌坊多年,奸诈狡猾至此。
燕千盏侧身旁观着,见沈灼肆笑得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跻身上前,看向地上的老板,脸上神色淡漠。
“想必老板也知,殿下师从国师凌清子。”
“国师玄器库内有一方铜镜,名唤寐悠镜。”
“若让死者向镜子吐气,呈于凶手面前,依镜自照,凶手能观自己容貌......”
“反之,若你不是凶手,那镜子中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言罢,燕千盏对上老板的目光,眸中带起一丝清浅的笑意。
“老板可敢一试?”
老板闻言一怔,心里暗暗发麻。他做贼心虚,当然没法坦然面对这镜子。
他刚开口正打算拒绝,一旁的沈灼肆却冷笑出声,扬眉开口提醒道:
“怎么,不敢吗?你刚才还自认与此事毫无关联......”
老板心知此时拒绝只会让自己站不住脚,硬着头皮堆起一个轻松的笑,回应道:
“草民身正,愿意一试自证清白。”
反正照着眼前这姑娘说的意思,只要到时候不承认在镜中看见自己,那自然也无人能证明他是凶手。
燕千盏转眼看向沈灼肆,对着沈灼肆微微扬头,示意他将寐悠镜取出来。
沈灼肆依言,从囊中拿出一方小圆镜,镜面蒙着一层白纱,只有巴掌大小。
沈灼肆抬手将圆镜放置桌面,指尖划过白纱,有明黄光芒闪过镜身,这方圆镜攸然变大,直至正常铜镜大小。
“上前去,吹一口气。”
沈灼肆挑了下巴,对着方才的证人示意。
二牛不明所以然,闻言起身上前,对着那圆镜吹了一口气。
沈灼肆令周围人退开,拉开那层白纱,只叫老板上前去看。
老板顺势上前,步伐慢慢凑近,手心全是汗,带着些心虚看向那方寐悠镜。
铜黄的镜面上,赫然显示出他的模样。
一张故作镇静的脸,一身绣竹描柏的衫。
额角冷汗粘腻,神情故作轻松,微蹙的眉头却出卖了他。
那是凶手的模样。
是他自己。
那是他极力想要假饰从容,却仍然藏不住骨子里局促的模样。
曾经他自认为足够文雅,整日穿着绣竹纹柏的衣裳,举办关于学堂的赌约,就连赌间他也修做雅兴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能在这铜臭味中称得上独特了。
可如今,细细照镜,看着自己的窘迫模样,他竟第一次觉得,一切显得那么滑稽可笑。
他精心饰了文雅的假面,以为会得到他人的称赞,到头来却是一场照影自怜的笑话。
别人只需稍稍打量,便能戳穿他那层假意修饰的文雅。
附庸风雅罢了。
一切都只是浮于表面。
“你看见了什么?”
一旁的燕千盏见老板眼神呆愣,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叫他回神。
老板反应过来,面不改色地回应道:
“这镜中,我什么都没看见。”
只有凶手才能看见自己的面容。
他不能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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