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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的激光笔事件隔天有了处理结果。
赵庭川专门给林凇打了电话,因为学院不想在校庆期间把这场事故的影响扩大,最后只达成了简单的赔偿协议。
那几个观众查实的确是路知远的过激粉丝,还是有过跟车和偷拍行为的私生饭。
学院剧场后门没有设置安检口,他们就把相机和激光笔藏在包里带进了剧场,在路知远走近观众席独白时做出了那样疯狂的举动。
因为这个结果,路知远专门带了助理上门和林凇道歉。
他后续有新作要宣传,剧场的事故传出去不免会引起一阵舆论风波。这件事被压下来处理也有他经纪公司的意思,路知远深感无奈,却只能被动配合。
林凇只当这是场意外,很平常心地接受了赵庭川提议的解决方案。
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想。
“啧,这事怎么就这么算了啊。”
陆汐冉听完林凇的话,忿忿地把手里的橘子皮丢进垃圾桶里。
“还好。”林凇把橘子掰了一半递给她,安抚她说:“而且我的伤也不重,都快好了。”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在剧场门口撞到了一个女生吗?”陆汐冉咬了一口橘子,还在生气。
“怪不得撞得那么痛,没想到她包里装的就是相机镜头和激光笔啊。我真不能理解这些粉丝怎么想的。”
“学院之后也会加强安保措施吧,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了。”林凇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你今天还要回实验室吗?快四点了。”
“等会就走。对了,差点忘了。”陆汐冉说着说着才想起正事,她从沙发边拿起自己的小包翻找东西。
“怎么了?”林凇问。
陆汐冉说,“我今天是来给你送票的。唉,本来想拉着你去看音乐剧的,不过实验室临时有事,这两张票都给你吧。”
林凇接过她递来的票一看,有点惊讶,“居然是《日蚀》。”
他出国之前就有看到《日蚀》的宣传,本来就打算去看的。
这段时间忙的都忘记了开票时间,没想到陆汐冉正好买了这部音乐剧的票。
“是啊,我还特意拜托学计算机的同学抢的,结果我去不了了。”陆汐冉无奈叹了口气,“反正有两张票,要不问问你室友有没有空?”
“他吗?”林凇顿了顿,拿着票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自己决定就行,票送给你啦。”陆汐冉朝他眨眨眼睛,拎着包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免得boss又说我踩点到。”
“好,你开车小心。”
林凇送陆汐冉出了门,拿着手里的票在玄关思索了一会,才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他轻轻敲了敲庭牧舟卧室的房门。
几秒钟之后,房门被人拉开。
庭牧舟大概是刚睡完午觉,声音还带着点哑。“怎么了?”
“嗯……你后天有空吗?”林凇把手里的票递给他看。“我有两张音乐剧的票。”
“音乐剧?”庭牧舟轻轻挑眉,“什么内容?”
林凇回答说,“是兰波的故事,大概有两个多小时。”
“嗯。”庭牧舟应了一声。
他也没直接回答他去或者不去。
林凇不太确定,开口确认道:“你去吗?”
庭牧舟懒懒抬起眼睑,从他手里抽出一张票。“那天我开车。”
“好。”见他收了票,林凇松了口气。
送个票而已,他在紧张什么。
因为脚伤的缘故,林凇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陆汐冉想要拉他出去看戏也是不想他呆在家闷着。
他最近在家都只是随便套个t恤,临出门的下午才想着去剧院要穿的齐整好看一点,又折回卧室拿了顶帽子。
走出房门的时候,庭牧舟已经等在客厅里了。
他在短袖外面罩了件拼色衬衫,工装短裤的长腰带落着尾巴在侧边。半干的头发懒懒地垂着,庭牧舟等的无聊,伸手拨着额前的刘海。
他看见林凇来了,弯腰勾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吧。”
去的路上还有段时间,林凇翻着手机里的电子场刊,和开车的庭牧舟说起了《日蚀》的故事。
兰波的一生就像首极致灿烂浪漫又短暂的诗。
他在十九岁摘下了诗坛顶端的花冠,又在十九岁傲慢地丢下笔和诗稿。让声名永远定格在了最恣意璀璨的年纪。
他是被缪斯手指触碰过的少年,疯狂且张扬,让人就像喝醉了酒般忍不住迷恋这份天才。
《日蚀》把兰波的诗行改编成了歌曲,如同拼图般在舞台上还原他像流萤般转瞬即逝的人生。
将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他们到了剧院。两个人在停车场停了车,顺利检票进入剧院大厅。
他们来的晚,进场的时候全场几乎已经坐满了。
林凇刚好落座,演出正式开始。
灯光渐渐暗了下来。
一切都浸没在黑夜的海潮声里。
远方忽有船笛声响。
黎明,归航的船只进港了。
“……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
眼里一片海,我却不肯蓝。”*
穿着风衣的兰波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从码头上提着皮箱扑进了巴黎的拥抱。
这年他十七岁,他带着诗稿离开了夏尔维勒。
魏尔伦在巴黎等他。
他有一头麦色的金发,海洋般的眼睛。带着如火般的热烈点燃了魏尔伦的生活。
他的惊艳才华织成了一张金丝网,把魏尔伦和他自己裹紧,掉进了爱河。
诗稿里倾泄了他从酒和烟草里抢夺来的灵感,正如他们的爱情,一字一句,纠缠不清。
那段日子里他们交颈,倾诉爱语却又在彼此伤害。
他和魏尔伦中间隔着太多不可跨越的因素。诗,爱情,财力,家庭。
爱的火种燃烧后只剩下余烬。
他们开始争吵,用无意义的发泄和破坏来消磨掉彼此最后的热情。
这段爱恨交织的纠葛好像成了死局。
直到魏尔伦抬起枪口。
在绝望之际,他扣下扳机,在年轻诗人的手心留下一朵惨烈的红花。
暮年的爱人眼里沉沦着浊色,拼了命的抓住兰波的衣角想要挽留,却被他拂开。
兰波的心在这汪燥热的水中冷却了。
就像多年前他带着诗稿来到魏尔伦的面前。
这次他拿起帽子离开,没有回头。
那道船笛声好像又在远方响起。
光暗下来了。
……
满场的掌声自落幕之后久久不散,观众安可了两轮,最后才在兰波和魏尔伦的歌声里彻底结束了《日蚀》的故事。
散场以后,庭牧舟没有急着从座位上起身,他看了林凇一眼,忽然伸出手,“给。”
林凇愣愣地接过庭牧舟递来的纸,擦掉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
“……谢谢。”他看的太着迷了,脱离出音乐和诗带给他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
剧院里的人潮都往停车场的方向涌去。林凇想等人少点再去取车,他指着外面的一台售货机,和庭牧舟说:“我们等一会吧。要不要喝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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